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沫都出麵幫韓池說,柳承福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對於周沫這個外甥,柳承福本就心疼,周正走後,就更心疼了。
他轉頭給柳琿打了電話,讓柳琿把家裏的車開過去,借給韓池用幾天。
還和柳琿強調,別收人家錢。
柳琿沒有柳承福那麽心善,聽到韓池是韓澤的哥哥,心裏莫名憋了勁兒。
他開車給韓池去送車,又知道韓池幹的還是祈子晉的職位,心裏就更難了。
當初柳琿和祈子晉關係有多好,悉他們的人誰不知道。
原本柳琿就對韓池是“韓澤三哥”這個頭銜,心生抵。
韓池又接替了祈子晉的職位,柳琿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麽大膽子,給韓池車的時候,竟然給韓池甩臉。
柳琿自認不是任的人,但看到韓池第一眼,他就對韓池喜歡不起來。
周沫結婚的時候,柳琿在宴席上見過韓濟和韓澤,兩兄弟本就神似,加上韓池和韓濟基本是一張臉,柳琿看了就更鬧心了。
給韓池鑰匙的時候,他幾乎是丟過去的。
曾嘉勳看見,有點替韓池打抱不平。
“柳琿,你怎麽能對韓主任這樣?”
柳琿沒任何解釋,雙手兜,冷漠臉,對韓池說:“我爸說,車免費給你用。你細詳一點,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韓池對於眼前的人,並沒有多大緒,他甚至非常能理解柳琿為何會對自己這樣。
“知道,謝謝了,”韓池依舊保持風度,拿起鑰匙,轉上了駕駛座。
簡單試駕一番,韓池招呼曾嘉勳上車,當然,他也問了站在一旁的柳琿,“一起上車吧,送你回去。”
把車開來,意味著柳琿回去不方便,可能隻能坐公。
“不了,我還有事,”柳琿並沒有承韓池的,轉走出了鎮裏的單位大門。
曾嘉勳咽不下這口氣,剛想推開車門下去攔柳琿。
韓池卻給車落鎖,曾嘉勳沒推開車門。
“主任?!”曾嘉勳不解地著韓池。
“沒事,由他去吧,”韓池不計較。
畢竟,韓澤可是害周沫家破人亡的人。
而柳琿又是祈子晉的忠實擁躉。
不待見自己很正常。
隻是……韓池此刻不委屈不可能,但人和人之間哪有那麽多同。
他理解不了柳琿失去周正和祈子晉的憤懣和苦,柳琿也不可能理解他父親去世,家族傾塌,出走他鄉的苦楚。
韓池不可能拉著不理解他的人一一去解釋,去倒苦水。
當然,車隻是借幾天,韓池已經拜托韓沉,在東江給自己選輛差不多的車,順帶最好連牌照、手續什麽的也一起辦好。
韓沉對此還有點微詞,“三哥,你可真是,抓住一切可利用的資源,現在連我都不放過了。”
韓池:“沒辦法,誰讓我現在能依靠的隻有你呢?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韓沉:“你是我三哥,我怎麽可能不幫你。”
韓池陡然一笑,“算來算去,還是兄弟靠譜啊。”
韓沉:“那是當然。”
韓池:“你快點的吧。我這邊事太多了,不然也不可能麻煩你。”
韓沉:“來了東江,就是我的地盤,三哥你有難,我肯定義不容辭。”
韓池:“就吹吧你,錢攢夠沒有?”
韓沉笑道:“沒呢,要不你讚助一點?”
韓池:“你以前不是有幾千萬的流水麽,怎麽現在連養孩子都困難了?”
韓沉:“韓家的錢,全留在韓家了,我一分錢沒帶出來。”
韓池愣了愣,“你可真是……夠果斷的。”
韓沉:“三哥你呢?”
韓池故意裝傻,說:“什麽?”
韓沉沒再多問,“沒什麽。車,要什麽價位的?”
韓池:“十萬出頭就行。”
韓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此謹慎。”
韓池:“不謹慎,連帶著一起被查的,就是我了。”
韓沉:“想要哪個品牌的?”
韓池:“你看著辦,我沒要求。”
韓沉:“明白了。”
韓池:“周沫的表哥柳琿……對我好像有點意見,對你呢?”
韓沉:“和你差不多。可能……比你要好一點。”
韓池歎口氣,“因為祈子晉吧。他以為我是衝著祈子晉的位子來的。”
韓沉:“他不是壞人,隻是……對我們有敵意。畢竟四哥的事在先。”
韓池:“我知道。”
韓沉:“其實對你也不公平的。”
韓池:“沒什麽公平不公平,事都這樣了,隻能坦然麵對。”
韓沉:“你也失去了爺爺、父親,甚至還有工作……”
韓池:“可是這些又不是柳琿或者誰害我這樣的,咱們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就是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麽?”
韓沉:“你能看得開就好。”
韓池:“看不開,我早從滬市的ZF行政大樓跳下去了。”
韓沉被逗笑,“還得是你啊,三哥。覺祁主任生前沒做完的事,你有替他完了。”
韓池:“別這麽早恭維我,戴高帽這套,我可不吃。先等把孩子上學的事解決了再說吧。”
韓沉笑笑,說:“柳琿那邊,你多多擔待。三哥……拜托你,別和他起衝突。我和周沫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因為四哥岌岌可危,我不能再……”
韓池:“我明白。我要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顧及你的境,早和柳琿翻臉了。”
現在的境況,誰不難呢?
誰都難。
尤其韓沉。
韓池也是涉世已深的“人”了,其中的人世故,他怎麽可能不了解。
或許對外人,韓池比較冷漠,但涉及到家裏人,韓池就更能包容和理解。
尤其這個家裏人還是韓沉。
他最小的兄弟。
……
這幾日,韓池跑了不止一個村,考察完村裏的路,他發現一些端倪。
也不顧黑的腳上沾的全是泥土,進了辦公室就把曾嘉勳來裏麵問話。
“我看村裏的道路,也不是說都是石子路,好多都修了柏油路或者水泥路了啊?”韓池問。
“是之前新農村建設的項目裏,有關於農村道路翻新的工程,但……後來就修了幾個村,便停了。”
韓池擰眉:“怎麽停的?”
曾嘉勳:“負責這個項目的領導……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