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檀趕忙了眼淚,起道謝,回到榮安堂的時候,心裡已經安定了一些。
還好有邊四個大丫鬟在,們辦事妥帖仔細,蘇綠檀有條有理地吩咐過去,夏蟬和冬雪兩個知的跟前院通,春花和秋月兩個不知道的則在院聽差。
天剛黑之後,前院的管事就安排好了幾個隨行的護院,蘇媽媽也跟外面的店鋪的掌櫃商定好了,讓蘇綠檀明日便跟著商隊一起喬裝出發。
夜裡,蘇綠檀本想等著鐘延回來跟他說這事,哪知道他不知道遇著了什麼急事,一夜未歸。
次日清晨,蘇綠檀等不到鐘延回來了,心想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便讓丫鬟檢查行囊包袱,則親自研墨,預備留下一封代的書信。
蘇綠檀原本只是想簡單地留個話,轉念一想,心有不甘,想讓他也吃一吃苦頭,便提筆寫下了“和離書”三個字。
隨後按照“和離書”的格式,正兒八經地寫道: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世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二心不同,難歸一意。解怨釋結,更莫相憎。願夫君相離之後,腦疾痊癒,再娶娘。自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注]
匆匆寫完,蘇綠檀放下筆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溫開水,低頭在紙上掃過一眼,看看有沒有不適之,默讀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給滴上去了。
“哎呀”一聲,蘇綠檀看著被暈開一些的紙張,算了算了,懶得再寫一遍。
四個大丫鬟也正好都進院來了,稟了蘇綠檀裡裡外外都準備好了。
蘇綠檀把信拿到室去,就這樣攤開放在炕桌上,還了四個丫鬟進來問道:“都吩咐下去了吧?”
夏蟬頷首道:“吩咐了,院裡人只知道夫人要回金陵了。”
蘇綠檀讓春花秋月兩個丫鬟守在屋裡,夏蟬和冬雪則跟著去屋子後邊的槐樹下,把藏的東西都挖起來,心想回去總要打點一二,這份錢財可算是用得上了。
一刻鐘的功夫,銀票都從樹下拿出來了,眼下已是一切歸整停當,蘇綠檀便帶著兩個丫鬟一起從西角門出去,上了馬車,帶上強壯的護院,在外城門口,跟著侯府名下鋪子裡的靠譜商隊出發趕往金陵。
鐘延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蘇綠檀早就遠離了京城。
他自從前院往院走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偏又說不上來,只是心裡想著蘇綠檀,步子便快了一些。
疾步趕回榮安堂,鐘延突然覺得院子裡安靜了不,他往室去看,卻不見有人,伺候蘇綠檀的四個丫鬟也只有剩下兩個了,他趕喊了人過來問,到底怎麼回事。
春花忐忑道:“夫人回金陵去了。”
鐘延大吃一驚,瞪著眼問:“什麼?回金陵?為什麼?什麼時候走的?”好端端蘇綠檀怎麼回金陵,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搖了頭,春花道:“奴婢不知,夫人只說是回金陵去了。夫人昨日清晨走的。”
材頎長偉岸的鐘延站在廊下,眼神頓時變得冷厲,拳頭握得像鐵一樣,骨節白的沒有毫,沉聲道:“前日和昨日見過了什麼人?做了哪些事?有沒有代下什麼話?”
春花仿佛看到了剛來侯府那會兒的鐘延,絞著手指頭,聲道:“夫人就見過胡醫,還去了一趟院子後面,別的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夫人還說,屋裡給侯爺留了一封書信。”
鐘延轉就進了屋,把炕桌上的信拿了起來,頂上的“和離書”三個字,生生把他眼眶刺紅了,他猛然哽咽了一下,眨了下眼睛往下讀去,看到“腦疾痊癒”四字,便頓然明瞭蘇綠檀都知道了些什麼。
錐心之痛襲卷全,鐘延忽覺全無力,他扶了下牆,看著紙上曾被打過的痕跡,心想蘇綠檀寫下這封信的時候,肯定也是痛苦萬分吧!要不的眼淚也不會把紙張打了,到現在都皺的不像樣了。
鐘延咬牙關,狠狠地在牆上捶了一下,悶悶地一響,的拳頭砸掉了牆上一層,他的手背也泛著。
真是個笨姑娘,若惱了罵他一頓捶他一頓就是,反正他皮糙厚,何苦離家!京城到金陵,千里之遠,若出了好歹可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注]取自古代的和離書容加以刪改,並非作者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