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秦鵬帶了十一個燕窩回來。
“還有幾個太高了,邊上又禿禿的沒有落腳之,實在夠不到。”
趙錦兒已經很滿足,“夠了夠了,也得留幾個讓燕兒睡覺。”
秦虎笑道,“咱把它們窩拆了,它們豈不是沒家了?”
“不會,它們還可以再搭,就是辛苦些而已。”
秦大平則是撿起一個燕窩掂了掂,一臉嫌棄,“這玩意兒臟兮兮的,能吃?”
“挑了就雪白干凈的。”
“聽說燕子搭窩都是用口水,怪惡心的。”秦大平把燕窩扔到趙錦兒的小簍子里,還是不能接。
秦鵬笑道,“爹,您這就是土包子了,城里大戶人家的老爺太太們們,花大價錢買它吃呢。”
“還花大價錢買它?有那銀子買幾斤豬不香嗎?”秦大平表示不理解。
秦鵬秦虎趙錦兒都噗嗤笑了。
秦鵬道,“咱們下去收拾收拾趕回家吧,半個多時辰都沒有野出沒,應該是安全了。”
幾人便順著藤蔓溜下去,一檢查,套子里的小野豬和石頭下的大野豬都已經斷氣。
秦大平拿出從家帶的兩扁擔,把兩頭野豬分別拴好。
秦虎秦鵬兄弟倆擔著大野豬在前,秦大平和趙錦兒擔著小野豬在后下山了。
家里人開門看到四人哼哧哼哧抬著一大一小兩頭野豬回來,全都驚呆。
王英喜得都快跳起來,“年年進山,最多帶幾只野兔野回來,野豬也沒見過半,今兒竟然一次帶回兩頭野豬!”
秦老太也張大,“張開弓打獵為生,這麼多年也就獵過兩三頭野豬,還被咬掉半只耳朵,你們幾個是怎麼弄到兩頭野豬的?傷了沒?”
秦老太此言一出,王英也顧不上高興了,和劉玉湊上前檢查爺仨兒的胳膊。
秦大平甩甩胳膊,“沒傷沒傷,都全須全尾的。”
秦鵬笑道,“這兩頭野豬說起來都是錦兒的功勞!”
王英斜睨趙錦兒一眼,啥,又是的功勞?
撿到狐貍也就罷了,一手無縛之力的小姑娘,還能徒手打死兩頭野豬不?
秦虎和秦鵬兄弟倆七八舌的,把趙錦兒怎麼提醒他們有危險,又怎麼以犯險引.野豬的事說了出來。
老小幾個人聽完,都嚇得臉發白。
媽呀,要是沒有防備,這麼一頭大野豬發起瘋來,不得把他們爺仨全都拱上西天?
王英也沒話說了。
還真是趙錦兒的功勞!
“了吧都?我去給你們下面片子,錦丫頭吃兩個蛋!”
趙錦兒寵若驚,“不用了大娘,我只是鼻子靈點兒,先聞著味兒了,還是靠大伯他們才砸死這頭大野豬的。”
王英這人雖然厲害,是非還是分得清的。
知道這回趙錦兒確實救了男人和倆兒的命,當即把趙錦兒按到桌邊。
“讓你吃你就吃!吃完明兒活還是得干的,不過可以允許你睡個懶覺。”
秦老太趙錦兒腦袋,笑道,“聽你大娘的,鐵公難得拔,下回還不知是什麼時候。”
王英嗔道,“娘把我說啥樣兒了!我咋就鐵公了?我這節省,會過日子,懂不?”
“行了行了,趕下你的面去,說你一句總有三句頂回來。你是婆婆我是婆婆?”
秦老太說罷,又握住趙錦兒的小手,“你這丫頭,膽兒忒,怎麼敢以引豬?他們爺幾個要是一個手抖,砸著你你怎麼辦?我阿修不得守活寡啦?”
“……”
趙錦兒怕秦老太沒完沒了的嘮叨,拾起地上的小簍子岔開話頭,“,您看這是什麼。”
秦老太頭一看,只見簍子里一撮撮奇奇怪怪的野草,還有一堆黑乎乎的鳥窩,“多大人了,掏這麼多鳥窩回來干嘛?”
趙錦兒拿起燕窩,“這是燕窩,金燕窩!”
秦老太接過仔細端詳,“你別唬我,這跟藥鋪里看到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真是燕窩,只要把摻雜的燕挑了,就一樣了。”
秦老太驚奇不已,“真的?”
“嗯!一共十一個完整的燕盞呢,挑完估計能有二三兩重,能吃一個多月。”
秦鵬道,“那山上燕子多,等它們重新搭好窩窩,我再去掏。”
秦老太這才信了,高興不已,“那敢好,有這個東西,阿修肯定會更快好起來的。”
這一晚老秦家喜氣洋洋,比秦鵬回來那天還高興。
兩頭豬啊!
發財了!
劉玉掰著手指頭算道,“兩頭豬加一塊兒能有四百來斤,野豬比家豬稀罕,一斤能賣二三十銅板,家里留五十斤腌起來慢慢吃,剩下的都賣掉,也能賣個七八兩銀子。”
王英則是皺皺眉頭,擺手道,“你嫁到咱家也四五年了,咋過日子實惠是一點沒學會。”
劉玉無端挨批,不明所以。
趙錦兒掩提醒,“野豬能賣二三十銅板一斤,家豬只要十個銅板一斤,大娘的意思大概是全賣了,再去買點家豬吃。都是,咱不像城里人非得嘗個鮮。”
王英點點頭,“錦丫頭這賬明白。”
劉玉如醍醐灌頂,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娘,還是您高明啊!”
秦老太在旁笑道,“你娘旁的好沒有,就是過日子實在,咱家這麼多年沒有支棱,也養不活這麼多張。”
得了婆婆夸贊,王英傲不已,“很簡單的賬嘛,一算不就明白了。”
“說你胖就上了。”秦老太笑罵。
一家人吃完面條,王英主又在鍋里打了倆蛋,“錦丫頭,端給你家阿修吃。”
趙錦兒剛才那倆蛋已經吃得膽戰心驚,沒想到又來倆蛋,都快以為王英是不是被什麼鬼上了。
見猶豫,王英兇道,“咋的,不想吃?不想吃我就給珍珠吃去!”
趙錦兒連忙接過,“吃,吃,阿修子弱,正需要好生補補哩。”
王英沒好氣道,“這幾個蛋是孫廣平家的前兩日送來的,吃完可就沒了!今冬是災冬,能吃上飯就不錯了,哪有余錢給他補子。”
趙錦兒知道大娘就落個厲害,吐吐舌不敢說話,端著碗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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