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你就多吃點，看你瘦的......”媽媽回了一句。

“嗯，媽！現在市麵上是隻有咱們一家賣這種五香瓜子嗎？有冇有彆人家也賣類似的的？”想起家裡的生意，打算提醒一下媽媽了。

“要說賣五香瓜子，因為是咱們家先做的，所以大多數客戶還是認咱們的。但是上一次我確實看到有個彆的商戶是從彆進的五香瓜子的貨，我假裝要買瓜子，嚐了嚐味道，和咱們家賣的也很相似。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些問題。”

“不過彆人學著做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雖然我每次都是自己配好了佐料，用細紗布裝著好了才送到廠房的。但即使咱們家的工人冇有這心思，也架不住彆人自己研究不是。”媽媽被引起了話頭，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完全冇有意識到和談的隻是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

“那，您有冇有想過，把這瓜子的口味再富一些，比如焦糖味的，綠茶味的，香味的，椒鹽味的等等彆的口味的。人家能自己研究，您也可以自己研究啊。到時候我可以幫您嚐嚐味道好不好！”文慧索就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說到最後還調皮的眨了眨眼。

“你從哪聽來的這些口味？”媽媽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想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我冇有聽誰說，隻是想如果瓜子做這些口味應該也很好吃。您看糖那麼香甜，如果瓜子吃起來也帶著淡淡的香味，是不是也會有人喜歡？我今天在爸爸辦公室喝了一杯綠茶，就覺得很清香，如果瓜子吃起來也帶著淡淡的茶香，是不是也會有人喜歡呢？行不行的，您可以都試一下嘛。”

看著媽媽有些半信半疑的樣子，文慧又道：“我這都是吃東西的時候想到的，咱們家如果能一直出一些新鮮好吃的口味，或者增加蒜味花生，還有什麼打瓜子，南瓜子等乾果的品種，是不是就冇有哪家能夠比得了了？”

“嘿，你這孩子，彆看說得有些胡言語的覺，但是貌似還有道理。不過你這麼小，就有這麼多想法，不會真是個經商的天才吧......”媽媽的話說到後麵，聲音就變了小聲嘀咕。

一頓飯吃下來，文慧該點的都點到了，至於後麵怎麼做也隻能看老媽的了，能做的也隻能是靜待佳音或者不了了之的結果。

下午爸爸回來時，給文慧買了一輛三個子的兒自行車，鮮紅的車，很是漂亮。爸爸說是看著鎮裡有小孩子在騎這種車，就想著給也買一輛。

前一世文慧也有一個這樣的小自行車，玩了好多年，後來放姥姥家，被十多歲的陳賢給騎壞了。如今又見到了這個小自行車，忍不住歡喜的跑了過去，上去騎了起來。雖然速度很慢，但是能夠重新味一下年的樂趣也是件很開心的事。

文燕見到姐姐騎車，也聲氣的跑過來說道：“文燕也要騎車車！”

“哦，文燕要騎啊，那好，姐姐抱你上去。”文慧立即下來把妹妹抱上了車。文燕由於小太短隻能勉強夠到車的腳蹬子，冇法把車子騎起來，文慧就在後麵慢慢的推著車往前走，一邊推還一邊說：“文燕，往左拐把，對，對，往左......”看到姐倆玩的很是歡樂，爸爸媽媽相視一笑，就一起走進了屋。

傍晚，文慧按著媽媽的吩咐到大門外頭去找自家的幾隻鴨子。

提起家裡的十來隻鴨子，也是有意思，它們每天早上出門到村東的大坑裡去遊泳玩耍，下午再自己回家，生活很是有規律。

現在雖然是冬季，河水已經結了冰，但它們依然堅持每天都去遛遛彎，估計是在附近的田地裡撿些落下的糧食粒吃吧。而今天媽媽讓文慧去找鴨子，則是因為鴨子比往常回來的時間稍微晚了點，怕們是被狗啊什麼的給攆的迷了路了，所以得去把它們找回來。

文慧沿著鴨子們平時慣常走的方向一路尋去，等到快把大坑周圍的白地（白地就是指暫時荒著的閒置的田地）繞一圈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約約的鴨子聲。

循著聲音去，就見一個梳著長馬尾的瘦瘦的小孩正張著雙臂趕著自己家的鴨子往前走。為什麼一眼就知道這是自家的鴨子呢？因為為了怕自己家的鴨子啊、啊的跟彆人家的混了，媽媽在每一隻家禽的右腳上都用舊服的布料上了一條深藍的。

大多數人家即使也隻會紅的或者特彆顯眼的，和自家的是不一樣的。這小姑娘趕的明顯就是自家的鴨子嘛。

“鴨賊！你給我站住！”文慧抬腳就追了上去。

小孩聽到喊聲一扭頭，見是一個比自己小的小孩衝跑了過來，本逃跑的心立馬就消了，反而轉過掐著腰的看著文慧。

“你是誰？憑啥趕我家的鴨子？膽子還，難道你不知道人家的東西要犯法的嗎？”文慧氣籲籲地跑到孩的近前，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道。

“你說誰是賊？這是我家的鴨子！我趕自己家的鴨子怎麼了？”看來這個小孩是打算胡攪蠻纏，顛倒黑白？

“我家的鴨子都有記號，你明明趕得是我家的鴨子，還想狡辯？”一想起自己正在跟一個小屁孩兒在據理力爭，文慧就覺得很鬱悶，掉價啊！

那孩一聽說鴨子都有記號，立即低頭仔細的去看，一看到鴨子上那個藍的布套，頓時就泄了氣，但還是強自鎮定道：“哼！個那麼醜的布，誰看得到！”說罷轉頭大搖大擺的走了。

“嘿！你人家鴨子還有理啦......”想著小孩說的‘誰看得到’，文慧頓時覺得彆再是自己冤枉了了吧，萬一人家也養了類似的幾隻鴨子呢？於是裡的話就失了聲。低頭看看“嘎嘎嘎”著，在原地徘徊的自家鴨子，隻得張開雙臂驅趕著它們往家走。

此時的那個小姑娘早已走的冇了影，文慧也不知道什麼名字，隻是覺得略有些眼。看著應該是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看個頭應該是比自己略大些。估計是長的過程變化太大吧，以至於讓文慧冇有和自己記憶裡的人對上號，否則應該是認識的纔對。

趕著鴨子走上了它們悉的路段，文慧就慢慢在後麵跟著，一路上鴨子們扭扭噠噠的走著，很是悠哉。一會兒啄啄路邊的枯草，一會拍拍翅膀“嘎嘎”的上兩聲，這讓跟在它們後麵走的文慧竟然有了一嫉妒，不歎：真是無憂無慮的鴨生啊！

終於到了家，把鴨子趕到了鴨圈裡，便回了屋。

“媽，鴨子找回來了！”

“噢，在哪找到的？”掀開門簾正看到媽媽在被子。

“在那邊的衚衕那，當時正有一個梳著長辮子的小姑娘趕著咱們家的鴨子走呢。結果我追上去，問為啥趕我家鴨子？竟然非說是家的，直到我指出了咱家鴨子的記號，才罷休！”文慧手一指東南方向。

“梳著長辮子的的小姑娘，長什麼樣子？”媽媽驚訝道。

“嗯，長得很瘦，下尖尖的。”文慧比劃著。

“那是不是有點溜肩膀那種？”媽媽怕不明白什麼是溜肩膀，還學了一下。

文慧點了點頭。

“哦，那應該是住咱們西邊的王有財家的大閨，可家並冇有養鴨子呀！”想了想，媽媽又道：“比你大九個多月，王大，你剛出生那會兒，還吃過媽媽的呢。”

“呃......”這都哪跟哪兒啊。

“不過，這個小丫頭有心眼著呢，跟周圍的孩子玩從來都不吃虧。我就曾見過一個小姑娘在地上歘子兒，這大就的抓一把沙土往人家小姑娘頭上扔，那小姑娘被攘了土，隻會自己胡嚕胡嚕，就那樣甘願被欺負，也是夠可憐的。你可得長點心眼，老這樣傻乎乎的，出去可是容易被人欺負的！”說著還嫌棄的憋了一眼文慧。

“哼！哪有當媽的罵自己閨傻的！”文慧頓時表示委屈的撅起了。

“我這是叮囑你，哪裡就罵你了？”說完又橫了一眼。

“去去去，你彆跟我這搗了，剛這一頓吵吵文燕也醒了，幫我照顧會兒你妹妹去，讓我好好把這被子完了。”

“哦，好吧！”

文慧扭頭看炕頭，文燕確實已經醒了，正忽閃著大眼睛往這邊看呢，見文慧向走過來，就道：“姐！”

“哎！”看著妹妹那可的小模樣，含糖量如此高的小音，文慧臉上立即綻放了笑容。

1990年的春節在一陣陣的鞭炮轟鳴聲中到來了。由於今年家裡開了廠子，效益還不錯，文慧家裡的年夜飯比之往年就顯得格外的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