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尊勒令主立即把我送回去,給其他族老一個代。
可主說什麼都不肯,自請到刑堂了五十雷鞭。
雷鞭之刑是狐族的家法,只有犯下忤逆大錯之人才會用此刑。
這五十雷鞭,恐怕會要了蘇清淵半條命。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沒有看到蘇清淵。
這麼重的傷,不養個十年八載的只怕都養不好。
我也不知道這狐族的主是怎麼想的,我當初可是費了不靈力才治好他的傷,他現在竟然這麼作踐自己!
不過,他既然了重傷,一時半會也顧不上我。
我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試看能不能打開別苑的法陣。
蘇清淵一段時間沒來,伺候我的那些侍越發的不用心,我有一日找到了機會,把陣法的一角撬得松了一些。
可沒想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蘇清淵就拖著滿是鞭傷的急急的趕了過來。
我看著他很不好,面比那日暈倒我在樹下還要蒼白。
他屏退了所有隨從,燦金的眸子里溢出,咬著牙質問我:“為什麼要跑?”
“待在這里,讓我護你周全不好嗎?”
我不答,反問他:“那我要在這里待多久?”
蘇清淵皺著眉,答非所問道:“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你只要好好的留在這里,我就能護著你!”
“可我沒讓你護著我啊!”我看著蘇清淵搖搖墜的模樣,古井無波的心虛像是被什麼東西翻攪了起來。
酸酸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可有些話,我憋在心里不吐不快,當著他的面直接道:“我今日之禍,因何而起,你我心里都很清楚。”
“我壞了神樹一族幾千年來立下的規矩,這是我的錯,我應該擔著,我也愿意擔著。”
“可你如今所作所為,看似保全了我,卻將我置于萬劫不復之地。”
“我神樹一族在涂山境的中立地位,再不存在。”
“即便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從來不曾站隊過你們狐族!”
蘇清淵看我的眼神猶如刀割,沒有的一張臉沉冷得可怕。
他死死的盯著我問:“你這麼害怕與我有瓜葛?”
“住在我給你安排的地方,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我避開他的眼神,堅定道:“是!”
“我不想被人一直當做金雀一樣圈養在籠子里!”
“你要是覺得虧欠了我的,大可以放我離開。”
“你放心,出了這座別苑,不管誰問起,我都不會牽連到你!”
“好!好得很!”蘇清淵掙扎著站起來,燦金的眸子兇狠的盯著我。
仿佛要在我上出兩個窟窿。
“白蕪,你想走是吧?”
“我偏不讓你如愿!”
“我就要關著你,囚你!”
“只要我蘇清淵活著一天,你便一日沒有自由!”
他話說的狠絕,可沒走兩步就咳出一大口。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面前倒下,心里頭一次五味雜陳。
五十雷鞭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這狐族主還真是個狠角,傷得這麼重就敢往外面跑。
我若是此時袖手旁觀,以他目前的傷勢,就算不死也廢了。
我或許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償所愿,重獲自由。
可——
我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忍心。
得!
剛剛才恢復的一半修為,為了給他治傷,又消耗了不。
蘇清淵醒來,發現自己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非但沒有激我,反而莫名其妙的沖我發了好大一通火。
“誰讓你救我的?”
“你既然不愿意讓我護著你,又為何要救我?”
“我若死了,你豈不是更省心?”
我:……
這養不的白眼狼!
早知道就不救了!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耍心機玩手段,非得讓我救他。
我現在費了這麼大勁救他,他還不樂意了!
那次,蘇清淵氣沖沖的來,氣沖沖的走,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過面。
他人雖然沒來,但是陣法卻從外面又被加固了一層。
我靈力折損,暫時撬不這法陣,只能一邊養傷,一邊繼續聽別苑的侍聊八卦。
上一批侍大概是因為太碎了,被蘇清淵給調走了。壹趣妏敩
這次換過來的侍明顯比原先的安分不,對我也十分的客氣,很背地里說我壞話。
搞得我了不樂趣,日子也越發的苦悶。
不過,其中有個侍還機靈,時不時的會主跟我提起蘇清淵的近況。
我倒也不是關心他,主要他最近太安靜了。
明明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卻一次都沒來別苑。
也不知道他的氣怎麼這麼大!
不過,他倒是說到做到,真的沒有讓族里其他人來驚擾我的清靜。
只是,他這麼莽撞不計后果的行為,肯定會引起狐族上下的不滿。
甚至很有可能會搖他在狐族主的地位。
畢竟,狐族有幾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堂兄弟都實力不俗,各自背后有不擁戴者。
他們眼饞蘇清淵這個主之位不是一天兩天了。
平時蘇清淵沒有錯,還有人在背后手腳。
他之前的傷,大部分就是遭到了同族的暗算。
這次他犯下這麼大的過,那些人不得要拿出來大做文章。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平息下去的?
我越想越覺得最近這段時間的安靜太過詭異,外面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有種風雨來的覺。
果然,沒過兩天,我就從侍那里聽到了蘇清淵在族里立下軍令狀的事。
起因是,族中幾位長老不滿蘇清淵的所作所為,迫狐尊剝奪蘇清淵的主之位。
狐尊雖然有心回護蘇清淵,可因為年事已高,力不從心,左右不了族中的局面。
于是蘇清淵就當著眾人的面,立下了軍令狀。
他要在五年之,為狐族開疆擴土,收服境之所有妖族。
狐族是境之中三大妖族之一,狐尊和族中長老一直以來都有一統妖族的雄心。
奈何,和狐族實力相當的還有狼族和翼族。
其他弱小的族群雖然不足為懼,但分別都依附在三方勢力之上。
多年來,三方爭端不斷,卻誰也吞并不了對方,只能形一種微妙的鼎立關系。
蘇清淵立下這個軍令狀,一來可以平息族中反對的聲音,二來也可以向眾人證明自己這個主的實力。
但,狼族和翼族的勢力一直很大,靠一個蘇清淵就想打破僵持了多年的僵滯局面,恐怕難如登天。
族中很多人估計都覺得蘇清淵是狂妄自大,癡人說夢,就等著看他的笑話。
他這一招破釜沉舟雖然很有膽氣,但也很容易跌泥潭,再也爬不起來。
可等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軍令狀已立,事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很能見到他,偶爾來一次,也是坐一會兒匆匆就走了。
我能看出他整個人眼可見的戾氣重了很多,眼神里面都著。
都說慈不掌兵,果然不假。
我時常聽到伺候我的那兩個小侍在說,蘇清淵滅了哪個小族,砍了哪個首領的頭……
外面也在流傳蘇清淵心狠手辣,殺伐果決。
他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功收服了翼族,算是狠狠打了那些之前不看好他的族中長老的臉。
隔年,狼族前首領帶領部下,自歸降。
妖族除了部分躲藏在深山之中的反臣余孽,再沒有人可以和狐族相抗衡。
蘇清淵率領的親兵,可以說是所向無敵。
隨著他的羽翼漸漸滿,甘愿投報在他手底下的忠勇之士越來越多,那些原本反對他的聲音自然也漸漸消失。
后來狐尊隕滅,蘇清淵以主之位順其自然的為了新一任的妖皇。
我和他之間的那點事,再也沒有人敢提起。
但繼任妖皇,就代表著他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需要理的公務也越來越多。
先前因為他急于一些戰功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手段難免有些狠辣過激,導致一些小族的民眾對他心有不滿。
狼族新任的首領冷冥野心很大,之前并不是真心歸降,后來趁著機會暗中拉攏人心,對蘇清淵的妖皇之位虎視眈眈。
我本不關心妖族的局勢如何,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兩個侍談及蘇清淵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駐足細聽。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蘇清淵那段時間的鋒芒太盛,我心里總有些不安。
不過,他公務忙對我來說是好事,我經過幾年時間的休養,修為已經恢復了七八。
只要再花一些時間,我就能沖破他布置的這道法陣,恢復自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