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起自己的緒,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陳先生,為什麽您對我舅舅的事這麽上心?”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陳續停頓了須臾,複又解釋道:“陸先生喜歡做慈善,而我就恰好是他恩惠長大的人。”
溫淺還是想和陸遠珩見一麵,了自己的額角,問道:“實在沒有辦法讓我見到舅舅嗎?”
陳續有些歉然地說:“很抱歉,現在隻有律師才能見到陸先生。”
“那我能和律師見一麵嗎?”溫淺心裏的疑問太多了,一定要去親口問陸遠珩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問清楚在這全部就都是瞎猜。
“溫小姐,陸先生應該是讓你不要管這些事,至於剛剛和你說的這些,也不過是我自己多提了一罷了。要不你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
溫淺無話可辯駁,想起舅舅在錄音中和說的那些話,心裏便有不好的預升騰起來,明明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事,可這種無能為力的覺讓人覺沉悶的有些抑。
陳續見還是這不放心的樣子,便說道:“溫小姐,生為人飲水不忘源,我也向你保證,隻要我在一天,就一定會在陸先生的這件事上盡心盡力。不管結局如何,我一定盡力而為。”
“謝謝。”
溫淺給自己一個時間冷靜下來,需要好好消化腦子裏麵聽到的這些事。
明明之前那幾天,和霍聿深還好好地一起在外麵,可就是這麽突然之間,有種覺枕邊人很陌生。
溫淺留在雲城是幫不上忙的,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隻有回去問霍聿深。
隻不過到了此時此刻,明顯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怎麽做。
沒有再猶豫,而是和陳續道了別之後立刻離開了雲城。
至此,溫淺才發覺舅舅這些年裏真的是一個人過著,無牽無掛,除了之外,竟然已經找不到第二個親人,而就算是,他也不願意給添什麽麻煩。
他是想無牽無絆,可是溫淺不行。
擁有的親人本來就不多,又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在回雲青城的路上,好幾次想要給霍聿深打電話,可這個念頭卻又生生的被下去。
腦子裏也有無數種可能在徘徊著,那幾天他不和說這件事,是不是因為本就是沒有任何依據的事,所以他也不想讓瞎擔心?
還是說,他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知道這時候,還是在願意相信霍聿深和這件事無關。
回青城的這一段路明明和來時是一樣的距離,卻不知道為什麽,來的時候總嫌這段路太長,而回去的時候,卻覺得這段路異常的短。
的眼皮又開始跳,這樣的狀況已經出現了好幾天,總是眼皮跳的厲害,按照迷信的說法來就是會有不好的事發生,隻是一點也不願意相信罷了。
然而到現在,開始莫名的心慌。
離青城越是近,就好像越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並且這種覺很強烈,強烈到讓甚至覺得有些可怕。
溫淺回到家裏,是下午三點。
半山別墅裏種滿了凰木,此時正好到了凰花盛開的季節,高大的樹幹枝葉頂上滿樹結花,火紅一片,與綠葉相襯輝,滿目的灼灼之。
這儼然就是以溫淺這個份最早見到霍聿深的地方。
在樹下站著,也沒有往別墅裏麵走去,或許是已經想到了裏麵依舊是空無一人,使得也不願意進去那種抑的沉悶。
一直到差不多日頭西斜時,溫淺才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隻是這個電話依舊不是打給霍聿深。
周衍正接到溫淺的電話時候起初顯然有些訝異,隻不過到底是做事利索的人,很快就恢複平靜問:“太太,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目著遠,不鹹不淡地問道。
“就這幾天裏麵。”
溫淺勾了勾,涼涼地反問:“就這幾天?那這到底又是幾天?一天也是這幾天,兩天也是這幾天,十天半個月也是做這幾天。什麽時候和我說話,也需要這樣防備著?”
“沒有這個意思,就隻是真的不確定是什麽時候結束,大概就是這一兩天。”周衍正回答的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些什麽。
溫淺聽了也沒作答,也不掛電話,就故意這樣靜靜等著。
過了好久之後,才聽見自己用最平靜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麻煩你替我轉告霍先生一句話,就說我在家裏等他。”
溫淺說完這句話,就兀自收了線。
日頭已經往西斜,初夏的風裏麵帶著些許的煩悶,也是一直等到了晚上才會覺得稍稍有涼意能吹散些煩悶。
溫淺在等他,等他能給一個真真切切的解釋。
別墅裏的管家見著一直坐在外麵似乎有些不對,於是走出來站在麵前語氣客氣的說:“太太,為什麽不進去,是等什麽朋友來這裏嗎?”
“倒也沒有,謝謝您。”溫淺悵然的笑了笑,很深的自嘲。
抬眸向天邊的晚霞,深灰的天幕盡頭,燒的一片火紅瑰麗,看著看著卻漸漸生出一種日暮而至的蒼涼。
溫淺覺得有些心慌,很抑沉悶的一種,也說不上來。
想讓自己不往那些不好的事上去想,卻不知道這些看似無關的事有著千萬縷的聯係,無論如何都在想著一件事,希這些事與霍聿深無關,和他沒有一一毫的聯係。
甚至這一個晚上也沒有好好睡覺,翻來覆去腦海裏想到的也都是和霍聿深在那個小鎮上度過的日夜,還有轉眼之間就覺得恍然陌生的他……
困擾著一整夜,翻來覆去不得安睡。
……
第二天,溫淺接到警方的電話。
陸芷死了。
吞下大量安眠藥自殺亡。
溫淺回到家裏的時候,有幾個警察還在家裏,有人過來和說話,似是也完全聽不到。
看到了清姨,渾渾噩噩的跑過去抓住清姨的手問:“清姨,我媽媽呢?”
這麽多年裏溫淺從來沒見過清姨哭過,然而這一次,這個陪伴了們家幾十年的人目赤紅著對著做筆錄的警察說:“最後一個見的人是霍聿深,就在昨天晚上,一定和他不了關係!”
淒厲的指控,溫淺也愣怔住。
清姨是在上午發現的這一幕。
陸芷的生活規律一向單調也很固定,也許是人心裏不放著那麽多事,自然也就簡單了。以往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會起來澆花,再之後或許會給自己煮上一杯清茶。
而這一天清姨遲遲沒有看到的影,想著去房間裏看看,可一推門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瓶散落著七零八落的安眠藥,一份在茶盞底下的信封。
……
上午九點,車子駛公司的辦公樓地下室,霍聿深的手機忽然響起,他低頭看了眼號碼,劃開接聽。
對方隻是很簡單和他說了一句話。
“霍先生,下車吧。”周衍正低聲提醒他已經到了地方。
而他卻保持原先的姿勢坐著,神平靜的可怕,隻有那雙微微瞇起的眸子才出他此時的緒,周都像是滲著寒涼,讓人無法靠近。
霍聿深一言不發的忽然拉開車門,幾步就繞至駕駛座的位置,冷著臉將司機拖下來。
周衍正從未見過這樣一幕,他試圖去問些什麽,可隻須臾時間,車門就被重重甩上,車急轉了彎,隨後疾馳而去。
出了地下車庫,頭頂的線照進車裏,與剛剛在車庫裏的暗截然相反。可不知為何,他毫沒有一種置於下的覺,相反,好似落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這個時間點雲城的通不算擁堵,可一路上車的機械聲不斷提醒已經超速。霍聿深沒有理會這些,他知道,如果那通電話裏說的是事實,那他和溫淺,或許是走到盡頭了……
不可能!他也不會允許這種可能。
十字路口又遇上紅燈,他方向盤,甚至眼角的餘都不曾移過,車速未曾有毫減慢疾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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