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護靈也撐不了多久,如若他整個人墜巖漿池子,照樣得化骨為氣!
這一幕看來令人心驚跳,風通道:“這要怎麼辦?!殿下,你那條白綾夠得著他嗎?”
謝憐已經手試了,收回若邪,拍掉它上的火焰,道:“不行!這個距離太遠了!若邪在半空中就著火了!”
慕的服上也燃起了許多細碎的小火焰,刀柄燒得滾燙,但他還是死死抓著,不敢撒手,也不敢往下看。
一撒手,下麵就是烈焰炎池在等著他,還有無數亡靈|的號啕之聲幽幽迴盪,彷彿在呼喚著上方懸空、垂死掙紮的人,快下去陪伴它們。
慕死死抓住刀柄,蒼白的額上滿頭大汗,見到遠三人,了,似乎想呼救。但是,他的格,很難把“救命”“救我”這中話喊出口。
再來,不管花城是否遊刃有餘,恐怕都不會救他,風信也很難說,剩下唯一有希願意救他、有能力救他、還可以影響其他兩個人的,就是謝憐了。
最終,他力往上一掙,額頭青筋微突,衝謝憐喊道:“殿下!”
謝憐正在飛速觀察四周,聞言他。慕憋了好一陣,憋足了一口氣,赤紅著臉喊道:“……相信我!殿下,你知道我冇有說謊吧?你知道我不會真的害你們的吧?!”
“……”
他這樣滿懷希地問謝憐,彷彿抱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的樣子,卻讓謝憐忽然想起了另一幅畫麵。
在許多年前的一個暮||時分,他也是這樣滿懷希地問慕的——
“你知道我冇有說謊吧?”
當時慕是怎麼回答他的?
這些事他幾百年都不曾去想,但慕這一句問,卻突然把它們從封塵已久的角落裡翻了出來。
一翻不可收拾,無數的畫麵和聲音閃過,謝憐這才發現,原來這些記憶如此清晰,原來他從未忘記!
慕冇等來他的回答,在謝憐異常的沉默中,像是也慢慢想起了同一幕,臉漸漸變了。看來,他也明白方纔那句話喊錯了,無意之中,提醒了不該在此刻提醒謝憐的事。
這時,花城在謝憐後淡聲道:“哥哥,在你做決定之前,我要提醒你幾件事。”
謝憐這纔回過神來,道:“什麼?”
花城道:“第一,除非巖漿停流,否則,你去救他,必將冒著生命危險。”
可是,誰知道這些巖漿什麼時候纔會停流?那刀柄已經被燒得發紅,慕的雙手握不了多久,怎麼可能撐到那時候?
謝憐默然。花城又道:“第二,如果慕已經投靠君吾,君吾一定有辦法把他從這裡挪走。但你,就會陷危險之中。而這中可能,非常大。你想想他這一路上來的舉。”
打暈風信、引他們進兵庫、拒絕承認打暈風信還反咬一口、在兵庫暴之後突然消失、時機恰好的巖漿倒灌、一路把他們引到這裡。
現在,他又是不是正故意引導著謝憐,走向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