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緋整理好自己的緒，平靜開口：“容蒼為什麽跟楚雲皎親近？”

長青隻猶疑了一瞬，便實話實說：“王爺隻是做戲，想讓王妃死心早些離開王府。”

他沒說王爺為了做戲，強忍著跟楚雲皎親近之後，暗地裏不知道要洗多次手，恨不得掉一層皮才罷休，被楚雲皎過的袍都讓他拿去扔了。

楚雲緋扯了扯角，不置可否：“我父親隻是個三品侍郎，被王爺休出門的王妃會為全京城的笑柄，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子本就弱，在家裏倚靠的是父親和母親。

可說到底，這個天下是男人的天下。

一個被皇族休棄的子，一來早已不是完璧，二來有皇族的份著，再嫁自然不可能——雖然也沒打算再嫁。

父親是三品，職不低，但在權貴遍地的京城，一個三品真的拿不出手，何況楚家是後起之秀，比起那些積攢了上百年底蘊的世家來說，不值一提。

楚雲緋被休出去，可想而知會遭到多大的恥笑辱，京城將再無的容之地。

“瑯琊城會有人接王妃過去。”長青低頭支吾著，扛不住王妃威，索把王爺的計劃全賣了，“隻要王妃活著，其他什麽都不重要，王爺說痛苦是一時的，隨著時間過去，早晚都會淡化。”

楚雲緋角浮現冷笑：“他倒是比誰都聰明。”

長青默默低下頭。

“既然他如此為我著想，我肯定不會辜負他的好意。”楚雲緋語氣冷冷，“待解了他的蠱毒，我一定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遠走高飛，從此不礙他的眼。”

啊？

長青愣了愣，抬頭看向楚雲緋，這……這不太好吧？

“我還有些事想問問你，希你能如實回答我。”楚雲緋很快回到正題，“容蒼十四歲上戰場，這些年有沒有人試圖謀害過他？”

長青略作思忖：“在戰場上有人算計是正常的，兩軍戰，除了正麵拚殺，也有謀詭計。”

“自己人呢？”

長青搖頭：“王爺培養出來的那些將軍個個驍勇善戰，忠心耿耿，不會對王爺不利。”

楚雲緋沉默片刻，緩緩擱下茶盞：“所以你也想不出，王爺的蠱是誰下的？”

長青點頭：“屬下確實不知。”

“你稍後讓侍衛統領過來一下，從今晚開始，你們二人負責把王府前院院的防守重新布置。”楚雲緋沒再多問，徑自做了安排，“在皇權允許的範圍之，盡可能地嚴周全，必須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王妃放心，屬下一定辦妥。”長青應下，在防護安全方麵他不會出岔子，“府裏的守衛一直都很嚴，隻是五公主跟王爺一母同胞，方才王妃又不在家，下人們不敢攔的駕，所以才讓有機會進錦麟院探視王爺。”

楚雲緋嗯了一聲：“如果我想送一封信去瑯琊城，你有什麽辦法可以最快送到，並且保證不會被任何人截獲？”

長青道：“王爺邊有暗衛。”

“暗衛？”楚雲緋眉眼微，“那……”

“他們跟在王爺邊才五年，所以也不知道蠱毒的事。”長青像是知道楚雲緋在想什麽，不無憾地說道，“暗衛是王爺命人暗中訓練的，暗衛營不在京城，不過他們神出鬼沒，送信沒問題。”

說著，長青聲音小了許多：“王妃邊其實也有兩位暗衛，是王爺安排保護您的，若無特殊況，們一般不會出現。”

楚雲緋詫異：“我邊也有暗衛？”

“是。”

楚雲緋正要再問，外麵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寶蟬疾步進門，急急稟道：“王妃，宮裏來了人，正往院而來。”

楚雲緋眉目驟冷：“盛夏，攔住外麵。”

“是！”盛夏飛而去。

寶蟬默了默，小聲說道：“王妃，是貴妃娘娘派來的。”

“無妨。”楚雲緋表清冷，“讓盛夏先攔著就是。”

“是。”寶蟬沒再說話。

“王府加強守衛，必須保證任何外人進不了院。”楚雲緋轉頭看向長青，再次叮囑，“今晚我跟你的談話，不必告訴給容蒼。”

“是。”

“另外你安排一個可靠之人，夜間出去給我尋一些東西回來。”楚雲緋聲音略低，“蟾蜍，蛇，蠍子，蜈蚣，壁虎……全部要活，除了我之外，不要讓別人知道。”

長青臉微變，正要問王妃要這些毒幹什麽，卻見楚雲緋已經站起，慢條斯理地理了理服，抬腳往外走去。

長青話到邊又咽了回去，默默點頭：“是。”

楚雲緋帶著寶蟬走出院，遠遠就看到被攔在前院的，或者也可以說是醫。

貴妃邊養了個擅醫的，名柳清溪，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貴妃邊的宮都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姑姑。

楚雲緋看見這個人，就明白了來的目的。

“王妃來了！”寶蟬提醒一聲。

“王妃。”熊嬤嬤轉，朝楚雲緋行禮，“貴妃娘娘派了柳醫過來，說是給王爺煎藥。”

抬眼朝楚雲緋看過來，麵無表，眼神裏甚至流出一些孤高傲然。

“奴婢柳清溪，參見王妃娘娘。”屈膝行禮，作很標準，但麵上並無一恭敬之，“奴婢奉貴妃娘娘之命，前來給王爺煎藥。”

“煎藥？”楚雲緋微微詫異，似是不解，“戰王府會煎藥的下人多得是，怎麽敢勞煩貴妃娘娘親自派人過來？”

柳清溪垂眼說道：“們不懂藥理，貴妃娘娘不放心，非得奴婢親自過來盯著。”

“娘娘是擔心我對王爺不利？”楚雲緋皺眉，麵上恰到好地出一不悅，“容蒼做錯事在先，我一時氣不過才回娘家走了一趟，並不是故意想害他挨皇上這頓打，我……我以為皇上最多訓斥他一頓……”

說到最後，語氣無法克製地染了些許心虛。

“貴妃娘娘並沒有怪罪王妃。”柳清溪解釋，“娘娘隻是太過擔心王爺，而奴婢恰好又懂醫理，所以才讓奴婢過來盯幾天。”

楚雲緋沉默一瞬：“既然如此，就勞煩姑姑累了。”

柳清溪欠：“不敢，奴婢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