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戲是不是便被你唱了?”
“我……”賀鬆寧張了張,一時覺得荒唐又可悲。
“你要說自己不認得什麽慧娘嗎?”梁德帝語氣冰冷。
“慧娘是被我帶了回去,我本意是想留著將來用在魏王上。”賀鬆寧不得不扯出了自己曾經的種種心思盤算,攤開來給梁德帝看。
“但我在益州殺了魏王,自然就用不上了。我便將驅逐出了府,後來的下落我並不知道……”賀鬆寧說到這裏,一下頓住了。
他也發現,他此時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
“不想認此事?”梁德帝說著,話音一轉,“那便說一說刺殺之事吧。”
“你奔赴宣州後,朕在宮中遇刺。刺客大喊‘為章太子報仇’。”
賀鬆寧聽到這裏,猛然反應過來不好!
冷汗頃刻間便浸了他的衫。
他先前不知道骨蒸病是一場戲!
但梁德帝把這算在了他的頭上。
有了骨蒸病的事在前挑起疑心,再加上刺客之事……那麽就算不是他做的,最終都全變他做的了!
“這也是一場極妙的戲啊。”梁德帝冰冷地吐出聲音。
“你先鋪墊下是章太子舊部刺殺的開頭,等到你從宣州回來,再有人刺殺朕,而你借機救駕,也就顯得不那麽突兀了。朕的憤怒隻會落在那些章太子舊部的頭上。”
“而那些刺客在眾目睽睽之下,喊出章太子來,也可堅定朕殺宣王的決心。”
賀鬆寧萬分錯愕。
宮中刺殺,是,是他布置的。皇帝猜測的機都沒有錯……
但他何時派人在眾目睽睽下喊出那句“為章太子報仇”?
他怎麽會這樣去打皇帝的臉?
“朕小看了你,說來聽聽,宮中、軍中,甚至是朝中……到底有哪些是你的人?”梁德帝盯著他。
“臣沒有……”
這其中真真假假……有些是真,有些是陷害。
可賀鬆寧……百口莫辯。
“……是宣王。”賀鬆寧眼底一片,他出恨不能噬其的聲音,“我若說,這些應當都是宣王一手縱,使陛下對我離心……”
“陛下……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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