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別墅裏,再也沒有出現過許青這個人。
沒有人知道後來去了哪,隻知道霍聿深對背叛極為厭惡,無論對方是在他邊多久的人。
某天,榮竟何來家裏,他看了眼地上那隻碩的貓,隨意說了句:“也不知道誰養的,居然能長得這麽。”
小六有些不開心,了貓的腦袋,嘟囔道:“養它的那個人不要它了。”
那稚的語氣,竟然莫名的讓人聽著有些難過。
這可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榮竟何了小六的發頂,有些事他選擇了不說,那便怎麽樣都不會說。
既然答應過守口如瓶,那便要一直瞞著,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也是對那人的尊重。
隻是有些時候看到這孩子的臉,莫名的會想起以前的人。
真是孽緣。
榮竟何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霍聿深回來了,他看了眼榮竟何,淡淡的問:“你怎麽有空過來?”
“我左右不過是一個閑人,得空過來看看小六,免得這孩子沒媽又沒爹。”
榮竟何這話說的悠閑,卻是說了不該說的人。
霍聿深眉眼一冷,沉聲說:“不需要你多提醒。”
小六聽到這話心裏不好,誰也沒理,自己氣呼呼的跑回了房間裏。可沒多久,突然想想還是不解氣,又跑回到兩人麵前。
指著霍聿深指責道:“還不是你把溫淺姐姐氣走了,都說了會做我媽媽,會陪我很久很久的,都是你的錯,都怪你!”
榮竟何在一旁沉默著,臉也不好看。
而霍聿深的眸一瞬間沉的可怕,他極為平靜的喊了小六的正名:“霍宴琤。”
男孩被他眼裏的鷙嚇到,當下便已經不敢說話。
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這兩年裏誰都知道溫淺的名字提不得,也不會有人敢在霍聿深麵前提起溫淺這兩個字,就當那個人沒有存在過一般。
他居高臨下睨著男孩這張悉的臉,低聲警告:“不許提那個人的名字,就當已經死了。”
他對一個還未滿十歲的孩子說這樣一個字眼,未免殘忍了些。
榮竟何在一旁覺得看不過去,嗬止道:“小六是你兒子,你有必要像仇人一樣對他嗎?你這個人真是……”
真是不知後悔為何嗎?
當然,榮竟何那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小六的眼眶紅紅的,卻倔強的站在原地沒有走,他低著腦袋,這一副倔氣倒是真的和那人有幾分相似。
霍聿深看著隻覺得更氣。
榮竟何卻隻是在心裏長歎了聲,真是造化弄人。
……
陸遠珩被判了幾年刑期,是按照罪罰最輕的來判,這大概是霍聿深最大的讓步,他明明可以讓這個男人敗名裂,或者讓他坐一輩子牢……
可他沒有。
要說敗名裂,這個男人似乎也不在意,畢竟他如今孤一人,怎麽樣都沒事。
出奇的,霍聿深在年初的時候去看過他一次。
在探視室裏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一直到探視時間結束,霍聿深才出聲打破了此時的沉默:“溫淺兩年前就失蹤了。”
那是他第一次主提起這個名字,緒無波無瀾,語氣平靜漠然。
陸遠珩先是沉默,良久之後,他才淡淡的說:“也好,總算能為自己活上一次。”
霍聿深沒再說話,轉走出探視室。
又至深秋,滿目的蒼涼之。
剛出事的早些時日,他以為那個人或許真的是死了,沒人知道為何會和宋蘊知在一起出了車禍,卻好巧不巧的那天顧庭東逃婚。
再過一陣子,他又希活著,哪怕真的是個顧庭東私奔了那也無所謂。
半年前,無意間他知曉了一些顧庭東的隻言片語,他出現在雲城,離著青城不遠的那個城市,隻是偶然麵,並非在雲城久住。而到至今仍舊孤家寡人一個,並未在他邊見到什麽人。
霍聿深初聽這些消息之時神是輕蔑的不屑的,甚至他潛意識裏拒絕聽到關於顧庭東的任何事,可當天晚上,他便親自去了雲城。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找什麽,去詢問監獄裏有無人來探監,結果是沒有。
後來,時間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有人在他麵前提起溫淺這兩個字。
也就隻有不知死活的榮竟何,或者是他那個討債來的兒子才會偶爾的提及那個人。
而每每提起那個人,霍聿深總是會翻臉,有時候他自己也在想,如果這輩子有機會再見到,他會做些什麽……
可想到這,他便覺得荒謬的很,這個假設並不立。
錦城那個家他很回,瑜苑那幢小樓也原封不的留著,他亦是一次也沒有踏過。
南方的冬天冷的很快,年複一年的冷,連同著這座城市好似也沒什麽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