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生下阿黎，睿王一家來吃酒。不想，容世子一眼瞧中了阿黎，央著說討回去做媳婦兒。

彼時容世子才八歲，小孩子言趣，惹得大人們直樂。但睿王妃卻合掌一拍，當即將兩個孩子的親事定了下來。

這會兒，兩人坐在一，說的也無非是兩個小孩子的趣事。

睿王妃笑道：“我原想著他長大會后悔，如今看來，哪里是后悔，他將這個未過門的小媳婦兒養得妥帖得很。”

戚婉月道：“阿黎也甚是依賴容世子，說起來，這些年還真是辛苦他了。”

“嗐，”睿王妃擺手：“談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左右他自個兒的媳婦自個兒養吧，我們當甩手掌柜樂得輕松。”

戚婉月好笑，與睿王妃說了會話后，起道：“我茶水吃多了，出去一趟，你先坐。”

“好好好，你去吧。”

戚婉月出門，問婢：“阿黎呢？去哪玩了？”

婢說：“阿黎去前頭找容世子了，后頭都是半大的姑娘，嫌小沒人樂意跟耍。”

豆蔻年華的們談的都是詩書或裳首飾，阿黎一樣都不懂，聽得無趣索去前院找容辭了。

戚婉月點頭，徑直往后頭恭房走。然而走到半路，婢突然“咦”了聲。

扭頭：“怎麼了？”

婢遲疑：“夫人，水榭那邊站著的可是二老爺？”

戚婉月抬眼看過去，眸子頓時結了層冰。

豈止宋缊白，那李秀蘭居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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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壽宴結束后，戚婉月毅然回別院。

老夫人心下失落，可也清楚戚婉月子烈，想走就走，誰也留不得。

而大房和三房則是不好手二房夫妻的事，只面上打了個圓場。

倒是阿黎，好不容易盼著娘親回來，卻待了一天不到就要走，在門口扯著戚婉月的袖子很不舍。

“娘親又要走了嗎？”

戚婉月也不舍兒，但實在不想留在這里。

蹲下來：“阿黎乖，等你學堂放假了，娘親派人來接你可好？”

阿黎乖巧，從來不會忤逆父母，黯然點頭：“娘親說的哦，放假就來接阿黎。”

“嗯，娘說的。”戚婉月抱了抱兒，上馬車。

夜幕下，戚婉月的馬車緩緩消失，阿黎忍不住，低頭眼睛。

宋缊白在一旁瞧見，自責不已。想過去安兒，卻被旁人搶先一步。

容辭走過去，小姑娘后腦勺。

聲寬：“阿黎莫難過，過些天我得閑，帶你去靖水別莊住兩日可好？”

阿黎甕聲說：“可我還有上學呀。”

“無礙，我幫你跟學堂夫子請假。”

若有趕不上的功課，他親自教就是。

可盡管如此，阿黎還是很難。看向宋缊白：“爹爹，娘親以后還回來嗎？”

宋缊白心里清楚妻子為何決意離去，想起下午的事，暗自后悔。他了，想說什麼，此時一個小卒騎馬趕來，拱手道：“宋大人，戶部送來了些文書，陳大人抉擇不下請您過去商議。”

宋老夫人問：“這麼晚了還要去署？”

宋缊白轉恭敬答：“兒子不孝，近日事忙。”

“罷了，你去吧，正事要。”

宋缊白點頭，又看了看兒，愧疚道：“阿黎放心，爹爹一定把你娘親請回來。”

說完，他也上馬車往署去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宋老夫人應酬了一天這會兒累得不行，可孫眼淚汪汪，不忍丟下回去歇息。

容辭看出心中憂慮，起說：“祖母，您直管去歇著吧，阿黎這有我。”

他扭頭問：“阿黎，想不想去看皮影戲？”

容辭果然是唯一能哄阿黎的人，一句話就令阿黎高興起來。

“想啊，當然想。”

小姑娘的憂傷來得快去得也快，此刻眼地扯著容辭的袖子，令旁人忍俊不。

宋老夫人道：“想去就去吧，要聽容世子的話，嗯？”

“嗯。”阿黎抹了把淚珠，點頭。

第6章

京城的夜市繁華，經營到霄。

容辭帶阿黎出來時，正趕上熱鬧。商販們開始出攤，百姓用過晚膳出來閑逛。

阿黎平日拘在家鮮出門，即便出門也是白日，逛京城夜市還是去年的時候了。

坐在馬車里，掀開車簾一角興觀。

“容辭哥哥，我們去哪看皮影戲呢？”

皮影戲是孩子看的東西，因此，大多擺在胡同口人來人往的地方。

容辭命馬車停在個熱鬧的胡同口，然后帶阿黎下車。

這里正在上演一出皮影戲，講的是天猴桃的故事。此時已經圍滿了半大的小孩，多是阿黎這樣的年紀。

小窗幕布后，一只活靈活現的猴子剪影隨著鼓樂頑皮地翻筋斗，頓時引來孩子們歡呼。

容辭長得拔修長，牽著阿黎站在一群孩子中，略顯突兀。不過旁邊也有牽著孩子看的，其中一個牽著四五歲的男孩，許是姐姐帶弟弟出門。

那約莫十五年紀，長得玲瓏俏麗，看了容辭兩眼，面頰發紅。

沒多久，一名青男子趕過來，容辭認出是昱閣的人，當即會意。他接過侍衛買來的糖葫蘆遞給阿黎，在耳邊低聲囑咐：“阿黎先看著，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