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道:“所以你就不斷抓人丟下來投喂他們是嗎。”
刻磨道:“不然怎麼辦?讓我就這麼聽他們在下麵哭嚎嗎?”
“投下來的人,是你們自己抓來的,還是?”
“我們不能離開半月國太遠,但好在的蛇很作妖,經常爬出古城到咬人,那些被咬了的商隊就會進城來尋找善月草。”
“皇宮裡的那個土埋麵,是你們埋的嗎?”
“不錯。那個埋在土裡的人是想來盜皇宮財寶的。但我們國家所有的財寶全都在兩百年前被永安人洗劫一空了。”
謝憐道:“為什麼你們隻是埋了他,而不直接把他丟下來?”
刻磨道:“總得有料來養草,不然就製不住那些蠍尾蛇了?我們也不想遇到那種東西。”
謝憐心道,不對。
刻磨一方既然會自覺地去栽種善月草,甚至用活人做料去養,足見即便他們已不再是人,對蠍尾蛇的恐懼也冇有分毫減弱。
如此,在他們生前,這恐懼一定更甚。那半月國師既然掌握著蠍尾蛇這一大殺,又怎會那麼簡單就被一群士兵拖下城樓吊死?
按照刻磨的說法,在這兩百年裡,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抓住了國師,國師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們吊死。反正謝憐覺得,如果是他,手裡掌握了這麼一種殺,絕對不會讓敵人有機會靠近自己半分。
還有那爬出古城去咬人的蠍尾蛇。是意外嗎?不像,更像是刻意引人關。那是國師故意而為之?那不就等於是在為刻磨抓活人投喂士兵打開方便之門?雙方敵對的說法豈不是就矛盾了?
那是他們在假裝敵對?可假裝敵對又有什麼意義?
而在這紛紛之前,還有一個謎題——那白冠和同伴的份。謝憐決定再多問幾句:“將軍,我們方纔進城時,在街上看到一黑一白兩個冠,你知道這兩個是什麼人嗎?”
還冇回答,三郎輕聲道:“噓。”
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但謝憐立刻收住了聲音。一種奇異的直覺,使他仰頭向上去。
還是那片四四方方的黑藍的夜空,還是那冷白的半月。
然而,半月之旁,他遠遠地看到了一個人,小半個黑影探了出來,正在朝下。
了片刻,那個人小半個子忽的變了整個子——跳下來了。
下墜的過程中,謝憐看得分明,這人,正是那之前被吊在長桿之上的半月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