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燃著爐子,溫度適宜,江虞月坐在桌子旁提筆寫寫畫畫,眼前則是六七個繡娘專心致志的繡著裳。
殿外大雪未停,北風刮過,偶爾還有呼嘯聲刮過。
“太后,您歇一歇吧。”蘇姑姑奉上一盞熱茶,也不知太后在寫些什麼,只知道太后已經頭也不抬寫了近兩個時辰了。
江虞月落下最后一筆后,吹干了墨跡,小心翼翼的將寫好的東西卷起來,又用上了漆印封好,才接過了茶,遞到邊喝了兩口茶潤潤嗓子。
忽然喝著茶覺得不對勁,和往日的云頂山霧不一樣,低頭看了眼,卻是不認識的。
“這是什麼?”
“回太后,這是小廚房送來的茶,說是可以清肺解膩,老奴才太醫院的人檢查過了,確實有這功效,所以才自作主張來請太后嘗嘗。”蘇姑姑有些忐忑,擔心太后會責怪自作主張。
江虞月一聽說是小廚房送來的,又淺嘗兩口后才放下:“這茶可有什麼說法嗎?”
“回太后,奴婢也是偶然聽說冬日里圈在殿烤著地龍,會干燥上火,所以小廚房的人想著給太后獻上清肺祛火的茶。”
蘇姑姑覺得這是好事兒,太后應該不會拒絕,只要是為了太后子好的,不介意試試。
看太后的臉應該就是對此茶并不排斥。
蘇姑姑心想著等得了空一定要見見這位新來的師傅,實在是太心了,短短幾日就接二連三的獲賞。
“嗯。”江虞月再無多言,轉手將剛才寫好的書信遞給了蘇姑姑:“派人送去江家,轉給父親。”
對于旁人,未必信得過,但有些事必須要提前和父親提一,父親年紀大了,若是貿然知道有了不測,只怕會傷心難過。
“是。”
臨近傍晚,繡娘終于趕制出一件的裳,江虞月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人給了賞,便讓這些繡娘全都退下了。
次日天終于放晴了,江虞月沒想到晏琳瑯會帶著阿寧宮請安,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兒,從晏琳瑯懷里接過了穿的的阿寧。
阿寧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江虞月,咯咯直笑,惹的晏琳瑯不嘆:“太后有所不知,阿寧可挑人了,平日里都是一副高冷模樣,就算是夫君逗弄,也極會出這般燦爛笑容。”
江虞月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是遮掩不住,出手輕輕去了阿寧的小臉蛋,阿寧竟抬起手在空中揮舞,一下子就抓住了江虞月的指尖,攥著。
“阿寧?”江虞月輕輕喊。
阿寧迎面對上了江虞月的眼神,咿咿呀呀哦哦個不停,今日表現的十分興。
就連晏琳瑯都看呆了,阿寧在府上何時這般過?
江虞月笑意更甚,對著阿寧不釋手。
過了許久,阿寧打了個還欠有些神不濟的樣子,江虞月才將阿寧還給了晏琳瑯,抬起頭時已經不知不覺過去兩個時辰了。
“你來的正好,哀家有件事要和你商議。”江虞月忽然一臉認真起來,還將邊所有伺候的都屏退了。
一看這個架勢,晏琳瑯有些忐忑起來,這些年太后對的恩寵實在是太多了。
“太后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定會努力辦到。”
看著晏琳瑯張的樣子,江虞月噗嗤一聲笑了:“沒那麼嚴肅,你不必張,哀家又不會讓你陷危險。”
說著江虞月的視線落在了昏昏睡的阿寧上:“是有關于阿寧的。”
晏琳瑯一愣低著頭看了眼阿寧,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第一反應想的就是太后膝下寂寞,將將阿寧接到慈和宮養著。
縱然有萬般不舍,可太后對恩重如山,也會答應的,相信太后絕對不會虧待了阿寧。
“阿寧這孩子心極好,深的哀家的心意,哀家決定要將阿寧冊封為皇后,等阿寧笈笄后立即婚,主中宮,如何?”江虞月本不想這麼早就定下這件事的。
雖然這個位置永遠都屬于阿寧一人,可考慮到阿寧太小,也沒著急。
可現在麼,有些事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