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爸爸眉飛舞的回來了。一進屋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等著他吃飯,竟有些不好意思。
“玉萍,嗯...我剛纔在村長家已經吃過了,我要是知道你們這麼晚了還在等著我吃飯,說什麼也不能任村長的熱挽留而在他們家吃...!”看著爸爸對著自己媳婦一副小心翼翼深愧疚的樣子,文慧心裡就忍不住笑。
“哼!看我們孃兒倆下回再等你著,僅此一次!”媽媽氣憤得道。
“對,媳婦說的對!下回你們就都彆等我,你們先吃,可不能壞了!”爸爸一個勁兒的賠著笑。
“爸,那個傢俱廠咱們家能夠買下來嗎?”文慧見差不多了趕轉移話題。
但是爸爸顯然不領,竟然還瞪了一眼:“你一個小孩子,彆心大人的事!”
呃,好吧,我是電燈泡了。文慧有些落寞的站起去擺飯菜,擺好後也不理那對顧著撒狗糧秀恩,視為礙眼大燈泡的夫妻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文慧把自己的碗筷刷洗乾淨,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清晨上學,文慧連早飯都冇有吃就徑直出了家門。路上的時候,想起能夠途經村子裡賣油條的李大爺家,就從兜裡翻出了一錢,到他家買了兩油條。吃著用茶包裝紙裹著的熱油條,一路想著最近這段時間自己能夠乾點啥,賺點小錢,發展發展自己的小產業。
文慧到學校的時間算是比較早得,一進教室門,就看到那個張斌坐在講臺北麵的一個空桌子上,他麵前的地上跪著一個男生,正在不停的對著他磕頭。
“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見到我的麵就要對著我爺爺,否則你就等著挨收拾吧!”張斌對著跪地的男孩啐了口唾沫,滿臉蔑視的道。
“是是是,爺爺!”跪地的男孩不住的點頭稱是。
“哎,這就對了嘛,孫賊!”說完,張斌哈哈大笑著跳下桌子,摟著另一個圓臉男孩的肩膀走出了教室。
這是什麼況?開學冇兩天就開始欺負人了嗎?要知道跪在地上的男生可是比張斌長得高大多了,冇想到子卻是這麼的懦弱!
見張斌走遠了,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孩才慢慢的站起來,他轉過時,文慧看到了他紅紅的雙眼上還掛著淚痕。這...竟是被嚇哭了?
“你個子又不比他小,乾嘛讓他這麼欺負你?”文慧有些怒其不爭的道。
“李文慧,你瘋啦?管他做什麼!”突然從文慧背後出了一隻手來拉住了的胳膊,小聲道。
“嗯?”文慧一扭頭,見是程佳佳。
“你小點聲!”程佳佳一邊扯著往座位上走,一邊悄聲警告。
“乾嘛呀?跟做賊的似的。”文慧的座位後麵就是程佳佳的座位,兩人了座,程佳佳才又小聲的道:“你家住在村子東南邊,你不知道。可我家就住在和張斌他們家離著不遠的地方,對他的事知道的再清楚不過了。”
“哦,他怎麼了?囂張跋扈,壞心眼特彆多?”文慧因為有所印象,但並冇有和他正麵衝突的經曆,所以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惡習。
“他,就像一坨臭狗屎,如果惹上了,這輩子你都彆想好過了!”
“這麼嚴重?他不也就是個小孩嗎?”
“這小孩和小孩可不一樣,他就是個惡魔!你知道這個王衛龍為什麼給他跪著爺爺嗎?就是因為前幾天在路上遇到張斌待一隻小貓,他想出言阻止,結果和張斌吵了起來,然後他就遭到了張斌一夥人的瘋狂報複!”
“貓?他們貓乾嘛?”
程佳佳見文慧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忍不住白了一眼:“他們把一隻小貓放到了熱瀝青裡,還拿著小把瀝青挑著往貓的上淋,最後把小貓連燙再粘活活折磨死了!”
聽了程佳佳的敘述,文慧竟有些不寒而栗,覺得此舉讓人後背發涼,心肝都疼。“他們怎麼下得去手?”
“他們乾過的壞事何止這一件。當時王衛龍從旁邊過得時候,那隻小貓剛剛放裡,他上去攔,覺得貓也許還有救。結果這幫傢夥就合起夥來把王衛龍給打了,大就了半天,最後還把瀝青抹了王衛龍頭髮上和服上都是。”
“那這王衛龍的爸媽冇有找張斌他們家去?”文慧有些震驚於這些小孩子的囂張和惡毒。
“找了,怎麼冇找!張斌他爸見人家找家來了,就狠狠地當著人把張斌揍了一頓,據說當時他捱揍時,一聲也冇,全程惡狠狠的看著王衛龍一家,氣得他爸把打他的子都揍折了。”
“那,事最後怎麼解決的?”
“什麼解決?張斌他爸說了,肇事者他已經揍完了,要錢冇有!”
“憑啥呀?”
“憑人家爸爸曾經也是咱們村一霸!”說完程佳佳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以視總結。
這難道就冇人管了?有這樣的爸爸,難怪會有這樣的兒子,這讓文慧對今後的生活產生了些許不安。
“行了,大家都坐好了,咱們上課!”不知不覺間趙老師已經進來了。
“老師好!”
“小朋友們好!”
中午放學時,文慧見大夥都往外走,而張斌一夥人卻是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了王衛龍的位置。看這架勢,他們是吃定王衛龍了呀。可是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況,一個孩子也做不了什麼,還是多一事不如一事吧!畢竟自己可冇有《流星花園》裡麵的杉菜那麼有膽識有魄力,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尋求的也隻是平平凡凡安安穩穩的生活罷了。
“文慧,走吧!”見站在教室門口不,李婭就歡快的跑了過來,以為文慧是在等一起走。
“嗯!”文慧冇有多說什麼,就和並肩出了教室。
下午上學時,王衛龍冇有來,趙老師問有誰知道怎麼回事時,張斌的一個‘跟班’張祥道:“王衛龍說他肚子疼,下午請半天假。”
“哦,那好吧,咱們上課吧,這節課咱們橡皮泥...”
下課時,同學們跑到教室後麵的桌子上拿水杯喝水,但都反映從水桶裡舀出的水味道有些怪異。文慧聽到了,有些好奇就跑過去看。因為平時都是自己從家帶水喝,總認為水桶冇蓋,大家都是直接拿杯子上裡麵舀,不乾淨。
“這水怎麼這麼難喝,跟摻了尿似的!”一個尖臉的小男孩說道。
“怎麼,你喝過尿啊?”一個胖小子笑著道,隨即就端起自己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嘔,這什麼味?”立即就吐了出來。
“哎呀,你們好噁心,乾嘛在這裡吐?”王大見此厭惡的道。
“這水冇法喝,不信你試試?”小胖子對於王大嫌惡地話語很是不服氣。
“我不喝!這水都被你那一噴給汙染了!”說著還用力把手在眼前扇了扇。
“估計這水被誰給禍禍臟了,要不咱們把這水倒掉,再接一桶新的吧!”文慧提議道。
“對,還是換一桶吧!”小胖子點頭。
“那好,你們誰願意和我一起抬著把這桶水換了?”
“我和你去吧,我的力氣大些。”小胖子看了看文慧又道:“你這麼瘦,抬得嗎?要不猴子你和我一起去吧。”說著他還用手指了指尖臉的男孩。
“我也瘦的啊......”尖臉男孩滿臉的不願意。
聽到這個綽號猴子的男孩小聲嘀咕,小胖子又說了一句:“你再怎麼滴也是男生,好歹比孩子力氣大吧?除非你說自己是的。”
“嘿,我告訴你張偉亮,我就說自己是生了,怎麼了?”猴子顯然很是不在乎所謂的麵子問題。
“得,娘炮兒,我們不用你了,來,李文慧,還是咱們倆抬吧,把水桶往我這邊放一些,這樣你就不用那麼吃力了!”張偉亮一邊說著,一邊把立在牆角的擔水木拿了過來,從水桶提梁下穿了過去。
“嗯!”文慧冇想到張偉亮這個小朋友還蠻有男子漢氣概的,這要是長大了,肯定是孩子喜歡的類型啊,有擔當又知道疼人。想到這,不的笑了。
兩個人抬著水桶,在班級前麵的坡地上把桶放下,然後把子往坡下的方向一帶,水桶裡的水就傾瀉而下,倒了個乾淨。
抬著空桶走到辦公室門前的水井,文慧把子立在一旁,張偉亮把水桶放到水井出口,就走到後麵用力的起了水。
“咱們不能接太多水,要多刷幾遍,桶不乾淨!”文慧趕製止住張偉亮繼續水的作。
“嗯,是得涮幾遍。”
文慧把桶來來回回刷了不下五六遍,這才讓他把水接到多半桶。兩人又一起吃力的抬回了教室。
上課鈴再次響起時,張斌等人滿頭大汗的從外麵回來,他的其中一個跟班拿起後麵桌子上的水杯就要到桶裡去舀水喝,當看到同伴異樣又有些看好戲的眼時,立即止住了作,驚呼道:“噢,對,這水不能喝,有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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