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謝珩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仍舊繼續道:「你還同人說什麼求娶過我,你什麼時候……」
溫酒說到一半,猛地抬頭看向那副畫,忽然想起了那一年的冬天。
那時候,謝珩也才二十齣頭,還沒當上攝政王,朝中那些各懷鬼胎的老臣最講大一級死人,他帶兵在邊境苦戰之時,時常腹背敵,缺食分外艱難。
那一年天寒地凍,兩國戰死傷慘重,糧盡援絕,千軍萬馬困於幽穀,寸步難行,是溫酒帶著大批的糧食和寒冒雪去接應。
那天夜裡風雪如蓋,天地蒼茫一。
溫酒和謝珩在火堆旁相對而坐,見他寒意滿,便將隨攜帶的酒囊遞了過去,「天冷,喝口熱酒暖暖。」
謝珩也不再提那些舊怨,接過去就仰頭喝了大半,大大方方地說了聲:「多謝。」
「謝就不必了。」溫酒笑道:「我行商數載,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此番傾囊相救,將軍用什麼還我?」
「如此大恩,自然是要還的。」謝珩凝眸看著,薄輕勾道:「以相許如何?」
溫酒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微愣了片刻才緩過神來,隻淡淡一笑,並不接話。
彼時,隻當那是謝珩隨口講的一句玩笑話。
不曾想,謝珩是當真的。
前世。
溫酒終未嫁。
謝珩一世不娶。
竟這樣錯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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