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人的議論,文慧仿若未聞一般,仍舊趴在自己的桌子上,閉著眼補覺。
中午放學,文慧跟李婭一前一後的往家走,突然間想起來了李優的事,就道:“二姐,李優的手做了嗎?”
“做了,而且恢複得還不錯,昨天我爸回家拿了一趟東西,剛告訴我的。聽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提起這個,李婭的臉立即就帶上了笑容。
“那可真是太好了!嘿嘿!”終於有一個好訊息,能讓開心些了。
“噢,對了!文慧,你早上怎麼還遲到了?”
“唉!昨晚我媽突然肚子疼,我爸就帶著去了醫院,害得我這一整晚都是膽戰心驚的!”文慧故作哀怨的道。雖然李婭跟自己關係很好,但是還是不願照實說出來,況且說出來對誰也都冇有好。
“那是不是要生了?我媽當初生我妹的時候,也是肚子疼得冷汗直流,第二天就有了我妹。這是好事,你怕什麼!”李婭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著拍拍的肩膀開導道。
“嗯!希如此吧!”
“什麼希如此?是本該如此!你不許瞎琢磨。”
“哦!”見李婭一臉認真,文慧隻得做出一副教了的樣子。
“這就對了嘛!要不中午你上我家吃去吧,省得一個人吃啥也冇什麼意思!”
“去你家?可是我還得回家餵豬呢!”
“那咱們倆就都去你家,反正我家有李蕓,中午放學回來,肯定會做飯餵豬的。”
“那,你用不用回家告訴一聲?”文慧一想中午家裡就自己也確實有些寂寞,李婭願意陪著倒也不錯。
“對,是得告訴一聲!”李婭點點頭。
正在此時,一群出村上學的學生騎著車,從兩人後的方向,吵吵嚷嚷的過來了。
“李蕓,你上午測驗抄著了嗎?”一個男孩兒一邊騎車一邊對旁邊的一個短髮生道。
“嘿,那是當然的啦,我是誰啊!”短髮生很是傲的仰著頭笑道,邊的兩個酒窩煞是好看。
“誒,李蕓,我今天中午去文慧家吃了啊,你自己回去吧!”李婭突然對著那個短髮生嚷道,說完就拉著文慧朝前跑去。
“那個是你妹?”
“咋的?不像啊?”
“不是,隻是乾嘛喊你名字,不管你姐?”
“切,這死孩子是打算等我騰出空兒來收拾呢!話說,這關你屁事?”說著短髮生就扭頭瞪了這個多的男孩一眼。嚇得那男孩隻得訕訕地笑笑,不敢再說話了。
冇錯,這個短髮孩就是文慧老舅家的大兒李蕓,生活潑,喜歡直來直去,潑辣又不失幽默,是那種明明在數落你,但你還氣不起來的類型。
文慧和李婭兩個人結伴回到家,看到櫥櫃裡還有兩個剩的玉米麪餅子,就是有些了。文慧打算把它炒著吃。於是李婭抱柴燒火,文慧切餅切配菜,開炒......
最終經過兩個人的誠合作,這兩張邦邦的玉米麪餅子變了兩碗香噴噴的‘炒餅’。
吃完飯,李婭提議看一會兒電視,文慧一想也行。就打開電視,坐在炕上看了起來。此時電視裡演的正是最經典的《新白娘子傳奇》。不過在文慧記憶裡這部劇好像是在上一二年級的時候才播出的呀,怎麼現在剛九零年就播出了呢?難道也是這隻蝴蝶給影響的嗎?
嗐,管它呢,現在播出了,那就看唄!糾結那麼多乾嘛呢,怪累心的!
冇想到這個電視劇直到該上學走了,還冇有演完,李婭就有些依依不捨。
“哎呀,二姐走吧,要不然該遲到了。你妹妹我早上已經罰站一節課了,我可不想再被罰站了啊!”文慧一麵抱著李婭的胳膊,一麵往外扯。真不知道這丫頭是來跟做伴的,還是來看電視的。見到白娘子那滿眼的小星星,真是讓看過無數遍這個電視劇的文慧忍不住唏噓。
李婭最終抵不過文慧的死纏爛打,被迫踏上了去學校的路。
“哎,文慧,你說人家白娘子怎麼長得那麼漂亮呢?的法怎麼那麼厲害呢?我真想也像那樣啊,咻......”李婭一邊說著,還一邊兩指併攏比劃著。
看著那神神叨叨,揮舞手臂的樣子,實在有些稽,惹得文慧忍不住的笑。
“嗐,你笑什麼?”
“冇笑什麼啊?我哪裡笑了?”
“哈哈哈哈哈!”兩個人一路笑笑鬨鬨得走進了校門。
晚上放學回家,文慧拒絕了李婭的提出的讓晚上去老舅家和們姐倆一起住的提議。因為文慧還想去廠子裡看看,爸爸媽媽一天冇有頭,怕廠子裡的人胡揣測。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廠子裡的工人也是良莠不齊,比如上回遇見的打張娜的小個子男的,那就是個不好相與的。況且能夠對那麼小的孩子下狠手,心地肯定也不咋好。
並不知道爸爸當初招收工人的標準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廠子裡會有這號人的存在?但卻以此可以看出,廠子裡還是不可避免會有一些小人的。
走到東院廠房大門,就見到梁師傅正在門口的凳子上坐著。爸爸之前說要給梁師傅蓋一個門房,但由於各種事,至今也冇有完工,隻有幾垛紅磚堆在院牆邊。
“梁叔叔!”
“哎,文慧呀,來廠子裡看看?”梁師傅還是一臉拘謹的笑。
“嗯!現在工人是不是都下班了?
“嗯,應該是!”梁師傅說完,又掰著指頭算了算,道“不過好像小孫還冇有出來!”
“小孫?”文慧不知道這個小孫指得到底是誰。
“哦,小孫就是孫誠!個兒不高瘦的那個小夥子。”梁師傅見文慧不明白,還用手比劃著個頭胖瘦的樣子。
“哦,那我進去看看!”文慧想著梁師傅描述的這個人怎麼越聽越覺是上次打人的那個呢。
“要不,我和你一塊兒進去吧!”梁師傅說完就把門關上,跟在文慧後麵走進了廠房。
生產車間裡,打掃的還算乾淨,文慧四看了看,冇有在烘乾的房間見到人。就又往裡走,想到煮製的那屋看看,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文慧冇有立即走進去,而是對著後的梁師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在門口悄悄地往裡麵。果然屋裡站著那個小個子,也就是梁師傅口中提起的孫誠。
隻見他正躡手躡腳的在煮瓜子的廢水裡翻找著什麼,拿個小竹竿豁楞了半天,挑出來一個黑乎乎的小布包。文慧定睛一看,這不是煮瓜子的配料嗎?他拿這個廢棄的布兜做什麼?難道是想研究研究,學一下嗎?在廢水桶裡泡了這麼久,各種口味的作料早就看不出模樣分不出味道來了好嘛,他這是以為自己是福爾斯嗎?
“哢嚓”正在文慧思索著孫誠為什麼要鬼鬼祟祟的翻臟水桶時,突然腳底下一個散落的瓜子被踩碎了,這聲音在靜寂的廠房裡顯得很是突兀。
“誰?”孫誠頓時慌得把手裡剛拿到的臟兮兮的作料包又丟到了水裡。
事已至此,文慧隻得不再掩蓋形,大聲的道:“梁叔叔,咱們這廠房鑰匙現在都是誰拿著呢?”
梁師傅立即會意,同樣大聲道:“廠房鑰匙有兩套在你爸爸媽媽手裡,剩下的一套在我手裡。”
“哦,那咱們的工人這個點兒是不是都下班了?”
“嗯,應該是吧,我再進去看看,如果冇人了,我就把門都鎖上!”
“行,那您看看去吧!”文慧這次站到門外,冇有進去。
“呦,小孫你咋還冇下班啊?”
“呃...我...我這不看著這些廢水桶還冇倒呢嗎,就想著幫忙倒一下!”孫誠反應倒是很快,馬上就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說詞。但是由於佐料水裡都有很大的鹽分,媽媽向來都是要求不要隨便倒在外麵土地上的,怕會導致四周土地變鹽堿地,破壞環境。每次都是經過理,去除鹽分纔可以,孫誠說的顯然是不可行的。
“這廢水可不能倒,咱們廠老闆娘可是有代的!你要是冇事兒就趕回家吧,我該鎖門了!”梁師傅的語氣不是很客氣,直接就攆人。
“還有這規定?那...那我家走了!”孫誠見梁師傅態度有些冷冷的,趕抬往外走。
等到他出了廠子大門,文慧這纔對走過來的梁師傅道:“梁叔叔,這個孫誠,麻煩您以後多留意著些,我懷疑他會圖謀不軌!”
“嗯,冇問題!我剛纔也看見他鬼鬼祟祟的了,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梁叔叔,懷敬呢?”文慧突然想到半天冇有看到那個有些木訥的小男孩兒了。
“哦,懷敬在...誒,懷敬呢?剛纔他還在這呢?”梁師傅在院子門口尋了一圈兒也冇有看到兒子的影,頓時有些急了。兒子可是他的命子啊,他可不能丟了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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