秦歡這才慢吞吞的跟著出來,見他笑得促狹,地朝他扮了個鬼臉。
他哪兒是公務繁忙啊,分明就是欺負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便是他了。
沈鶴之怕真把自己憋壞了,手在腦袋上輕輕了,不再多留,這次真的大步出了府門,沒有回頭。
不知怎麼的,秦歡突然想起十年前,秦逢德接回秦家時,與今日很像。也有不同,那次走的人是,這次離開的是沈鶴之。
但除了心底微弱的不舍外,并未有太多離別的酸楚。
因為知道,即便分隔兩,他們也時刻惦念著對方,況且短暫的分別,也是為了更好的相逢。
上次被沈鶴之突然帶走,玉香和張媽媽都被留在了秦家,的屋子也是兩人布置的,很合秦歡的心意。
秦歡已經知道,張媽媽是沈鶴之派來的,可玉香卻是李家的婢。
當時是被李知衍派來伺候的,如今案子未明,與沈鶴之又有了,何時回蘇城還是個未知數,是去是留都得看們自己的意愿。
張媽媽是土生土長的蘇城人,來了京城很是不習慣,思慮一番后,還是決定要回去,“老奴還是回去為姑娘守著桃花塢,不管姑娘何時回來,桃林都在。”
至于玉香卻紅了眼,“姑娘是不要奴婢了嗎?奴婢的賣契早就給了姑娘,從跟著姑娘那日起,便是姑娘的奴才,姑娘在哪奴婢就在哪。”
秦歡哪得了別人哭,尤其還是小姑娘哭,眼睛紅紅的,看得一陣心,“我哪說要趕你走了,賣契我早就撕了,只要你愿意跟著,想待到何時便待到何時。”
主仆哭做一團,但總算是安頓下了,等秦逢德和堂兄秦文修回來后,一家人齊聚吃了頓團圓飯,算是為接風。
在家略微修養了兩日,期間沈鶴之都會找出各種理由過來,若是實在來不了,也會讓同福送些吃的玩的,總之比回自己家還要勤快。
終于在第三日,秦歡向嘉南縣主府遞上的帖子有了答復,請隔日過府一敘。
秦歡在家養病,周燕珊也時常會去陪,原本是要陪一塊去縣主府的。但不湊巧,到在周老爺子邊侍疾,還有些擔心。
“你別擔心,縣主大人我見過,是個再和氣不過的子,我不過是去畫幅畫,很快就會回來,明兒你再來陪我。”
周燕珊也只好點頭,后來想起了件事,神神的對道:“我想起來,明日或許那人也會去,若是在,定會護著你。”
秦歡仔細問那人是誰,周燕珊卻不肯說了,反倒讓對縣主府之行,有了些許的期待。
隔日,秦歡特意起得很早,已經有兩年沒正經學過規矩了,日日在桃花塢自由慣了,早把那些規矩拋到了腦后。
這些日子都在重溫,生怕會在嘉南縣主面前丟人,姚氏陪著選了素雅的衫,看上去溫婉又清新。
等到出了府門,同福已經坐在馬車上等了,“今日早朝,殿下一早就進宮了,但怕小主子去做客會尋不著路,特意讓奴才來送您。”
找不著路這理由也太扯了,又不是讓秦歡自己找過去,秦家的下人自然會送過去。
秦歡知道這是沈鶴之不放心,同福可是太子跟前的紅人,由他護送,再怎麼說也得給太子面子,不會有人為難秦歡。
在場唯一不知的只有姚氏,奇怪的嘀咕了兩句,太子隔三差五的往秦家跑就夠怪的了,連出個門都不放心,總覺得是在擔心,他們會苛責秦歡似的。
但屬于是敢怒不敢言的,最后歸咎于沈鶴之這個舅舅做的到位,又叮囑了兩句,讓帶上準備好的禮上馬車。
縣主府離秦家并不算遠,穿過街道市坊,不到半個時辰便停下了馬車。
玉香扶著秦歡下馬,穩了穩心神,抬頭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匾額,上書縣主府三字。
嘉南縣主是惠帝的堂妹,的父王是先帝爺一母同出的親兄弟,早年戰死沙場,故而先帝比寵自己兒,還要疼惜嘉南縣主。
便是惠帝登基后,也很看重這個堂妹,的府邸都是按公主的規格所建,與駙馬夫妻恩,一向是京中引人羨慕的佳偶。
亦步亦趨的跟著侍進了府門,一路到了正院,遠遠地就能聽見有人在說話,還有笑聲傳出,氣氛正好。
婢進去通報,很快就打了簾子請進去。
進了屋,一眼便見嘉南縣主坐在上首,的左右兩邊各坐了幾個子,秦歡都很面生,袖下的手指輕輕圈,又緩慢地松開。
規矩的上前行了個大禮,“見過縣主。”
嘉南縣主看到高興的,笑盈盈地要拉上前說話,“兩年未見,歡丫頭比當初更漂亮了,快走近些讓我好生瞧瞧。”
秦歡提著的心略微松懈,了個淺笑,緩步走近,讓嘉南縣主看得清楚。
可誰想到,坐在右手邊的子卻在靠近時,不輕不重的咦了聲,“咦,這位妹妹有些面生,姨母是從哪兒尋來如此水靈的姑娘。”
嘉南縣主笑瞇瞇地道:“這是秦家的二姑娘,秦歡,今兒特意來為我畫小像的。”
話音剛落,就聽另一邊的子狀若無意道:“哪個秦家呀?該不會是前幾日傳言,與李家四郎私定終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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