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眼看這架勢,只當顧遠蕭是信了他,得意之下,好像胳膊也不那麼疼了,巍巍站起來,正想再和顧雙華說什麼,突然看見長寧侯一臉兇狠地走過來,本能地彎腰抱頭,然后手上倏地一空,再抬頭時,那張帕子已經被顧遠蕭拿到手上把玩,又懶懶沖那邊問道:“雙華,這可是你的東西?”
顧雙華心里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卻還是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擺手道:“我從未見過。”
顧遠蕭一挑眉,道:“既然不是我妹妹的,就扔了罷。”然后他手上用力,竟將那塊帕子爛,隨手扔進了花池里。
鄭玄呆呆看著自己每日帶在邊,看了千百遍的帕子,就這麼被爛丟棄,隨一池春水而去。
心頭恨意翻涌,可面前這人無論權勢武力,都是他絕對敵不過的。佳人近在咫尺,他卻連服尖都不到,鄭玄咬著牙,將拳頭起又松開,只得頹敗地長嘆口氣,捂著胳膊轉離開。
顧遠蕭冷冷看著鄭玄的影消失在假山后,然后轉問道:“他沒傷著你吧?”
顧雙華捂著罩衫的破,委屈的眼圈都紅了:“哥哥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顧遠蕭心愧疚,卻也不想為自己辯解,見的手一直按在肩上,湊近仔細一看,皺眉怒道:“這是被他扯破的?”
早知道,剛才就該把那人的胳膊直接廢了。
顧雙華見哥哥一臉殺氣,忙吸了吸鼻子道:“沒事,只是外破了個口子,怕是沒法再回去赴宴了。”
顧遠蕭上前一步,微微躬,拉著的手挪開,顧雙華不知他要做什麼,本能地著子往后退,顧遠蕭的手指凝滯住,聲問:“連哥哥也怕?”
顧雙華有些赧然地偏頭,顧遠蕭低頭查看,那個裂口倒不算太大,只是正好出脖子下到肩膀的一小塊,他想了想,出腰間裝飾的系帶,舉起搭在顧雙華肩上繞兩圈,那綢布系帶本就十分寬大,垂穗搭下來時,正好遮住那塊破裂的地方。
他為整理好系帶,笑笑道:“這樣就好了。”
顧雙華怔怔地任他打扮,著脖間系帶深吸口氣,便能嗅著哥哥上熏香的味道,莫名覺得有些暖意,眨了眨眼,怯怯問道:“這樣,會好看嗎?”
顧遠蕭俯直直注視著,然后輕聲道:“好看,誰敢說你不好看。”
哥哥可從未夸過好看,顧雙華心中涌起淡淡的甜意,正低頭淺笑時,突然想到香的事。
忙抬起頭,張地觀察哥哥的神,只見他眼波澄明,除了呼吸略微急促些,并不似被香味所的模樣。
于是暗自覺得奇怪:怎麼他聞不到自己上的香味嗎?
兩人收拾妥當,就并肩朝主庭院那邊走去,一路上春暖香濃,柳綠鶯啼,偶爾有從院墻過來的花枝,顧雙華剛想偏頭躲避,顧遠蕭卻直接出手去折斷,瞥著哥哥健碩的手臂,想著他一定是為了趕著來救自己,才會特地繞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了繞在脖子上的系帶,忍不住揚起角,心一派的溫和謐。
這時,遠有鼓聲響起,顧遠蕭知道,這是宴席即將開始的預告聲。
今日的賞花宴皇帝和皇后還有長樂公主都會在場,而他們所在之,離設宴的地方還足足隔了兩個院子,顧遠蕭心中有些焦急,隔著袖拉起顧雙華的手腕道:“要快些走,不然得遲了。”
顧雙華倒不怕自己遲到,但想著哥哥現在的份,若是不在場只怕會被皇帝怪罪,也顧不得手腕被哥哥攥在手里,只小跑著隨他往前走。
可越急越出子,顧雙華只顧著跟上哥哥的腳步,沒留神踩到一塊松的階石,腳腕被輕扭了下,疼的立即蹲下,扶著腳腕抬頭道:“哥哥,你先走吧,我不要的。”
顧遠蕭皺眉蹲在旁,手過去問道:“怎麼樣,傷到了嗎?”
顧雙華急忙搖頭,又催促道:“你快些趕去吧,我在這兒歇歇就好。”
顧遠蕭了的腳踝,知道并未骨折,心中稍安,想了想,背過道:“你上來,哥哥背你過去。”
顧雙華盯著那磐石一般的闊背,雖然看起來會很舒服的樣子,可還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很想提醒哥哥,自己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顧遠蕭等了許久不見作,皺眉道:“快上來,不然我不會走。”
顧雙華嘆了口氣,看來哥哥打定主意非得帶一起去,于是乖乖爬上他的背,然后看見哥哥十分輕松地站起,背著健步如飛朝主院走去。
開始有些拘謹,可漸漸的便覺得,被哥哥背著走十分舒服,顧遠蕭步伐雖快,卻穩穩托著的子,讓覺不到任何顛簸。
于是,顧雙華放任自己沉溺被哥哥呵護的覺,可過了會兒,又擔心自己太重,低頭問道:“哥哥你累不累?”
忘了自己低頭時,鼻息正著哥哥的耳垂過,顧遠蕭猛吸一口氣,那陣香氣驟然變濃鉆進鼻尖,手指倏地收,直到臂上凸起青筋,才努力克制住幾乎就要沖出的綺念。
顧雙華沒得到回答,那子卑怯又冒了頭,會不會是自己太重,累著了哥哥,于是小心翼翼把子想往下挪,道:“要不我還是下來走吧。”
顧遠蕭被扭來扭去快要瘋,啞著嗓子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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