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將真兇找出來,故事又會如何發展?
秦纓目一振,劇本雖然不好,但查案,可是再悉不過了!
按照原記憶,秦纓仔細地梳理今夜發生的一切。
今日是忠遠伯府大小姐崔婉的十九歲生辰,所有賓客應邀而來,熱鬧的宴會持續到下午,又因恰好是秋夕節,崔婉留下好的十來人,要在夜里游園乞巧。
但誰也不會想到,夜游過半,眾人四散放河燈時,竟發現崔婉慘死在映月湖西北角的荷花汀中,更令人扼腕的是,十日后便是出嫁的大喜之日。
此變故猶如晴天霹靂,忠遠伯夫人林氏當場哭暈過去,賓客們亦嚇得驚魂失,短暫混后,忠遠伯崔晉一邊報,一邊將客人們“請”到了朝暮閣中候著。
因是伯府命案,不僅京畿衙門差吏來的快,便是天子直掌,專管緝捕、刑獄的右金吾衛龍翊衛都來了二十來人,而讓陸嘉被懷疑兇手的證據,是一條在崔婉尸不遠發現的帕。
陸嘉再如何賭咒發誓,也沒有讓忠遠伯心,他冷冷地看著,“晚間夜游,所有仆從皆守在后園垂花門外,偌大的園子,只有你們十多位客人,而這些人里,你是唯一一個與婉兒生過不快的,一月前,傳出陸氏和長清侯府結親之事,婉兒覺得陸氏門第不高,曾當著侯爺和夫人的面說你配不上慕之,讓你十分難堪,是也不是?”
“十日后,便要嫁給淮南郡王世子了,這門婚事人人稱羨,而你和慕之的婚事卻還沒個準數,你知道慕之的母親對十分寵,你是不是怕攪了你和慕之的婚事?”
崔晉悲戚道:“今日來的都是世好友,而平日里莫說與人結仇,便是拌都不可能,只有你是近一月才與來往多了,除了你,我想不出誰會狠心害。”
崔晉說完,京畿衙門的捕頭趙鐮也道:“你咬死說你沒去過荷花汀,可你的帕卻偏偏飄在崔姑娘的尸邊上,今夜游園時你單獨離開,又說自己去了觀月臺,卻偏偏沒有一個人證,你還要如何狡辯?”
陸嘉哽咽失語,目一轉,去看站在崔晉邊的男子,此人面容冷峻,姿拔,年紀輕輕便有子迫人之勢,哀聲道:“世子,真的不是我,我從來沒怪過婉兒。”
看到這一幕,秦纓眉頭皺了起來,陸嘉此刻求助的,正是原文男主——長清侯世子崔慕之,死者崔婉是崔慕之的同宗堂妹,事發后,崔慕之是賓客里唯一不懷疑,還幫忙善后的,但陸嘉大抵不會想到,崔慕之才不會幫。
陸家世代醫,陸嘉的祖父早年間救過崔慕之的父親,當時為了報恩,兩家定下口頭娃娃親,可十多年過去,崔氏對此事絕口不提。
后來崔家手握重兵,被貞元帝忌憚,到崔慕之婚娶時,為表忠順,崔氏不敢與權貴聯姻,這才想起了這樁婚事。
崔慕之不喜歡陸嘉也就算了,他心底還有個門當戶對的白月,眼下他將被迫結親的郁悶都怪在陸嘉上,正是對最有芥之時。
果然,崔慕之漠然地問:“那帕作何解釋?”
陸嘉如墜冰窟,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秦纓看得心底發冷。
原文中,見崔慕之對毫無信任,陸嘉也曾心灰意冷想悔婚,但崔慕之不愿放棄這門有報恩名的婚事,救了之后,崔慕之用殺了原主替報仇這一行為表明心底有,這才令不顧一切走向了深淵。
崔慕之的人設,說一句渣男還算輕的。
見陸嘉無法“狡辯”,趙鐮隔著人群,先遠遠地往西窗的英背影看了一眼,那是龍翊衛的謝欽使,可顯然,今日龍翊衛來雖來了,卻是來擺譜走過場的,到伯府已經一刻鐘了,這位謝欽使置事外,竟一句案也沒問。
想到這半年來和這位謝欽使有關的傳言,趙鐮未敢出聲招惹,只轉頭道:“伯爺,世子,既然陸姑娘嫌疑最大,眼下夜已深,不然下先將人帶回衙門審問。”
崔晉表沉郁地點頭,趙鐮立刻道:“陸姑娘,鐵證如山,隨我們回衙門走一趟吧!”
陸嘉頓時白了臉,回衙門便意味著大牢,份不高,若真要將罪責栽贓在上,到時真是百口莫辯。
去看崔慕之,只對上他的漠然,再去看其他人,們與涇渭分明,陸嘉眼淚止不住的流,就在恐懼絕,不知向誰求援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慢著!”
閣中五十來號人,一時竟辨不出這聲音從哪來,待秦纓站起,眾人才瞧見竟是,霎時間,所有人表彩紛呈起來。
“是云縣主!”
“要做什麼?白日里差點打陸嘉一掌……”
“婉兒下午并未留,可卻非要賴著不走,這會兒,必定又是為了引得崔世子注意在耍花樣,說不定是要補上那一掌。”
整個京城都知道秦纓喜歡崔慕之,大膽的示之行,亦早就為貴們所不齒,陸氏和長清侯府結親的消息傳出來后,數次刁難陸嘉,眼下陸嘉多半是害了崔婉的兇手,難道要現在懲陸嘉,好博崔慕之好?
看著走過來的秦纓,陸嘉驚慌地起了肩背,而將這些話聽在耳里的崔慕之卻出厭惡之,仿佛將他與秦纓的名字放在一起議論也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