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嘉南縣主進宮來幫你的忙，以后你也不必如此勞，只需要安安心心的養著。”

“養什麼？”

秦歡覺得這一覺睡醒，人都變糊涂了，怎麼他說的話，都聽不懂了。不過是個小病，睡一覺就好了，怎麼還興師眾的將干娘喊進宮來。

直到沈鶴之的手掌落在的小腹，輕輕的著，“傻阿妧。”

秦歡才后知后覺的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喃喃著道：“你是說……”

沈鶴之沒說話，而是將臉埋在了的后頸，熱的呼吸拍打在的后頸，有種的覺。

沒人知道，方才聽說秦歡昏迷不醒時，他的心有多害怕，連續幾個月，父皇和外祖父都相繼離開，即便他對惠帝這個父親，復雜，但到底是他的父親。

親人的離去，帶來的悲慟是無法衡量的，他用堆的折子來麻痹自己，想要筑起金屋護住心之人。

卻沒想到，這反而是違背了初衷，越來越時間相伴，不僅連生病了都不知道，甚至無法陪在邊。

若是真的病倒了，他便是有了這萬里江山，又有何意義。

秦歡先是詫異，而后才是驚喜。

親之初，還會時常在想，什麼時候能懷上孩兒，倒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香火子嗣。只是想到若是能有個長得很像，或是很像沈鶴之的娃娃，這將是何等奇妙的事。

可不知道為何，明明兩人日日黏在一塊，沈鶴之要多纏人就有多纏人，但這肚子就是沒靜。

為此還的問過荀太醫，太醫只說是弱，這會懷上可能會很辛苦，順其自然最好。

漸漸的也就忘了，年初有次的月事晚了半個月，又食不下咽，還以為是有了，結果是腸胃不好，惹來空歡喜一場。

還記得，那晚，沈鶴之抱著哄了許久，說得都是不急著要孩子，他只想與兩人獨，才算把人哄好。

秦歡的換洗日子一向不太準，這段日子為了后宮之事又連日勞，本就顧不上月事何時停的，即便胃口不好，也沒往那方面想，誰知道竟然是有了。

這是種什麼覺，暈乎乎的飄飄然的，像是突然被塞來了一個喜悅又陌生的禮，讓不知該用什麼神來迎接這份禮。

“應該再晚些懷上的。”沈鶴之的聲音里有些許懊惱，孩子是國喪之前懷上的，那段日子正好是最累的時候，他卻沒能關心到，他如何配做丈夫和父親。

秦歡被他那濃濃的自責聲喚醒，從他懷里仰起頭，對上了他滿是的眼眸，好像瞬間就明白了他為何自責和不安。

攀著沈鶴之的肩膀半坐起，近他，親了親他的下，又往上親了親他的。

“可我很喜歡。”

秦歡拉著沈鶴之的手掌，覆在自己還輕緩的小腹上，漂亮的杏眼彎好看的弧度，“只要想到，這里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便歡喜不已。”

沈鶴之看著笑開的樣子，眼尾微微泛紅，俯奪回了主權，用力的咬上了的。

兩人將近有兩個多月沒親近了，此刻對彼此的格外的求，等到分開時臉上都有些紅。

沈鶴之沒有過多的去解釋自己的想法，說的再多也不如做。他摟著懷中人，輕的問不，頭還會不會疼，等喂著喝了湯藥，又陪著用了點晚膳，才相擁著睡去。

第二日，也不知是這幾日累了，還是藥起了作用，秦歡醒來時天大亮，早就過了往日起來的時辰。

想起嘉南縣主會進宮，讓玉香等人去幫忙，則是放棄了掙扎，難得睡了個懶覺。如今不僅是自己，肚子里還揣著個小家伙，想起昨日太醫代的，便是為了他，也該好好休息。

秦歡小心翼翼地了自己的肚子，緩慢地坐起，用了早膳后便想去前頭瞧瞧。也不知道干娘能不能適應，卻被蘭香等人死命攔下。

“陛下代過，不許主子跑，讓您好生在殿養著，荀太醫等會就來了。”

秦歡也是頭回懷孩子，沈鶴之的話可以不聽，但大夫的話是一定要聽的，聞言只好乖乖躺回去，也不知到底是養胎還是養。

等到臨近午時，前頭的小太監才來說，嘉南縣主還在理事，要晚些來看，秦歡只好一個人用午膳。

沒想到剛坐下，沈鶴之便后腳進了屋，秦歡還以為是聽錯了，驚喜不已。不等蘭香反應過來，已經起快步迎了出去。

“你怎麼有空過來的？”

沈鶴之見不顧安危，就這般快步的走著，看得是心驚膽戰，狠厲的睨了蘭香等人一眼，才輕的扶著進屋坐下。

“以后不許出來迎我了，我會進來的。還有昨日我不是說過要來，你怎麼全當了耳旁風。”

秦歡這才想起來，他是說過的，以后會按時睡按時起，上完朝批完折子就歇一歇，得了空便來陪著。

可以為這是哄高興的話，誰知道竟然是真的，頓時心中滿是甜。

“我沒忘。”只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說得對，一口吃不胖子，做事如此，治國同樣如此，本就該循序漸進徐徐圖之，而不是支自己的。況且，在我心中，你與江山同樣重要。”

秦歡環抱著他的腰，見宮們都不敢抬頭，才大著膽子的踮起腳尖在他上親了親。

這可真是太好了，喜歡的沈鶴之，又回來了。

自那日后，沈鶴之果真如所說的，做到了循序漸進，按時上朝理朝政，空閑時間幾乎全都溺在了翊坤宮。

終于在隔年的四月，一聲嬰兒的哭聲，打破了靜謐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