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新帝后兩個人臉上同時出了沮喪的神。
“王叔王嬸……”
方解憂才要說話,就被新帝給攔住了。
“王叔,這件事,實際上早就已經有過計劃,但是……”
新帝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其實我本來就不同意,您與王嬸也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且王嬸還歷經磨難。
只不過后來發生的事兒,你們也看在了眼里,若是六哥還行,我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謝頌華聞言不由自主地抱了懷里的孩子。
蕭鈺沉默著,始終沒有讓步。
謝頌華見眼前的狀多有些不對,便溫聲道:“這件事,我們一時半會兒事實在沒有辦法接,我想……我先把孩子抱回去,我們……好好想想,可以嗎?”
這話相當于給了他們一個臺階,新帝連忙點頭道:“自然,我們已經十分愧疚了,王嬸如此問,著實是給了我們面。”
謝頌華扯了扯角,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抱著孩子往外走。
蕭鈺走在旁邊手將護在懷里。
馬車就停在崇仁宮外面,從里頭出來,再上馬車,并沒有任何人看到。
孩子這會兒已經睡著了,呼呼的,連呼吸都是乎乎的覺。
謝頌華一路抱著,胳膊都不覺得酸痛。
蕭鈺手要接過去,卻被給躲掉了,“再抱一會兒,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蕭鈺聞言臉上的神也有些心疼,便干脆連的胳膊一起托著。
夫妻兩個頭湊在一塊兒,一同看著襁褓里的孩子。
一家三口頭一次如此安寧地相。
外頭有人開始放煙花,還有放竹的聲音。
今日是新帝的登基大典,不管是宮里還是民間都是一派歡騰的架勢。
裕帝在位的后幾年,對于京城的百姓來說,著實是太抑了。
如今新帝登基,不管怎麼說,大啟都有了名正言順的年輕君主。
而朝廷早就已經做好了相關的應對,將這些年新帝作為四皇子默默無聞的這些年大肆宣傳,什麼刻苦讀書,什麼深百姓,什麼勤儉樸素……
橫豎只要是好事兒,全部都宣傳了一遍。
于是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位新帝雖然在做皇子的時候聲名不顯,但著實是一位勵圖治心懷百姓的皇子。
如今他登上帝位,等待著大啟百姓的,都是福氣。
這樣的消息,如何能人不振。
就是馬車如此行駛在路上,都能聽到外頭歡聲笑語,連路邊的孩都笑得格外歡唱些。
而這種熱鬧與喜悅對于謝頌華來說,則完全是另外一種覺。
大家都如此歡迎期盼著這位新帝,若是他不能生育呢?
這江山后繼無人,又會發生什麼?
而這些,都跟懷里的孩子有關。
謝頌華故意沒有去深思的是,孩子已經在登基大典上過面了,或者換句話可以說,這個孩子眼下就是大啟的太子。
若是他們執意不肯將孩子送去宮里,這個彌天大謊,又該要怎麼向天下人代?
這些事兒,謝頌華刻意逃避著不去深思,覺得這樣的事遲早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而這個解決問題的人,不該是他們夫妻。
也沒有跟蕭鈺說話,因為這個時候開口,好像不可避免的就要提到孩子。
害怕面對一切關于孩子去留的問題。
王府里大家都在等著,天都已經這麼晚了,其他的人早就已經回了府,只有蕭鈺他們還沒有回來。
聽說是給帝后留了下來。
縱然知道他們兩個人對于新帝的即位都有功勞,但是著與眾不同的待遇,著實還是讓人擔憂。
還是翠柳淡定點兒,“世子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說不定王爺和王妃就是想要趁著這樣的機會,讓陛下和娘娘幫幫忙呢?
此前事太多,而且陛下還沒有繼位,恐怕也不大好管,現在不就正好是機會麼?”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贊同。
江母雙手合十,“老天保佑,可千萬要將孩子找回來喲!”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聲響,蘭姑姑疑道:“怎麼這馬車直接道院來了。”
幾個小丫鬟連忙開門,然后就看到謝頌華一馬當先地抱著孩子過來了。
江母大吃了一驚,隨即便是大喜,“我這還在求老天爺呢!這就實現了?”
眾人齊齊地圍過來,謝頌華看到大家臉上驚喜的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眼睛有些泛酸。
這個說,孩子看著一切都好,可見是沒有手什麼委屈的,大家可以放心。
那個說,我們王妃的孩子,自然是大富大貴的命,這不過就是一點兒小小的劫數。
還有人開始說起孩子的將來,取名的事兒。
翠柳則是有些懊惱,好像此前做的服都有些打小不對。
大家越是高興,謝頌華就越是心酸。
還是蕭鈺先將眾人驅散了,“今兒忙了一天,你們王妃也累了,還是先去燒點兒水吧!”
說完又給江母解釋,“宮里今日事多,窈娘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過。”
江母這個時候哪里會計較這個,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我這就讓們準備點兒給孩子的東西。”
這邊忙忙碌碌,沒一會兒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宮里派了人過來。
謝頌華和蕭鈺相視一眼,謝頌華的眼睛里有些擔憂,而蕭鈺的目則是有些不耐煩。
“奴婢兩位是宮里來的,是給……小世子哺的。”
原來是兩位母,謝頌華這才想起來,自己生完之后沒有和孩子在一起,獨活給吃了回藥,沒有母。
再看孩子這麼白白胖胖的,想來這段時間在這方面也一直照顧得很好。
其中一位母像是看出了謝頌華的心思,便讓另一位母先哺,然后自己便和謝頌華細細地說起孩子這段時間的飲食及生活規律,以及平日里喂養的主要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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