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標是重要的現,意味著必須出席。
對于尋常夫妻來講,因為工作緣故不得不異地半年,雖然難,但也不至于到一方完全賴著不走的地步。彼此約好一周兩周見一次,是年人的最佳理方式。
可也許是對分開的那四年半時有影,聞之宴似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費了。
雖然時間線拉得很長,從初見到現在已足足七年,可仔細一算,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零零碎碎那麼一湊,也只有半年。
他每天都抓心撓肺地不滿足。
靜默良久,聞之宴點了兒煙,口吻幾分懶倦,“……明天給你答復。”
“好的。”
關睿答。
他大概也能猜到,聞董不愿意回來,無非是不想跟方慈異地。
老早之前,李佑賢還在手把手教他的時候就囑咐過,在聞董這兒,一旦涉及到方小姐,一切事的重要都要往后排。
那時候他就問,“可大多數時候,最好還是以集團利益為先吧?”
李佑賢很平靜地說,“所以,這就是你存在的意義,必要時候,把聞董的注意力拉回來。”
關睿到現在都記得李佑賢那時的神,很冷漠,像是在他眼里,事業大于是天經地義的。
他完全能理解李佑賢。聞董是天之驕子,鐘鳴鼎食的世家出,可以肆意妄為,即便他躺在這家業上擺爛,那集團也不至于馬上垮掉,畢竟背靠著整個聞家,也有家族其他人在集團任職撐著,又有那麼多得力的忠心耿耿的下屬。
他和李佑賢都不是這樣的出,必須要拼盡全力才能站穩腳跟,區區,怎麼能相提并論。
有時候,也是個奢侈品。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方慈出來尋聞之宴。
第一眼卻是被眼前的景震撼到,二樓十幾扇挑高的拱形窗外,是清晨皚皚的雪。窗,壁爐還燃著,白黑的聞之宴還靠坐在那張單人沙發里,敞著一雙長,肘抵著扶手了鼻梁。
一旁矮幾地毯上散落著幾份文件,筆記本電腦則擱在另一張長沙發上。
他大概是工作了一夜,可看那神,又像是等了一夜。
“……要上班了?”
方慈嗯了聲,走近了些,“……你是不是快下班了?”
聞之宴抬腕看表,“還有三個小時。”
今兒還是襯衫套加的通勤搭配,只不過襯衫換了黑的設計款,鎖骨下垂落兩條細帶,走路時會微微。
聞之宴完全移不開眼,視線有如實質,一寸一寸掃過全。
結不自覺地咽,視線回到臉上,他稱贊,“好看。”
方慈低頭看自己,說,“原來你喜歡這種?”
偏職業的穿搭。
聞之宴輕搖頭,淡哂了聲,“不是,”略作停頓,表和語氣都沉靜下來,“……是說你這麼穿好看,不是說這類服。”
方慈走得更近,單膝跪著他間沙發墊,俯去吻他。
聞之宴略仰下頜迎上的,很自然地,單手掌心合著,而后往上。
施了力,冷白手背上青筋一下一下鼓。
本意是來一個清晨的輕輕的吻,眼下呼吸越來越重,舌纏,有點兒失控的趨勢,方慈就推著他的肩,強行剎了車,而后抬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不燒了。”
聞之宴明顯是意猶未盡,后腦枕著靠背,自下而上盯著,頗浮浪地笑了聲,“限定高溫版下線了。”
方慈腦海里不由地浮現床上說的那些話,此刻想起來,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臉蛋兒又是一紅,“床上的話,不許帶到床下來說。”
“得,”他拖著嗓子沒個正形,“……方律師開始給我定規矩了。”
方慈本是想瞪他,視線相接,卻不期然笑了出來,聞之宴角笑意也擴大,彼此的眼神在這笑意中又變得繾綣溫。捧住他的臉,再次吻了吻,說,“我得吃早飯上班了,你在家也好好吃飯休息,好麼。”
“好。”
一樓餐廳。
拱形落地豎窗開向后院,窗前一張復古圓桌,其上鋪著森綠桌布,方慈坐在桌前吃早餐,時不時一眼窗外的雪。
手機震,下意識以為是樓上聞之宴發來的,掃一眼屏幕,很意外,竟是關睿。
「關總助:夫人,您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方慈:方便。」
關睿電話打來。
先是禮節上問候了一番,然后才切正題,“……其實,今天主要想跟您聊聊聞董的事。”
方慈默默聽著,臉越來越沉,末了,只說,“好,我想想辦法。”
這天,方慈和吳以珊上午外出談案子,中午就近在金融城吃了飯,而后找家咖啡館坐了會兒。
咖啡館開在寫字樓下,全明,外面的高樓大廈玻璃幕墻和不斷飄落的雪一覽無余,金融城的都市白領們行匆匆穿梭而過。
正午時分,天際仍是一片灰蒙蒙。
聞之宴發了消息來:
「W:我下班了,下午睡會兒,晚上接你下班」
方慈斟酌了下,回復:
「我晚上可能要加班,不用接了。」
事務所管理人化,其實一般不會加班。
只是不想讓他折騰。
到了五點半下班點兒,看了眼手機,聞之宴沒發消息問幾點下班,這讓松了口氣。
在工位整理材料,確認明天要見的客戶,就這樣慢吞吞磨蹭了一個小時,才穿上大,圍上圍巾,拿著包下樓。
走出旋轉門,外面是倫敦的雪夜。
天地間一切仿佛都靜了下來,古老的建筑、昏黃的路燈……
聞之宴就站在樓前這雪中。
他單手著口袋,另一手拿著束花,這時候正好抬腕看了看表,隨著他抬手的作,調濃郁的花朵從牛皮紙中探出頭,在半空中微了下。
那束花也一眼認出來,德國鳶尾,紅酒玫瑰。
方慈屏了息。
不斷有雪落在他發梢他黑大的肩頭,他抬眼看過來時,紅雙層士正好從他后道路上掠過。
慢鏡頭一樣,聞之宴笑著向走來,低頭吻了吻鼻尖。
也不知道他站在這兒等了多久,拿著花的那只手,骨節都紅著。
接過的挎包拎到自己手里,聞之宴另一手牽起,兩人并肩往停車的地方走。
短短的兩分鐘路程,方慈不斷地偏頭仰臉去看他。
第一次看,聞之宴轉過頭沖微抬了抬眉,第二次看,聞之宴就笑了聲,彎偏頭下來吻。
方慈心里有事兒,又不想讓他看出異常,到了車上,就借口困了靠在他肩上睡覺。
回到家吃飯洗澡。
從浴室出來,方慈終于斟酌好了措辭,準備跟他談一談。
主臥起居室壁爐前,聞之宴坐在地毯上,懶懶地倚著沙發墊曲起條,手里拿著本裝皮書翻看。
方慈在他側跪坐下來,說,“我要跟你聊聊。”
聞之宴就把書撂到沙發那頭,肘撐著沙發墊支著腦袋看,靜等下文。
“首先,作息如此混,我擔心你吃不消,其次,臨近年關,聽說集團一堆事兒等著你理,”方慈認真地看著他,“最后,我想說,我你,我不會再離開你,你就放心回國去,好不好?”
聞之宴靜靜凝著,好久都沒出聲。
方慈探從一旁矮幾上拿過便簽紙和鋼筆,做出要記錄的架勢,說,“我們可以定幾個規則,比如,每天至一通電話。”想了想,補充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每天都對你說,我你。”
聞之宴自鼻腔笑了聲,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還有半年。”
方慈搖頭,“有個項目客戶是京市的,我到時候會出差回去,還有一些假期和年假,算起來,不會那麼久的。”
“嗯。”
聞之宴扣住后頸摁到自己肩頭,說,“抱一會兒。”
于是就靜靜地伏在他懷里,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肩上臂上挲。
那一晚的記憶就到此,明明缺睡眠的是他,卻在他懷里睡著了。
第二天,聞之宴乘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國。
過了兩天,陳巧月來到倫敦。
和方慈之前約定好的,滿世界到玩時,偶爾會到倫敦來歇歇腳。
以前,聞之宴在倫敦換時,陳巧月也跟過來,那時候就經常來肯辛頓聞家別墅小住。
圈里都以為倆人是在培養,其實他們很打照面,偶爾相也是如朋友。
由于這個淵源,別墅管家跟陳巧月算是稔,把當爺和夫人的好朋友來招待。
晚上,倆人在二樓客廳壁爐前聊天。
陳巧月躺在沙發上,著煙,說,“我想談個外國男友了。”
音響里正在放《London boy》,翻個趴著,“你看霉霉唱的,倫敦男孩就不錯,是吧,又紳士,而且英腔多迷人啊。”
方慈蜷在旁邊單人沙發里,冷白手指夾著煙,另一手翻著膝頭的雜志,笑說,“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已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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