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宴瞬間靜了下來。
李鬆楠把脈把了許多都沒說話,還反覆看了許多回。
謝珩一顆心懸得太高,不由得皺眉問道:「究竟如何了?」
李鬆楠神複雜道:「有了。」
謝珩一下子沒聽明白,眉頭皺得更深了,「什麼有了?」
「娘娘有了。」李鬆楠大笑道:「有孕了!」
「有、有孕了?」謝珩看向溫酒,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大喜過,小心翼翼把溫酒擁懷中,笑道:「阿酒,我們有孩子了!」
溫酒雖然高興得很,但又怕是空歡喜一場,低聲同他道:「萬一李老先生喝多了,診錯了怎麼辦?」
「不會錯的。」謝珩為了安,當即讓所有太醫乃至容生都過來給溫酒把了一次脈。
太醫們紛紛道:「喜脈。」
「有了,是真有了。」
容生最是淡定,把完脈之後說了句,「不隻一個。」
謝玹藉機從瘋狂灌酒的人群裡出來,牽著葉知秋到最角落的席位坐下歇息,眼睛雖然還睜著,卻平時的淩厲模樣全然不同。
他迷迷糊糊地,在角落裡掐指算了許久,忽然站起來朗聲道:「龍胎。」
眾人看了看首輔大人,又看向有些木然的溫酒。
謝萬金走到容生邊上,有些著急地問道:「容兄,你看出什麼沒有?」
「嗯。」容生語調如常道:「龍胎。」
溫酒聽到這句才猛地醒過神來,真的相信自己腹中已經孕育了小生命。
謝珩聞言更是龍心大悅,當即宣旨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宮宴上下歡呼雀躍,人人喜笑開。
溫酒輕輕靠在謝珩懷裡,輕輕著自己還沒顯懷的腹部,不由得笑中帶淚。
此刻,天上星河遼闊,人間煙火璀璨。
謝珩低頭,輕輕吻去眼角的淚,低聲道:「有了小的,你也要最喜歡我。」
溫酒被他吃還沒出生的孩子飛醋的模樣逗笑了,不由得抬手點了點他的眉心,笑意溫道:「謝東風啊謝東風。」
重來一世,走上了與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嫁得心上人,有了完整的家。
也正因前生吃過虧,過罪,今世方知珍惜眼前人有多難能可貴。
最好不過悲歡與共,終得攜手後,諸事不怨,尚能含笑說一句:
縱經俗世千般苦,逢君便見萬裡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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