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洲殺死【夢見淵】之事是真的。今日之前,雲澈從未聽過【夢見淵】之名。實則【夢見淵】這個名字,在深淵可謂是無人不曉。
因爲,這是曾經的織夢神子之名。夢見洲在雲澈的層層施下喊出“是我殺了夢見淵”這句話,的確是個大到不能再大的把柄。而云澈竟不識“夢見淵”之名,這在足夠明的人眼中,絕對是一個不算小的破綻。【夢見淵】雖非嫡子,但卻是無夢神尊夢空蟬新納,也是最寵的妾室所生。那時,其他五神國皆已有了覺醒足夠神格的神子神,唯獨他織夢神國,夢空蟬之心焦可想而知。而當時夢空蟬的所有子孫中,夢見洲既是唯二的嫡子之一,且覺醒了六分神格,雖達不到八分神格的“神承”條件,但也是矬子裡拔大個,再加上玄道天賦頗高,很夢空蟬重視。神格並非只決定於先天,後天的神格覺醒雖然極,但絕非不會發生。所有人,包括夢見洲自己都在期這種奇蹟降臨,讓他後天覺醒至八分神格,從而爲織夢神國的當代神子。
但,夢見淵出生了……而且先天覺醒八分神格。
夢空蟬一夜散盡所有鬱氣,容煥發。
大笑之音據說在整個織夢神國的上空震盪了三天三夜。織夢神國所有的目、讚譽、期待也都集中在了夢見淵上。至於夢見洲……地位毫無疑問的一落千丈。有的人在低谷之時會倍加努力,就算註定爭不過,也會讓自己更爲強大,從而立於所能及的高位。而有的人則會心氣躁,直至生出毒心……夢見洲無疑是後者,即使對方擔負著神國的未來,即使風險極大,且一旦暴便會萬劫不復。【夢見淵】十歲之時,夢空蟬便迫不及待的將之封爲織夢神子。也是從那日開始,深淵無人不知夢見淵之名。
夢見洲對他的妒意與恨意也達到了頂峰。作爲無夢神尊的嫡子,又是與夢見淵最近的兄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夢見淵的格弱勢,以及對他的防護上的。他暗藏毒心,很是耐心的等待著時機……終於,在夢見淵爲織夢神子
甚至將他的軀徹底毀散,再以一枚淵核所釋的淵塵將最後的痕跡也全部噬滅。織夢神國曆史上年齡最小,也是最短命的神子就此隕落,且一都未能留下,也就沒有任何可追查的痕跡。那段時日,夢空蟬震怒到幾近瘋癲。甚至不惜要打破織夢神國的忌,對自己的一衆同族,包括子孫施展“織夢”之力。但最終還是被衆人拼死所阻……織夢神國的“織夢”之力不可對同族使用,這是太祖所留,絕不能違逆的祖訓與忌。卻也爲了夢見洲如此大膽的依仗。夢見淵死,面對震怒到幾番失控的夢空蟬,夢見洲的恐懼遠大於興。
而讓他暫時慶幸的是,因【活不見人死不見】,所有人……尤其是夢空蟬死著一抹他尚在人世的希,不餘力的追查著夢見淵的蹤跡。夢見淵自然不可能被找到,而夢空蟬也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因爲同爲嫡子,一直寂寂不爭的夢見溪竟後天覺醒三分神格,就九分神格的神承之姿!
猶勝夢見淵。從天堂到地獄,再到天堂,夢空蟬短短十幾年經歷如此大起大落,對夢見溪的重視、關和保護程度可想而知。有夢見淵前車之鑑,夢空蟬不惜分散自己最重要的神魂,在夢見溪魂間留下自己的分魂。同時爲了“一視同仁”,也象徵的給一些比較重要的子孫同樣刻下魂印……作爲嫡子的夢見洲自然在列。一躍爲織夢神子的夢見溪,也頓時展了自己真正的鋒芒。而夢見洲所看到的夢見溪,和在人前的夢見溪判若兩人。
這個曾經他只會用鼻孔藐看的胞弟,遠比他還要狠何止千百倍。逐漸將他所有的野心,都生生碾了恐懼,直至再不敢有任何與之相爭之心。自棄之下,再不敢有野心,唯剩不斷積的鬱與絕不敢在夢見溪面前表毫的怨恨。
夢見溪的修爲與地位日日千里,而夢見洲再無寸進,逐漸爲了一個十足十的草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雲澈百無聊賴對黎娑敘述了一遍。夢見洲、夢見淵、夢見溪這三兄弟之間的破事毫不讓他覺得離奇,也毫無興趣。而最他上心的,是夢氏一族的“織夢”之力。它是支撐起一大神國的基,是深淵最強的神魂之力。
“黎娑,你對‘織夢’這種能力有印象嗎?”他試探著問道。
“沒有。”
黎娑輕語:“遠古神力經歷時間與空間的越,或許早已不再是曾經之名。”
“的確。”雲澈微微點頭,未再揣測與追問。
“你方纔講述之時,心緒平靜。”
黎娑緩聲說道:“你先前的靈魂悸,又是因爲什麼?”
“因爲……我在夢見洲近段時間的記憶裡,看到了一個人。”
雲澈眼角下沉,緩緩念出那個名字:“畫……彩……璃!”
準確而言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看到”,而是夢驚蟄遙遙知到了畫彩璃的氣質,如驚弓之鳥般火速傳音夢見洲,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遠遠避開。時間,就在短短四日之前。也就是說,至四天之前,畫彩璃在霧海之中。
夢見洲的左臂是被畫清影所斷,且不可重鑄。因而單臂的夢見洲,毫無疑問對“畫清影”,以及做爲起因的“畫彩璃”念想極重。雲澈所攫取的記憶中,有著諸多夢見洲對們二人的認知。……果然就是折天神國的神畫彩璃。而那個暗中守護於的人,劍仙畫清影……深淵真神之下
劍道之仙,真神之下
難怪強如夢驚蟄,當日在麟淵界拖走夢見洲時,竟是那般恐懼狼狽。
“畫彩璃?”
黎娑對這個名字印象淺薄,逐漸纔想起那是半年前在麟淵界有過短暫接,雲澈猜測中的折天神:“你的悸,是來源自??”
“對!”
雲澈凝眉點頭,目轉向了更深層的霧海:“現在,就在霧海之中。”
黎娑疑:“你與,連淺都算不上,爲何會如此激?”
“因爲……”
雲澈說著黎娑註定無法聽懂的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捷徑。”
“捷徑?”毫無疑問,黎娑唯有更大的疑。
雲澈徐徐道:“我的前方,是必須翻覆的深淵。而留給我的時間,只有短短不到五十年。”
“淵皇以數百萬年就這深淵之世。而我,必須在短短五十年將其翻覆。所以,我不是可以選擇走捷徑,而是必須選擇走捷徑……不擇一切手段!”
“……你所說的捷徑,究竟爲何??”
黎娑明白雲澈的境,明晰他的話語,唯獨不懂他所言的捷徑是什麼。
“你會懂的。”雲澈想了想,只能如此回答。
黎娑沒再追問,雲澈也靜靜的立於原地,許久沒再說話,亦無作,像是忽然陷了沉思。
“你在想什麼??”黎娑再次開口問道。
雲澈保持思索之狀,沉道:“在想該如何創造好奇。”
“好……奇??”
雲澈今日給的回答,總會讓更加迷。
“好奇,是最重要的開始。”
雲澈頗爲隨意的解釋著:“無論對男人還是人,都是如此……說不定也包括創世神。”
“……”
“黎娑似乎有些懂了雲澈的用意,但不想接他最後那句明顯多餘的話。”
“小黎娑,”
雲澈看似詢問,實則自語:“你說……該怎麼讓一個出高貴,靈魂純淨,在極致的保護中長,見慣別人奢求之,更見慣深淵最優秀男人的子……對一個男人產生持續的好奇呢?”
“這不應該是你擅長的領域麼。”
“……”
雲澈驀地擡眸,黎娑的這個回答讓他頗有些猝不及防。表印象裡,黎娑是在他進深淵後才“甦醒”。實則,在主現之前,已如禾菱一般,伴他數年之久……期間沒有任何的目觀著他所有的舉。雲澈出手指,周圍的淵塵隨著他的指引,在他的前方緩緩聚攏“折天”二字。手指再,另一個名字現於右側——“森羅”。六大神國中最強神國之名。這也是魔後的習慣。
現於眼前,往往要比思慮於魂海更加的明晰。他另一隻手出,在“折天”與
“森羅”
“之間,以淵塵緩緩劃出一道細細的線。但,這道線他劃得很是緩慢,很是勉強,其中彷彿蘊著太重的脆弱,一縷意外的風便會拂散。雲澈眉頭逐漸鎖起,靜默中不知不覺過去了許久,那道淵塵凝的線在這時無聲消弭。”
“微微吐了一口氣,就在雲澈手指即將垂落之時,他的眼睛忽然猛地一睜。指尖上挑,又是一個名字凝……其位置,橫亙於”
折天”與“森羅“之間。”織夢“!”
“夢……見……淵……”他輕念著這個之前完全不曾心的名字,瞳眸中陡然釋放出無盡深邃的黑暗玄。織夢……真是個好名字。那便由我……來爲你們,好好的編織一場妙的幻夢!嗡!
手掌拂過,“折天”、“森羅”、“織夢”
“頓時彌散,重歸淵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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