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山。
朝從奉天回歸山的時候,正是歸山一年之中最的時候。
春暖花開,蝴蝶縈繞。
藍的蠱蝶盤旋在樹杈上,那些蠱蝶告訴朝蕭君澤還活著,他隻是沉睡了。
這些年,唯一讓有勇氣和力支撐下來的也是這些蠱蝶。
是他們,代替蕭君澤陪著。
“你們想我了?”朝剛回山,那些蠱蝶就一擁而上撲了過來,圍著朝久久不肯離去。
顯然,朝這些年從未離開過歸山,讓它們擔心了。
“我出去了一下。”朝輕輕一隻藍蠱蝶。
蠱蝶盤旋著,帶著朝去看蕭君澤。
蠱蝶與主人是有應的,主人醒不過來,但主人著急想要找朝的心思,它們是能理解的。
走進藥蘆,朝坐在蕭君澤側。“胤承壽辰,我去了。”
躺在床上的蕭君澤很想掙紮著醒來,他最怕的就是朝去見胤承。
胤承這人心思深沉,若是趁他昏迷把他媳婦兒搶跑了怎麽辦?
“他讓我改嫁。”朝淡淡的說著。“說奉天皇後的位置為我留著呢。”
朝就是想刺激一下蕭君澤,看看他到底還要睡多久。
“你如果再不醒來……我就改嫁。”朝聲音有些哽咽。
因為時時刻刻陪著蕭君澤,這些年逃避出歸山,沒有見證過慕和念晨的長,如今……他們對,都太過陌生。
朝知道,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肯醒過來。”朝握著蕭君澤的手指,聲音抖。
到底,要讓怎麽做,做些什麽。
要讓等多久。
蝴蝶縈繞著赫連驍飛,隨即落在朝上,似乎是要替蕭君澤安朝。
“你醒過來好不好……求你。”
這些年,在絕中等待,一次次燃起希,一次次破滅,然後開始自我沉迷。
開始酗酒,開始選擇麻醉自己。
每一次夢裏驚醒,都夢見蕭君澤就站在那裏,他衝笑,說朝兒……我回來了。
……
後山。
“朝兒回來了。”扶搖走進竹屋,從背後抱住謝瀾。
“去京都了?”謝瀾有些擔憂。
“嗯。”扶搖點頭。
“怕是又要酗酒了。”謝瀾歎了口氣。
朝經常把自己灌醉,以此來麻痹自己。
“等了太久了……”扶搖心疼朝,但也沒有辦法,蕭君澤當年傷的太重了。
“兒也不在邊……這對真的太殘忍了。”謝瀾走出竹屋,看了眼還在院落練劍的兒子。“如今,歸山的一切自由與溫馨,都是朝和蕭君澤的犧牲換來的……”
歸山的人都知道,朝將兒都留在奉天的原因便是為了安胤承,以免有心和居心叵測之人將歸山視為眼中釘。
而慕和念晨在奉天為‘人質’,才換來了他們歸山所有人的安穩生活。
“若是有辦法,哪怕用我的命去換都可以。”扶搖難得正經,話語卻滿是無奈。
歸山的人都肯用命去換蕭君澤醒來,可這卻並不現實。
“鏡玄!”院落外,南古雪晴跑了進來。“扶搖師父,瀾師父好。”
南古雪晴衝兩位長輩作揖。
“奉天來人了,是長孫家的,說是長孫遊弋前輩的兒子,在奉天不學無,特送來歸山學習。”南古雪晴告知扶搖。
扶搖愣了一下。“遊弋突然把兒子送來過來,可是京都出事了?”
“主人,江南有叛軍作,遊弋將軍奉命鎮叛,他說,如若他無法活著回來,便將景澈留在歸山。”
扶搖接過暗衛遞來的函,臉一沉。“什麽人……能讓我二哥如此警惕。”
遊弋的武功與控蠱都是上階的高手,何況有嫂子在,一般叛軍賊他都不會放在眼中,這次為何托孤?
“聽聞,這叛軍背後有巫族之人在支持,此去兇多吉。”
扶搖有些擔憂,想要去助遊弋一臂之力。
“扶搖……”謝瀾拉住扶搖。“歸山的人,非召不得出,這件事,還得與朝兒商議。”
如若是有人故意如此,目的就是為了歸山的人出山呢?
那目的便很明確了,就是衝著歸山來的。
他們在歸山居這麽多年,江湖上的人謀詭計不計其數,想要對付歸山,除掉歸山的人也不計其數。
胤承為了天下一統不起戰爭諸侯藩王分封自立,留下了太多得意患。
有太多人被權勢和皇權所蠱,他們想要奉天的基,想要造反,推翻胤承的統治取而代之,便一定要先除掉歸山。
歸山,就是胤承後最大的底牌。
……
藥蘆。
朝喝了很多桃花釀,靠在樹上醉意濃鬱。
“師父,師父?”
南古雪晴和長孫鏡玄來尋朝,可喝醉了,醉的徹底。
這些年,朝總是如此,醉生夢死……
好像隻有去了夢裏,才能見到蕭君澤。
“師父又喝醉了。”南古雪晴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姨,不知道要怎麽安。
“讓好好睡一覺吧。”
長孫鏡玄帶南古雪晴離開。
……
夢境中,朝好像又看到了蕭君澤。
他就站在藥蘆門口,藍蠱蝶圍繞著他,他衝朝手。“朝兒,過來。”
朝站在原地,卻僵的厲害。
哪怕在夢境裏,朝也能到自己的思年……
若是人生能重來,一定會好好珍惜和蕭君澤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他們聚離多,以為一切結束以後便能好好在一起。
誰曾想……
“朝兒!醒醒,醒醒!”
“朝兒,我們查到了星移的消息,江南有叛軍作,背後支持的人是巫族,可能與星移和北檸有關係。”
“朝兒!”
朝沉醉在夢裏,想要跑過去抱住蕭君澤,卻被人一盆冷水澆醒了。
在歸山,敢一盆冷水把朝澆醒的,也就隻有沈蕓了。
“姐……”朝頭疼的坐直勒子,了眉心。
“江南有叛軍,已經攻占了江南三座城池,長孫遊弋主請戰,奉天的趙將軍已死在戰場上……聽聞對方不簡單,背後有巫族人在支持,星移和北檸也許在他們手裏,或者……這夥巫人與星移有關。”沈蕓蹙眉,擔心戰場上會生出變故和事端。
長孫遊弋突然將兒子送到歸山,也足以見得對方確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