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俞安行在書房里住了幾日,臨時備了衫,索尋來一件他尚未穿過的干凈外袍,將人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方從書房中出來,一路把人抱回了房中。
該是用晚膳的時候,可一沾上枕,青梨便直接睡過去了,均勻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撲灑在俞安行耳尖。
小魚帶著人進來,聽著俞安行的吩咐,在床邊設了一方小案,輕手輕腳地將晚膳擺好。
因著青梨的風寒才好沒多久,晚膳準備的也都是清淡的菜式。
魚片粥是才熬出來的,用的是這時節最新鮮的鱸魚,刺不說,質也格外鮮,聞不見半點的腥味。
幾點點綴用的蔥花飄浮在表面,味道異常鮮甜。
即便青梨是在睡夢中,也約約地嗅到了幾撲鼻的食香氣。
纖睫微有。
接著,耳垂被微涼的指節住。
剛開始只是的輕,有些微的意。
青梨里不滿地嘟囔了幾句,卻沒有要睜眼睛醒過來的跡象。
那停在耳上的指尖微頓,似是猶豫了一瞬,而后,力氣加大,惡意般輕掐了掐。
細微的疼痛傳來,想要忽略卻是不能了。
青梨被擾醒。
蹙眉睜眼時,便對上俞安行一張靠得極近的臉。
“先用晚膳。”
大掌握住青梨的細腰,俞安行將人從床上提了起來。
被他就這麼掐著耳垂吵醒,青梨心里團了一結郁氣。
好在那魚片粥的味道確實不錯,粥熬得濃稠糯,口即化,很合口味,便也暫且不和他追究了。
用完了晚膳,俞安行仍舊未離開,手上拿著青梨在書房等他時冥思苦想看的那一本書,緩緩地念了起來。
他的聲音低緩,沉若清磁。
近近響在耳側,帶著若有似無的溫意味。
這書是一本地方志。
青梨不大識得書里面的字,聽他給自己念,倒是比自己親自看要能更好理解一些。
聽到好奇的地方,還會主開口詢問。
到后頭,卻是實在耐不住上的困倦,掩頻頻打起了哈欠。
見困了,俞安行也不再繼續念下去,闔上手中書冊。
“既困了,那便先睡。”
放下書冊,他到床邊,替青梨掖好蓋在上的衾被。
隨著俯的作,他影沉沉,朝著青梨來。
離得近了,青梨清楚看到他角上那一道快要痊愈的小疤。
是那一日急之下咬出來的。
本以為用的力氣已經夠大了,不想卻是做了無用功,才過了沒幾日,那痕跡已變得淺淡,若非近了仔細去察看,很難分辨的出來。
燭火搖曳中,青梨傾而上,上他。
先是慢慢地舐,待一尋到他角上那凸起的小疤,便毫不留地用力啃嚙起來。
才剛愈合的新傷口很快撕裂,鼻端的腥味愈發濃重。
俞安行不躲,為方便作,反而還微微啟,主將自己送上前去。
待青梨退出時,口腔里甚至能品出淡淡的的咸腥味。
俞安行眸子注視著。
“咬夠了?”
青梨別開眼,抬手推了一把他。
“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卻是仍舊要將他趕去書房的意思。
將蓋在上的衾被裹,青梨兀自閉上眼睡。
眼皮闔上,不再看俞安行,卻又不由自主凝神地去聽他靜。
他沒有立即離開。
不知窸窸窣窣地弄了好一會兒什麼,才推開了門。
他關門的聲音響起,青梨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看向門外。
俞安行的人影已尋不到,只留里間的珠簾還在輕輕晃著,昭示著剛剛有人從此經過。
燭臺上火正盛。
那截之前燃著的小短燭被人換上了新的。
眼下的這一,可以一直燃至明日。
元闌等在廊下,看到俞安行出來,忙跟上前。
主仆二人一路安靜到了書房。
元闌打開書房的門,抬眼看清俞安行的面容,又不住訝異了一聲。
之前走在路上時,四周掛著的檐燈芒黯淡,他也沒怎麼注意。
如今在書房門口,屋里的燭涌出,線明朗起來,他才清楚看到了俞安行角上那一小灘已凝固了的跡。
比起上次,這次二姑娘卻是狠了不,漬從被咬破的傷口滲出來,說是淋淋的一片也不為過。
元闌皺了一下眉。
“……主子,您的角……”
“無礙,過幾日便好了。”
俞安行沒事人一般進了書房。
案上燭火燃著,散出一圈又一圈暖黃的暈,將書房的一桌一椅照亮。
他沒讓元闌派人進來收拾。
眼還是他抱著離開時的模樣。
地板上他和的服纏一團。
榻上的被褥亦凌不已,上頭留下的黏膩痕跡顯眼。
窗牖大開著,夜風拂進來,卻許久都吹不散床榻間那甜到發膩的氣息。
屋的陳設依舊。
只是多出了的痕跡和氣味,讓他覺得這屋子也并非往日那般難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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