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煙沒有再停留,邁步走進去上了電梯。
明希能自己解決。
容煙相信明希,一向都很清醒,隻是遇到有關盛哲的事偶爾會犯糊塗。
其實也不懂明希的執著。
隻有明希自己知道再深的消耗了五年,恐怕已經不再是喜歡,而是不甘心。
明希麵向牆壁站著,這個角落蔽,下來時有細細的雨,帶了把傘出來,將傘簷低,本看不到的臉。
麵前的男人之以曉之以理的勸。
盛哲看不到臉上的表,也就不清楚此刻的態度,不確定的問,“小希,你能明白我的無可奈何嗎?”
沉靜了片刻,明希不冷不淡的聲音在沉寂的春夜裏響起,“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男人鬆了口氣,他了解明希,隻要這麽問,就證明肯退讓一步。
盛哲前進一步,不料明希卻退了一步,他隻好不再向前。
如實說出了他的打算,“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相信我,從始至終我的隻有你一個,我跟隻是商業聯姻,純粹是為了家族利益,沒有任何,給我五年時間,我一定會跟離婚,繼而娶你。”
在家時,隻穿著一件輕薄的保暖,出門時順手拿了披肩,這狗男人發瘋似的給發信息讓下來。
也想著跟他做一次決斷,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娶我嫁,再無幹係。
初春的冷風再冷也不及他的話。
明希抬起傘簷,微微仰著頭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就是追逐了五年的人。
剛畢業時,初社會,單純無措,什麽也不懂,長得明豔漂亮,時常被上司拉著去談生意。
最危險的一次,喝了幾杯酒暈乎乎,本沒人管,顯然是故意為之,也就是這次他們做得明顯,明希才意識到被坑了。
盛哲幫了。
離職後迷茫了一段時間,沒有父母幫助,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這個男人是皚皚白雪中的一支紅梅,白淡無生活中的唯一彩。
無微不至的關懷,即使的心再冷也慢慢被融化,他確實對他很好。
可惜是個永遠活在父母掌控下不敢反抗的人。
可直到今日,對盛哲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自私懦弱。
淺淺的暈落在的臉上,這張致妖豔的臉,如水般沉靜。
明希對上盛哲的眼,他生了一雙像容煙一樣的杏眸,不同的是,容煙的眼眸清澄澈,看人時總是溫溫。
而盛哲,眼裏除了自私,再也看不出別的,驀地,嗤笑一聲,嗓音冷淡,“盛哲,你憑什麽認為我會願意做你的婦?”
“婦”二字從明希的裏說出,盛哲明顯的皺著眉頭,也沒有說錯,但他不願承認。
“小希,隻要五年……”
“夠了!”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冷夜中響起。
明希忍著掌心的痛跟他說了最後一句話,“盛哲,給彼此最後的尊嚴,你滾吧,以後見了我,不要說認識我。”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他活了這麽多年,在家裏萬般寵中長大,第一次被人扇了掌。
盛哲抬手了火辣辣的左臉,輕嗤了一聲,早已不見明希的影。
明希原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可在回家的路上卻異常平靜,心竟無一點波瀾。
自我了五年,換來了他無數次的得寸進尺。
容煙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上拿著幹巾在拭烏黑長發,聽到門口傳來靜轉頭看了過去。
問,“明希,還好嗎?”
“沒什麽事,不用擔心,而且,你應該恭喜我,我自由了。”
容煙眉眼彎彎的笑著,略有憾的說,“我應該再去買兩個小蛋糕的,不然就可以為你慶祝一下。”
明希走去酒櫃,輕笑著回道,“沒關係,開瓶紅酒慶祝也一樣。”
考慮到自己明天還要去上班,容煙隻小酌半杯,而明希卻喝了不。
但在娛樂圈混了五年,酒量早就練出來了,這瓶紅酒對來說本不算什麽。
明希將頭輕輕的枕在容煙的上,在沙發上側躺著。
紅酒瓶已經空了,盯著空空的瓶子突然的慨,“容煙,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有疼你的外公一直關心著你,無論你做什麽,總有底氣去做,也知道自己努力的目標。”
不像,從前是為了追逐盛哲而鬥,現在決斷,突然覺心空空,站在高點,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容煙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拍著明希,聞言,也回道,“你羨慕我,我也在羨慕別人,我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沈清然,從小就有父母兄長寵著,家裏長輩疼。”
“青春期滿心心事,我無人訴說,媽媽,外婆都已經去世,隻能藏在心裏。而清然則不同,我那時候是好羨慕,我總是在想,我的媽媽為什麽不在我邊?”
“我喜歡安穩的生活,不喜歡生活出現任何的變故。明希,我們沒法決定除了自外的其他人與事,何不如為自己活著。”
客廳裏重歸安靜。
明希回了房間睡覺,容煙卻很清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怎麽一閉上眼睛就是溫景初站在街邊等時的影?
強迫自己睡,容煙一直在數數,從一到一千,再重複,終於醞釀了些許睡意,跌夢鄉。
卻在深夜裏做了讓人麵紅耳赤的夢。
畫麵裏盡是男人清雋的麵龐近在咫尺,他不斷的靠近,讓容煙清晰的觀察到他深邃的眉眼。
他眸深沉,蓄著無盡暗,晦暗如深,而此刻卻大膽的抬起玉白的手臂,蔥白的指尖從他的眉骨一直往下,探到線條流暢利落的腹部上。
男人幾乎發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低低的喚著的名字,“容煙……”
手被握著,影疊,滾燙的氣息拂過耳際,刺激著的,讓誤以為是真實。
清晨,天際泛著魚肚白時容煙猛然的睜開雙眼,心髒怦怦直跳。
夢裏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溫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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