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扯了扯角,有點兒笑不出來了,“這位錦公子,好大氣。”
蕭昱辰道:“有本事的人,多都有點兒恃才傲。”
溫錦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回頭道:“這恃才傲,是我家王爺寵出來的。我家王爺尚且捧著我,你上頭的貴人卻想欺負我,踩我?這是不把我家王爺放在眼裏嗎?”
淵驚疑不定地看著蕭昱辰。
蕭昱辰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溫錦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驚愕之後,他似笑非笑地頷首,算是默認。
“不敢不敢……”淵趕起道歉,“錦公子請坐,請坐下說。生意嘛,都是可以商量的。”
他好說歹說,把溫錦勸了回來。
但溫錦咬死了十兩銀子一顆,一分不讓。
最後弄出個“獨家授權”,這藥隻賣淵,絕不能再賣給別人,才算談妥。
“老板是爽快人,你在京都人脈廣,好辦事。我這兒還有件事兒托你。”
溫錦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這張單子上的藥,請老板幫我置買了。品質要最好的,這錢嘛……”
采買藥的單子?
淵眼底一亮……這孩子是不是傻?把采買單子給他了,他找個醫高超的大夫研究一番,還能得不出的藥方子?
“這東西,本王給你置辦!”蕭昱辰手要奪回單子。
淵眼疾手快,搶先奪過,立馬塞進懷裏。
“你……”蕭昱辰看傻子般看著溫錦……有點兒替的智商擔憂。
“我知道藥價,單子上的藥湊齊也不是太貴。這樣吧,藥錢你出。藥丸我給你打九折。”溫錦心大,一點兒不著急。
“好好好。”淵笑得眼睛彎彎,像隻得逞的狐貍。
蕭昱辰無奈歎了口氣,就這智商……當年究竟是怎麽算計了他的?
談妥之後,淵先支付了上次那兩盒的藥錢。
又預訂了那兩種藥,各五十顆。
“錦公子除了這兩種以外,還有別的藥嗎?”淵問。
“這是大事兒,你得問我家王爺。”溫錦琢磨著,對方的主子和蕭昱辰的關係,尚且不明。
掙點兒小錢尚可,若牽扯太多,容易把自己拉下水。
如今人微言輕,切忌盲目冒進。
蕭昱辰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如今隻有這兩樣藥最令人滿意。別的藥嘛……日後看看再說。”
蕭昱辰說話了,淵不敢得寸進尺。
他恭送兩人離開秦淮樓。
坐上馬車,蕭昱辰一直盯著溫錦看。
“口罩上又有灰?”溫錦問。
蕭昱辰輕哼道:“你是不是傻?怎麽把采購單子給他?他找個醫好的太醫,還能研究不出你的藥方?”
溫錦微微一笑,“他研究不出。就算知道藥方,別人也仿不出我的藥。”
“如此自信?”蕭昱辰挑了挑眉。
溫錦取下口罩,笑看窗外。
古代的空氣真好啊,風裏還有槐花的味道。
有點兒想念部隊的槐花包子了……
蕭昱辰盯著的側臉,略微失神,“你在秦淮樓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溫錦一愣,回過頭來,“哪句?”
“所有。特別是,你說你是懷王府的人……”他臉上發熱,心跳很急。
是個謊話簍子,恐怕就沒有一句出自真心。
特別是那句,是他寵出來的……
溫錦沉思片刻,忽而防備地看向蕭昱辰,猛地捂住自己的荷包。
“藥方,是我外公祖傳下來的!也算是我的嫁妝!我不會分錢給你的!”
臉認真,一副貓護食的樣子。
蕭昱辰好氣又好笑,“本王稀罕你那點兒錢?”
溫錦蹙了蹙眉,“你不圖錢,為何帶我來做生意?”
蕭昱辰盯著,臉略顯遲疑。
“哦,我知道了!”溫錦恍然大悟,“你喜歡淵!”
“他是長的漂亮,你也不賴。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告訴宋側妃!”
“王爺若早說這層關係,衝你的麵子,我給他打八八折!”
“你——”蕭昱辰臉一沉,然大怒。
溫錦在他盛怒發以前,迅速跳下馬車。
馬車尚未停穩,就飛奔進了王府院的垂花門。
“給本王站住!”蕭昱辰怒吼一聲。
溫錦卻跑得更快,一溜煙塵,眨眼人就不見了。
打聽到溫鈺在懷王的書房院子,就直奔那兒去。
還沒到院門口,遠遠看見幾個子站在那兒。
為首的子,正是宋側妃。
溫錦快步上前。
宋詩雨也看見了,但第一眼沒認出來,“你是?”
溫錦沒理,徑直往院子裏去。
宋詩雨被無視,臉不悅。
的丫鬟立即嗬斥道:“王爺書房院落,閑人不給進。沒瞧見我家王妃還在這兒等著呢?”
門口果然有侍衛攔住溫錦。
“嘁,不識抬舉!”丫鬟們嘲諷。
溫錦不為所,低聲解釋:“我來接季將軍帶回的那孩子。”
侍衛聞言,不茍言笑的臉瞬間變得和悅,“原來是您,季將軍有代,您裏頭請。”
侍衛立刻讓開路,請溫錦進去。
宋詩雨柳眉倒豎,惱恨地在丫鬟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丫鬟吃痛,卻不敢,上前衝侍衛嚷嚷:“他是什麽人呀,你們就放進去?”
“你說王爺不在府上,任何人不得進書房重地!我們王妃你不讓進,閑雜人你倒放進去?你就是這麽當差的嗎?”
“這麽欺負我家王妃,等王爺回來,你吃不了兜著走!”
蕭昱辰清了清嗓子,“誰吃不了兜著走?”
宋詩雨一聽這醇厚悉的嗓音,都不用醞釀,眼淚唰就來了。
“王爺……”
楚楚可憐地小跑到蕭昱辰麵前,“您解了妾的足,妾心下無比激,前來向王爺道謝……妾親手燉了兩個時辰的羹湯,特地給王爺送來。”
蕭昱辰淡淡看了一眼,人接過食盒,“回去吧,一家人還道什麽謝。”
宋詩雨打量他的臉,“是……妾來服侍王爺用湯吧?”
“你先回去,養好子。”蕭昱辰闊步走進院。
宋詩雨臉難看,卻不敢在蕭昱辰麵前放肆。
弱如小白花,倚在丫鬟的上,目送蕭昱辰離開。
丫鬟忍不住小聲道:“那公子是誰?好好的為什麽帶遮麵?倒是跟梧桐院那位很像。”
宋詩雨杏眼一瞪,忽地站直了子,“該死!”
“奴婢有罪……”丫鬟嚇了一跳。
宋詩雨不耐煩道,“不是說你!什麽公子?那分明就是扮男裝的溫錦!”
回頭恨恨看著書房院門,攥的雙手快把帕子撕爛了。
“好你個溫錦……我倒是低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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