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他們所想的不同,張煌言倒還沒糊涂到這種地步——他本來就不是糊涂人啊。
他只是覺得,現在洲這邊的土地,太浪費了。
因為絕大多數均下去的土地,只能夠荒廢下去。
其中,又以老移民土地荒廢,最為嚴重,這些個獲得了五百畝均田的老移民,大多數只耕作了其中的不到百畝,剩下的四百畝或是放牧,或者就是撂荒。
這在自生活在人多地稠的江南之地的張煌言,如何能看順眼嘍?
這麼好的土地,就這麼的任由其荒廢而,而且,不是荒個一兩年,休耕養力。
而是十年,二十年的荒廢下去。
而現在,為了改變這個局面,為了不讓這些土地,就這麼的繼續荒廢下去,能夠安置更多的人口,生產出來更多的糧食,張煌言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并不是直接剝奪掉移民們的土地。
而是靠著稅收的方式,迫老移民,主的將手上冗余的土地,給暫時的還給朝廷,然后代以朝廷發放的土地劵。
土地券是不用納稅的。
這麼一來,他們就可以省下來一大筆的稅務開支。
同時呢。
手握著土地券,將來有朝一日,如果他們想擴大經營,或是兒孫長大,需要田土去耕作的話。
那麼,也可以隨時拿著手上的土地券,去找上大明朝廷,承兌土地。
這就是他張煌言的辦法。
此刻,只聽張煌言,朝在場的眾人說道。
“如果不愿意納這份賦稅,也不是不行,可以把手上的土地,兌換土地券。”
“這些土地券,是永遠生效的!”
“由洲這邊的總督衙門擔保。”
“把多余的土地,換土地券,朝廷可以留給新來的移民們耕作。”
“而土地券的存在,又保證他們這些老移民們,不會損失土地。”
“因為如果他們想要,隨時可以拿上土地券,到衙門里面購買田土。”
“如果不需要田土,想要現銀,他們也可以拿土地券去兌銀子。”
“總而言之,是好多多……”
“上利國家,下利百姓。”
“這麼一來,便不會有人,因為土地太多,耕作不過來,而頭疼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
一旁的眾人,眼睛驟然間一亮。
張煌言的這個辦法好啊。
如果推行下去,可以在民地不進行擴張的況下,往集聚著大量的老移民的地方,補充大量的人口。
這對于,西海岸邊上,良田日漸枯竭的洲民地而言。
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不過,讓幾個在洲有大量田土的大貪擔憂的是。
這個土地券的兌換,限不限額度。
只聽馮康小心翼翼的詢問。
“總督大人,洲這邊有田的大戶多了去了,有些個土地有上萬畝呢,他們的土地,能不能全兌土地券?”
“能,當然能了。”
張煌言大笑了一聲說道。
呃,他當然懂里面的關節了。
這些所謂的有田的大戶,不用說,這是貪污吏,假借他人之名,圈下來的土地。
不過,他并不打算反腐。
因為他也知道,這是朱慈烺默認的事。
自己把那些個,已經被開發出來的民地的,撂荒的土地給收回來,自然可以,但也不能夠因此,得罪了這些個員們。
因為離了他們,誰給自己辦事啊?
何況,張煌言自個,也想在洲這邊,悄的趁著廣發土地券的時候,的私藏著幾萬畝的土地券,將來等開拓了洲全境后。
也好拿著這玩意,去兌現田土……
“這安西的冬景,還頗有一些滋味嘛。”
剛剛下過一陣大雪的莫斯科,被白雪遮擋,白茫茫的一片,顯得是又干凈,又漂亮,在冰雪的寒意下,異國風的建筑,讓從遙遠的山西一路走到了這里的小商人胡大海,是忍不住嘆了一聲。
胡大海年齡并不大,只有二十五六。
年紀輕輕的。
他出貧寒,時舉族之力,供他讀書,可惜他腦子不行,不太是讀書的那塊料,以至于,連一個吏員都考不上,最后只能夠背井離鄉,去做生意。
原本是小生意。
后來趕上了大明朝跟西邊的大唐互市。
他運氣便稍好了些,開始西走嘉峪關,來往于大唐與大明之間,倒賣點小件。
賺點辛苦銀子。
而眼下,他歷經萬里,跋涉到了莫斯科,也是為了生意。
隨著大明朝與大唐之間關系的逐漸緩和,乃至于通商。
大唐的商人,還有商號,在大明朝開辦起來的時候,大明朝的商們,也得以進到西域,中亞謀生。
古老的綢之路,在西北的行商們的努力下,似乎是有些人復興的趨勢了。
反正,胡大海就看中了商機,他特意的跋涉到了安西,打算用多年積攢的家,在這里做生意。
因為大唐是商業的,民戶們都有大量的田土,是典型的自耕農,是不屑于做生意的,而府兵們又打仗,練習武藝,也不屑于去持生意,僅靠那些個勛貴之家開的商鋪,是遠遠不夠滿足于需求的。
在這樣的況下,一旦經商之門放開,就像是后世的改革開放似的,是商機,而且還幾乎沒有什麼競爭者——因為大唐的民可沒那麼窮,不太會經商的賤業。
在意識到有利可圖的況下。
胡大海就這麼的出現了安西,也就是莫斯科。
一旁被他從山西晉城老家帶出來的小學徒,不拿工錢,跟他學做生意的小伙子,則是攏了攏袖,擔憂著道。
“掌柜,聽說流寇見商人就殺,這買賣能做下去嗎?”
“當然能了。”
胡大海說。
“還有,跟你說了多遍了,怎麼還說流寇,這分明是大唐?”
胡大海還是很謹慎的,他實際上也是知道,自己所干的買賣的風險,只要大唐的風向一變,他就得完蛋,但在得益面前,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掃視著面前的莫斯科,胡大海心中,是幻想著自己在這里,發家致富然后錦還鄉,在山西修大宅,置田地的好一幕。
胡大海正這麼想著呢。
位于克里姆林宮。
李來福跟李巖,則行走在克里姆林宮,穿熊皮大二人,一邊走,一邊聆聽著旁邊的宋獻策,匯報著況。
“如今老皇爺的陵寢,已經開挖了。”
“額特意選的吉時,吉日!”
“老皇爺和先帝的棺槨,大概明年,就能夠運到安西。”
“那這邊的皇陵呢?”
李來福詢問道。
老皇爺是指李自,先帝則是指李過。
大唐是真打算在東歐安家了,因此,在站穩腳跟后,就決定提前的把李自,還有李過的尸首,給運到安西,然后擇機安葬。
同時呢,隨著李來福愈發的年長。
大唐又有了東歐這麼一條退路,跟明朝之間的關系,也緩和了許多,李巖已經決定,等明年李過的棺槨運到安西后,先舉行李來福的大婚——明年李來福就十四了,虛歲十五。
可以結婚了。
把自己的閨,先扶上太子妃之位。
然后,再公布李過駕崩的消息,扶李來福登基……
在這樣的況下,在長安那邊,大唐太祖李自的皇陵,就開始了挖掘。
要說李自也是可憐啊。
一生當中,死在湖廣,然后又葬在秦嶺,結果,后來大唐守不住陜西了,秦嶺皇陵又被開挖,尸首一路運到了伊犁河邊上,然后又在天山附近修了新皇陵,結果葬下去了這麼多年了。
又要被重新折騰,尸首被掘出來。
然后運到東歐安葬。
這一輩子,可真夠折騰的。
活著的時候折騰,死了的時候,也沒好到哪去。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
因為大唐未來極有可能,會放棄西域。
到時候,難不讓大唐太祖的皇陵,落到朱慈烺的手上?
那可就太危險了啊。
大明朝對李自有多恨,要是知道了李自陵墓的位置,那還不得派人去搗毀嘍?
就算是朱慈烺對此,置之不理。
可是,沒了方的庇護后。
這李自的皇陵,準保也得會被那些個民間的倒斗盜墓的給盯上。
到時候,難保要被某個擅長倒斗的主,給倒了斗。
此刻,聽著宋獻策的匯報。
李來福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宋獻策,詢問道。
“皇爺爺和父皇的皇陵位置,挑好了嗎?”
“挑好了。”
宋獻策趕說道。
這玩意就是他的工作范疇,只見到已經老的不像樣子,看上去有點仙風道骨意思的宋獻策,搖晃著自己手上的羽扇——也不知道這大冷的天,搖這玩意是干什麼?
朝李來福介紹著況。
“從安西向北,一百六十里遠,有一風水寶地,龍脈所在,額親臨當地,堪輿推算,看了看風水,算出來,若將此地,定為我大唐的皇陵所在,足可保我大唐江山萬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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