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薑綰耳邊一陣的嘈雜。
先是葉北寧歇斯底裏的破口大罵,後是薑宗一個勁地向他賠禮致歉,外加不斷怒罵薑綰是個小畜生。
最後,君玄澈的聲音夾雜了進來——
“國公大人,你的嫡好像暈了。”
薑宗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今天這鬧劇牽扯到了攝政王,事複雜,權宜之下,薑宗便命人先送薑綰回府。
薑綰這孱弱,幾近真的暈厥。
在徹底昏過去前,似乎還聽到君玄澈道了一句——
“好好給養傷。”
……
薑綰再次醒來時,覺上的疼痛還是沒有緩解,不過還好,止住了。
調養幾日,不問題。
“姨娘快看,姐姐醒了。”耳邊,傳來一道聲,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譏誚與刻薄。
薑綰側眸,便見一個婦人坐在旁邊,此人便是侍妾蔣氏。
蔣氏的側,還站著蔣氏的兒,國公府的庶,薑以沫。
比起蔣氏一臉的平和淡定,側的薑以沫,那一臉的幸災樂禍,連遮掩都懶。
開口便是諷刺,“姐姐這回倒是大難不死,隻不過咱們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要是你啊,當街就直接撞死了,哪還有臉回來!”
“以沫,別胡說。”蔣氏看似不悅地掃了眼薑以沫。
薑以沫卻還偏要說,“姨娘,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聽說這次連貴妃娘娘那邊都驚了,以後我……”
“住口!”蔣氏冷聲,給了薑以沫一個警告的眼神。
還是這般沉不住氣!
被自己母親斥責,薑以沫心中不服氣,明明自小就比薑綰聰明,又父親喜,可偏偏薑綰是嫡的份,害做什麽都要矮薑綰一頭!
兩年前,在父親的書房門口聽到,北王殿下是最有希為太子的,怎麽也要想辦法,把薑綰這個嫡嫁過去,為北王妃再說。
薑以沫當時便恨極了!
隻要還是庶一日,就永遠為不了未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
憑什麽?!
薑綰學識不如,長相不如,哪哪都不如自己。
就因為是嫡,就可輕易得到一切嗎?
早晚要想辦法,把薑綰母弄死,好讓姨娘為父親的正妻,自己順理章為國公府嫡。
薑綰原本剛剛還對薑家的一些事有些記憶模糊,可從蔣氏和薑以沫出來後,關於原主從前在薑家的一些事,那可是大片大片冒出來啊。
原主為什麽廢柴,那還不是蔣氏這個好‘母親’,天對說:子無才便是德,北王殿下就喜歡你的善良天真。男人不喜歡學識太多的人,會有力。你是咱們國公府的嫡,論份,整個京城你與北王殿下最是相配。
一套又一套的話,把原主迷得五道三迷。
原主生母避世禮佛多年,對原主不聞不問,原主母,還真把蔣氏那一套虛偽的關懷當了真。
這會兒,薑綰看著蔣氏,才發現,鑄今日大錯,的仇人,遠不止葉北軒一個。
這會兒與蔣氏目相撞,薑綰沒說什麽,蔣氏倒是不不慢地端起一個藥碗,朝走近,用一副極其關懷的口吻道,“大小姐這次遭罪了,妾實在心疼得很,這碗藥是特意溫在這裏的,快趁熱喝了吧。”
薑綰坐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人,心中冷冷一笑。
蔣氏舀了一勺湯藥,喂到了薑綰的邊。
藥的氣味飄散了出來,薑綰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
這味道……
煥散……
且劑量不大。
在現代時,乃是六大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從小便被六大家族的人各方麵心培養,文武醫毒玄靈皆是不在話下。
現在又怎麽會聞不出,這小小的湯藥裏,加了什麽名堂。
劑量不大的煥散,無疑是慢毒藥,想起之前蔣氏幾乎每隔三日,都會給親手熬一碗湯羹補品類的東西,送到那裏,再親眼看喝下。
長期下來,原主的容貌,也會漸漸變得平庸醜陋起來,掩蓋住往日的彩。
好惡毒的手段!
不過,區區煥散,有的是辦法醫治。
這會兒看著遞到邊的湯匙,薑綰微勾角,將裏麵的藥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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