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忙著應付各府邸親戚都來不及,也沒心思去想容辭多久沒回了。
這般,兩人陸陸續續地忙到了上元節,才總算松了口氣。
只不過,上元節這日,容辭沒回府中。
阿黎原本還想著跟他一同去看煙花的,不過看來是沒可能了。
有些失落,晚膳后容瑛央著王妃出門看煙花,王妃問要不要去。阿黎搖頭:“母親和小姑去吧,兒媳不大這些熱鬧。”
在眾人印象中阿黎話,喜靜,王妃以為不喜外邊人來人往的喧囂,便也沒堅持。
“也好,這個年你辛苦了,若是容辭在倒還好讓容辭陪你,不過他今日忙,你在家中歇息吧。”
阿黎點頭,獨自回了屋子。
正想洗漱早早睡去,不曾想婢歡喜地進來道:“世子妃快收拾收拾,世子派人來接您了。”
阿黎一愣:“世子?”
“對呀,今天是上元節,花燈燃到天亮,街還有雜耍看呢。世子沒回來,但派人來接你,應該是等著了。”
阿黎最是容易滿足,前一刻還極其失落,這一刻就像吃了糖似的,又甜又高興。
當即跑進室,換了好看的,還抹了胭脂,明艷歡快地出門了。
容辭派侍衛過來接,坐的正是他專用的馬車。
一路期盼地到了醉香樓,又有個侍衛過來:“世子妃請隨屬下上樓。”
“世子已經等許久了?”阿黎問。
侍衛道:“世子爺還在忙,命屬下先護好世子妃,待他忙完就過來。”
“哦。”阿黎雖有些憾,但依舊不掩興。
說自己不喜熱鬧,其實并非不喜熱鬧,只是小時候鮮出門。
小時候,宋缊白常年忙,等長大后卻也不好跟他出門了。而府上二堂哥有了心的姑娘,自然每回都是約姑娘去的,三姐姐是個冷清不理人的子,跟玩不到一塊去。
是以,逢年過節阿黎都只聽個熱鬧,幾乎沒機會出來玩。原本以為今日也會如此,可沒想到容辭派人來接了。
阿黎很高興,很高興。
歡喜地隨侍衛進了雅間,雅間里已經擺了許多瓜果點心。
“世子妃,”侍衛說:“一會游龍燈會經過這里,世子妃可在窗邊看。”
“好。”阿黎點頭,待侍衛出門后,迫不及待走去窗邊打開窗戶。
一寒風灌進來,并不覺得冷,反而因著今晚與容辭相約心頭火熱。
在窗邊向街道,四張燈結彩繁榮好。街上小孩們嬉鬧,攤主殷勤賣,還有鑼鼓竹此起彼伏,熱鬧得很。
靜靜看著,過了會,旁邊雅間的窗戶也打開,有人探出頭來。
那人視線一轉,瞧見眉頭蹙了蹙。
“你是?”
阿黎循聲轉頭,見是個約莫十六七的。著了水紅小襖,披著白玉紫金斗篷,頭上發飾致奢華,一看便是出自哪個貴人家。
審視地看著阿黎,目中帶著點高高在上的意味。
見阿黎遲遲未回話,邊的婢頤指氣使地開口:“哪家的小姐竟如此不知禮數?郡主問你話呢!”
郡主?
京城倒是有幾個郡主,只不過年紀對不上。
阿黎飛快回想了下,憶起年初時王妃曾說儷長公主帶著兒玉敏郡主從南陵來京過年。
想來這位應該是玉敏郡主了。
阿黎對頷首招呼:“原來是玉敏郡主。”
本是客氣有禮的舉,料對方徹底不滿意了。那婢訓斥:“大膽,明知是郡主卻還不行禮?”
這話實在霸道,且不說隔著窗戶不好行禮。再說了,如今是睿王府的世子妃,說起來也是這位玉敏郡主的表嫂。
哪有嫂嫂給小姑行禮的?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并不知自己的份,不然適才也不會誤稱是“哪家小姐”。
阿黎道:“說起來,咱們也是親戚。”
那婢一愣,像是想起什麼,在玉敏郡主耳邊嘀咕了兩句。
隨后,玉敏郡主看的眼神變了幾變,面也變了幾變。
“你就是容表哥新娶的世子妃?”心思復雜了會,最后扯出個笑:“原來是表嫂嫂啊,失敬了。”
這時,房中像是有人喊,玉敏郡主應了聲,正離去又停下。
問阿黎:“表嫂嫂,容表哥可在?”
“他還有事,晚些才能過來。”阿黎說。
聽了這話,玉敏郡主臉上的笑又多了幾分,只是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既如此,表嫂嫂不妨過來與我們玩樂玩樂,不然干等著多無聊啊。”
阿黎開口拒絕,那廂玉敏郡自作主張對婢說:“快去請世子妃過來。”
無法,阿黎只好出門,去隔壁雅間。
玉敏郡主雖才來京城,可京城里想結的貴很多。是以,這日相約了五六個貴坐在這熱鬧。
見來,那些人的表跟玉敏郡主此前的一樣,皆是復雜了會,隨后勉強扯出個笑。連起對行禮,也顯得有點敷衍。
這些人為何如此,阿黎當然明白。此前襄侯府跟睿王府定親后,偶爾隨三嬸母出門吃茶,收到的就是這種嫉妒又不屑的目。
有些后悔進門了。
戰地醫生慕容卿意外穿越,一朝分娩,被王爺跟他的白月光當場羞辱,差點斃命。她理清思緒一手虐白蓮,一手抓經濟。一個不小心還帶著小寶成了盛京首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某王神出鬼沒,好!既然你不負起當爹的責任,老娘就休夫另娶。某無賴抱著她的大腿,“王妃,把本王吃干抹凈了,你還想去哪?”
陶青碧一直想知道,陶家的大小事情,到底關了應家和符家什麼事?他們兩家摻和進來,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鬧劇,陶家人直接成了陪襯。
昔日醫學博士攜帶手術室穿越為農家長女,窮是一方面,最可怕的是奶奶時時刻刻惦記將她和弟妹賣掉……弟妹病了?管治。村里傳染病了?管治。可是那位大哥,我是真的不暗戀你了啊!
棠燁朝第十七公主茜雪,姿容美,性嬌奢,備受寵。人道是萬千寵愛,理當金枝玉葉不曉人間之愁,殊不知公主自小卻有一事牽掛。 每逢佳節之時便盛裝打扮,來到處偏僻宮殿,荒草萋萋,月影星殘,驕傲矜貴的公主俯下身,怯怯地問:“供奉大人,可好嗎?” 總是無人回答也無妨。 中秋放花燈,除夕點紅燭,芒種煮青梅,她笑吟吟地自言自語:“供奉大人,花燈飄得可遠啦!” “供奉大人,紅燭美不美。” “供奉大人,今年的青梅酒喝了嗎?” 依舊沉默,但她知道他聽得到。 荒涼的興慶宮裏,十幾年來鎖着個衆人懼怕的“魔頭”,傳他殺父弒兄,惑亂宮闈,殘暴不仁,人人得而誅之。 唯有茜雪不信,她見過他溫柔儒雅的笑,記得他在雪蘭湖碧波盪漾的水邊說:“遵命,小殿下,臣半個字也不說。” 一道蛛網遍佈的紅門內纔不是所謂魔頭,而是前翰林院供奉,驚才絕豔的蘇澤蘭,她總愛與他說話,傾訴喜怒哀樂,縱使沒有迴應也不惱。 直到一日,朝中盛傳陛下爲邊疆安定,欲下旨公主和親,她才頭一次坐在門外落淚,“蘇供奉,我要離開了,以後再不能來。” 起身告別之時,忽聽門內有人問:“去——哪裏?” “南楚國。” 不成想那扇以爲永遠塵封的門竟被打開,殘破油燈微光閃,落在朝思暮想眉宇間,男子眸若寒江,俊眼卻帶笑,輕聲喚:“小殿下。” 四目相對,驚落滿池星子。 一樹桃花飛茜雪,紅豆相思暗結蘭。 “殿下,我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