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坐在那裏，英俊的臉上，麵無表。

眼眸裏似乎也沒有什麽，黑沉沉的看過來。

而坐在他對麵的，就是臉上酡紅，笑得樂嗬的簡麟。

簡麟也看到了程梨，向招了招手示意進來，然後就手拍了拍左寒的肩膀，說了句什麽。

隻不過程梨在外頭，聽不到他說了什麽，朝著酒館正門走去。

簡麟剛才拍了拍左寒的肩膀，樂嗬嗬笑著說的是——“哎你看，你老婆、你老婆真的來了哎。”

程梨進了酒館。

慕並不是什麽那種次打次的迪吧，裏頭徜徉著帶著幾分慵懶腔調的藍調音樂。

但盡管是這樣，裏頭的客人多半也都心打扮過。

不會像這樣，頭發在腦後就隨便用鉛筆簪著，臉上不施黛，穿著件寬鬆t恤，看起來還舊了。

不太穿那種套的睡，就喜歡這種寬鬆的舊t恤，覺得穿起來睡覺特別自在舒服。

程梨走到了靠窗的卡座。

“簡醫生，晚上好。”程梨對簡麟說道，然後看了左寒一眼，“我來送左醫生回家。”

程梨看著左寒麵無表地坐在那兒，而且比起簡麟臉上的酡紅而言，左寒臉如常，怎麽看……都不像有什麽酒意的樣子。

“來得還快。”簡麟坐直了子。

“左醫生好像……沒喝醉？”程梨忍不住說道。

簡麟一笑，“醉了，他隻是不上臉而已。”

簡麟站起來，拍了拍左寒的肩膀，“左寒，走了。”

左寒也站起來，跟著他們朝外頭走去。

雖說依舊沒有什麽踉踉蹌蹌的醉態，但腳步還是略略有些不甚明顯的搖晃。

甚至差點撞上玻璃門，程梨眼疾手快，趕手拉了他一把。他被這個力道帶得靠近了幾分，烈酒的味道裹進他上那種帶著些消毒水的凜冽氣息裏。

他是真的喝多了。程梨這才意識到，他那眼睛黑沉沉的，其實已經兩眼發直了吧。

“怎麽喝這樣……”有些歎。

簡麟道，“誰知道呢，本來說不喝酒的，忽然又說慶祝一下。”

簡麟說著，側目瞥了程梨一眼，戲謔道，“說不定就是為了慶祝你倆喜結連理？”

程梨一聽這話，心裏一梗，心說哪裏是慶祝喜結連理啊。他就是要慶祝，恐怕也是慶祝明天他倆就橋歸橋路歸路吧。

簡麟送和左寒上了車，程梨看著他，“簡醫生，你不上車嗎？我來都來了，一起送你啊。”

“我就住在附近，走回去就行，正好散散酒。”簡麟樂嗬嗬擺擺手，“就不打擾你倆了，正好你不是有事要找左寒商量麽？”

聽到這話，程梨的眼睛驀地睜大了，臉上的表頗有幾分窘迫赧然。

簡麟道，“我不是故意看，隻是用他手機給你打語音時看到了，不好意思。”

他都這麽說了，程梨隻能擺擺手，“沒事。”

簡麟想了想，笑道，“為表歉意，我告訴你個事兒吧？”

“什麽事兒？”程梨不解。

簡麟半開玩笑半認真，神兮兮地說道，“你要是要找他商量什麽事兒，就趁現在忽悠，你別看他現在一本正經的樣子，但其實最好忽悠。”

程梨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什麽要忽悠左醫生的。那、你路上小心，我就先走了。”

從慕酒館開出來，就朝著剛才簡麟給的左寒的住址過去。

他住在興華苑，屬於海城比較高檔的小區了。

雖說先前和簡麟說，自己沒什麽要忽悠左寒的。

可是一路上還是老忍不住想這個事兒，趁著紅燈，轉眸看向左寒。

左寒沒有睡著，臉上依舊沒什麽表，眸子黑沉沉的，明明看起來是很深沉的樣子，但是看久了好像是出幾分……呆？

程梨輕咳了一聲，了他一聲，“左醫生。”

左寒沒有什麽反應。

“左寒。”又了一聲他名字。

左寒才了，轉頭看向了。

他似乎有些口，有些幹燥，程梨輕輕咬想了想，循循善地問道，“你不？我給你去買水。”

左寒沉默了幾秒後，平靜道，“謝謝。”

程梨把車開過路口之後，在便利店的路邊停下。

下車之前，轉頭問了一句，“等下我送你回家，然後明天早上我請你去吃好吃的茶點，好不好？”

左寒並沒有作答。

程梨覺得簡麟就是騙人的！歎了一口氣，就準備下車去買水。

手剛扣住車門把，就聽到男人磁的聲音從後傳來。

“哪裏的茶點？”

程梨作一頓，彎眸笑了，轉頭對他說道，“鼎福樓！可以嗎？”

左寒似乎並不知道鼎福樓是哪裏，好吃不好吃。

就他目前的狀態看來，程梨覺得他可能就隻是要一個答案而已。

去給他買了水來喝，然後就繼續開車朝興華苑過去。

順利進了小區，在單元樓門前停下。

“左醫……左寒，到了。”程梨說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但是左寒卻並沒有作，沉默了幾秒之後，低聲問了一句，“你不是說送我回家？”

在這一瞬間，程梨陡然意識到了概念的參差，所說送回家隻是指送到樓下，但左寒似乎是指送進家門。

這就很尷尬了。

程梨有些無奈，但還是把車停好了，和他一起進了單元門去。

在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們走進單元門去的畫麵被鏡頭攝其中。

在他們進了單元門去之後，拍攝的人才撥了個號碼出去，片刻後接通了。

他恭謹對著那頭說道，“夫人，是的。二剛剛回家了，的確是和那個人一起回來的，他們應該是住在一起沒錯。好的，那我在樓下繼續守一會兒，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住在一塊兒。”

程梨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左寒的行蹤已經被人盯上。

陪著左寒進了電梯，“幾樓？”

左寒抬手，按向電梯按鈕。

兩排電梯按鈕上，數字‘18’亮了起來。

十八樓？程梨有些詫異。很多人都不會選十八樓，大概是因為有十八層地獄的緣故，會讓人覺得不太吉利。

所以通常……十八樓也比較便宜。

但興華苑每一棟的十八樓，為了好賣，戶型和麵積都做的非常完。

堪稱興華苑的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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