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蘇止墨恍然間覺自己的心跳了一拍，抬眸朝著斜上方看去，他看到芒越來越亮了。

黑的碎石在明亮的火靈力之下重新凝聚組合一往無前的，咆哮著朝那些攀在崖壁上的怪們沖去。

這些怪乃是佝僂瘦干的人形，手臂之下的羽翼乃是一層薄薄的，連接著它們的，而它們的五更是千奇百怪。

來到無涯詭境當中這麼多天，蘇止墨也早已弄清楚了它們的份。

無涯詭境當中原是沒有生的，一切危險都來源于被困在這里之人的念所化。

只要念不間斷，這些怪便永遠存在，永遠殺不完。

用自己心中的，仇恨的，祈求的各種念來對抗自己，念越強，它們也越厲害，無休無止地戰斗著，尋常人掉進這里之后本撐不了多天就會被耗死了，但蘇止墨改了部分無涯詭境中的秩序，才使得這些怪無法近。

但對于楚落來說，這些殺不完的東西可是很棘手的。

火靈力的芒亮起，蘇止墨終于看見了那道他在記憶中描摹了不知多遍的影，與以往的如夢似幻不同，這一次，那道影是真實的。

楚落正奇怪于這些怪們的五怎麼都有些悉的時候，突然間預不妙。

越來越多的怪從石壁之上飛出，這數量竟是較往常突然翻了一倍，它們的面貌愈發猙獰，氣息越發兇狠，楚落的終究還沒有休養好，很快便有些力不支了。

“奇怪……”楚落擰著眉看著這些源源不斷朝著自己沖上來的怪。

那遠空中的火靈力稍稍黯淡了些，蘇止墨方回過了神來，只剛剛那一瞬，他想到了很多事。

此刻看見楚落被眾多怪包圍住，已顧不得什麼，當即向著楚落的方向飛去。

楚落正殺得神繃，察覺到后又襲來了一道氣息，轉眼間手里的破曉長槍便送了出去，待轉過頭時看到了蘇止墨那張悉的臉，楚落的心臟狠狠了一下，趕忙收回了朝著他刺過去的槍。

下一刻，他便已經飛到了前，恍然抱住了自己。

“蘇止墨！你，我，我正在打架呢！”

楚落驚訝地說著，看著那瘋癲地沖上來的怪們，更是瞪大了眼睛，現在都不能，還要不要命了？！

“不用打，你在我邊，它們不到你。”

他的頭輕埋在楚落頸側，這一句話落下，竟全然沒了先前的疲憊與冰冷。

楚落也親眼看到了這些怪們在沖到蘇止墨邊將近一米的時候，瞬間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擊飛出去，也明白了一些。

看到這些怪已經不能傷到他們了，楚落狠狠松了口氣，這才側眸朝著仍抱著自己的蘇止墨看去。

“你……還好嗎？”

“我很好。”

楚落想到了他與自己約定的鈴鐺暗號，不由抿了抿：“怎麼總是這麼說，你要是……”

“我不想你來這里。”蘇止墨直言道。

四周好像寂靜下來了。

“不來這里，那我怎麼記起你？”楚落喃喃道。

“我會去找你，”蘇止墨的結滾了下，聲音微啞：“不管變什麼模樣。”

他所說的這些話，完全不用懷疑，因為他曾經便這樣做過。

在無盡淵底被鶴子折磨得失去了雙眼雙手，在那冰冷的石壁上死了多次，他也還是強撐著爬了上來，拖著奄奄一息的子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惹來了多厭棄的目，都始終如一地朝著楚落在的方向走去。

想到這些年來蘇止墨所經歷的那些事，楚落也覺到格外揪心。

“是赤發將軍害得你？”

“這一次，我不知該怎樣送你離開了……”蘇止墨垂著眸喃喃道。

他不想將楚落困在這地方，修真界也不應該忘。

可在那無盡淵當中，他有辦法送楚落離開，但在這個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離開。

“哎呀笨，”楚落笑道：“你當我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當然是和你一起離開啊，不知道辦法沒有關系，我們一起想。”

蘇止墨抬起了頭，向著楚落看了過來。

楚落則微微低頭，拿起了他一縷赤紅的發。

“這又是怎麼回事？”

聞言，蘇止墨的眸黯淡了些。

得知是赤發將軍干的后，楚落又將那鬼將軍狠狠痛罵了一番，待來到了無涯詭境底部，蘇止墨竟拿出了一件斗篷來，十分自卑地遮住了那一頭赤紅的長發。

“哎呀，我罵的是赤發將軍又不是你，你蓋住干什麼？”楚落將他那能擋住大半張臉的帽子摘了下來：“你這樣也很好看啊，那赤發將軍不行，太缺德，但紅頭發在你上就是有品！”

蘇止墨抬眸看，重復著剛剛的話。

“有品。”

“嗯！”

楚落重重地點頭，終于見蘇止墨又笑了。

“覺從上面掉下來也沒用多時間，怎麼這無涯詭境就上不去了呢……”楚落又轉頭朝著石壁看去：“不妙啊，怎麼這些怪越來越多了？”

聞言，蘇止墨的目也轉了過去，極力平復下自己的心來，果然看到那些怪們出現的速度變慢了。

見它們又慢了下來，楚落也不再探究，仰頭看著那黑的上空，道：“我再試一次。”

“等等，”蘇止墨忽然拉住了的手腕，“別離我太遠。”

楚落點了點頭，待準備好之后，兩人一同向著無涯詭境的上方飛去。

他們在黑暗當中無休無止地趕路，但前方的距離就好像無窮盡一般，怎樣也飛不到頭，整整兩日過后，楚落這才放棄了，與蘇止墨又一同回到了崖底。

這一點與雷霆小隊的祖輩們出來后記載下來的一樣，從無涯詭境當中向上去的路是無窮盡，也便是說他們永遠都飛不到上面，一直到自的力量耗盡，被詭境當中的怪們殺死。

當初的白清梧是通過強大的實力來制住詭境一刻鐘的時間，即便那時候的白清梧已經很強了，做到這些依然是十分極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