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被薑綰嚇了一哆嗦,許是做賊心虛,轉頭朝薑綰笑得燦爛,“大小姐說笑了,奴婢怎麽敢呢!”
“就是原本準備桌子來著,見小姐首飾盒都沒收起來,想幫小姐收好,免得一會兒了了。”
心中又把薑綰罵了幾萬遍。
小賤人,一上來就敢懷疑我,看我不弄死你!
薑綰將張婆子麵上的表盡收眼底,微揚角,“那就辛苦你了。”
說完,便走開。
張婆子站在原地,看著旁邊放著的火石,思索良久,而後將火石塞進了袖裏。
薑綰目睹一切,無謂地聳了聳肩。
真是多大仇啊,剛拋餌就上鉤了,有這麽恨嗎?
做人好失敗哦。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隨著夜幕降臨,一道衝天的火,在薑綰所在的玉棠院亮了起來。
“不好了,玉棠院走水啦!”
還是府中夜晚巡邏的護衛率先發現。
聽到靜,府中的下人們紛紛跑去接水救火。
後院雜間的下人們聽到消息,也都趕上前去幫忙。
張婆子此刻在一個角落裏,著不遠的那漫天火,整個人哆嗦不已,張得都發白。
用火石燃火的時候,薑綰已經睡下了。
而且也是趁著後院雜間的奴才都睡下,假裝自己服沒洗完,才溜過去的。
應該沒人會發現自己吧?
“不會有人發現的,不會的,阿彌陀佛。”張婆子一邊賣力地洗服,一邊心幫自己祈禱。
等到薑綰的死訊傳來,再看看二小姐那邊的反應,要是反應不大,就告病離府,拿著薑綰的首飾,遠走高飛。
反正也沒有給國公府賣契!
深夜大火,薑宗和蔣氏也被驚。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整個玉棠院的幾乎已經被大火吞噬,到彌漫著滾滾濃煙。
薑宗被嗆得咳了幾聲,抓著一個救火的護衛,大吼,“好端端的怎麽會走水了?”
“回稟國公大人,小人也不知啊,今晚按例巡邏,結果發現大小姐的院子,突然就起火了!”護衛如實稟報。
薑宗黑著臉,踹了一腳護衛,“大小姐呢?人呢?”
“大小姐還沒救出來……”
護衛的話,讓薑宗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快進去救人,薑綰要是死了,你們今晚的這些當值的人,陪一起死!”薑宗著氣,眼滿是驚慌之。
蔣氏看著這把火,都燒這樣了,薑綰怕是也沒命了。
看了眼薑宗,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畢竟雖然不喜歡薑綰,但薑綰畢竟是府裏嫡,薑宗還指這個嫡,來給薑家搏一個前程。
再來,薑綰死了,薑宗對景侯府,也沒個代。
勢,對薑宗十分不利。
“老爺,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應當不會出事的。”蔣氏開口寬薑宗,說話間,已是淚水漣漣。
說完,又哭著撲進薑宗懷裏,“可是怎麽辦啊,妾真的好擔心大小姐。”
薑宗皺沒有,沒有說話。
這場火,確實太大了。
薑綰……
就在薑宗覺不到一點希的時候,一個護衛,拽著一個瘦小的影,跌跌撞撞地從裏麵跑出來。
“大小姐出來了!大小姐出來了!”人群裏,不知是誰喊道。
薑綰被護送出來後,一屁跌坐在地,不停地幹嘔著,整個人衫破爛,小臉都被熏得黑乎乎的。
蔣氏見薑綰活著出來了,瞇起了眸子,眼劃過一抹的可惜。
命可夠的!
不過,這場大火,倒是來得蹊蹺。
“薑綰!”薑宗快步走到薑綰的跟前。
見到父親,薑綰抬起眼,眼淚撲簌撲簌地就落下,抱住了薑宗的,“父親,好大的火,兒快嚇死了。真怕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是親眼看著張婆子在的房裏,放了燈油,又親眼看著張婆子點燃火石。
一把火就這麽燒了起來。
起初一直在安全地帶看著這火越燒越大,見燒得差不多了,便去火場裏熏了熏自己,再順勢跟著護衛出來。
能不能破這局,就看這把火了!
“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突然走水了?”薑宗的語氣沒有毫憐惜,滿是責備。
真是沒用!
薑綰搖頭,“兒也不知道,本來好好睡著,突然被嗆醒了……”
“老爺,火都撲滅了!”剛剛救薑綰出來的護衛之首沈易前來稟報。
薑宗著眼前幾乎被燒得幹幹淨淨的玉棠院,心中到一陣可惜,但好在,薑綰活下來了。
“老爺,院子咱們可以重新再修繕,大小姐人沒事就好。這麽晚了,大小姐也了驚嚇,妾先給大小姐安置一幹淨地方,先休息下來吧。”蔣氏上前提議。
對於自己妾的細心和善良,薑宗一直是極為滿意的。
“好,你先帶薑綰去休息。”
“沈易,好好去查一查,走水的原因,明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
沈易點頭應下。
不遠,張婆子看著完好無損的薑綰,覺天都快塌了。
完了!
趕忙跑回自己住的廂房,將值錢的東西塞到服裏,趁著大夥還在玉棠院那裏忙活,從後門溜出了府。
……
翌日一早,薑家大堂坐滿了人。
薑宗,蔣氏,薑綰,薑以沫,包括蔣氏的兒子薑皓安一並都在。
薑綰昨晚了‘驚嚇’,早上狀態不是很好,整個人在那裏,滿臉的恐懼。
薑皓安瞥了眼薑綰,嗤笑一聲,用手肘推了推薑綰的手臂,小聲開口,“喂,命夠大的啊,這都燒不死。”
薑綰看了眼他,別過頭去,懶得搭理。
什麽玩意兒!
很快,護衛沈易就帶來了結果。
“啟稟老爺,屬下在大小姐所住的臥房附近,發現了好幾燈油的痕跡。”
“那燈油圍著大小姐的臥房繞了一圈,隻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沈易的話,讓大堂氣氛詭異了不。
薑皓安翹著二郎,吊兒郎當地道,“可父親不是隻讓大姐一個人足在那裏嗎?你的意思是,是大姐自己放火的了?”
薑皓安說完,蔣氏朝他看了眼,“皓安,不許胡說。”
薑皓安沒勁地撇了撇。
“就是啊,姐姐怎麽可能縱火燒自己。”薑以沫附和。
薑宗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薑綰,“你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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