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想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失敗。

明明一切他們安排得都很好，他擁有司命筆，已經在最大的程度上離天道的影響了，爲什麼這次計劃得這麼好，還是會失敗？

看破天一臉迷茫，焚天擡頭看著天空。

對抗天道，是有可能，一萬分之一的一點點可能罷了。

當初他改名字做焚天，正是覺得這一萬分之一的可能，他能做到，甚至能將這點可能慢慢擴大。他也確實將可能變大了，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天道爲了讓一切重新變得平衡，才生出了一個蘇綿綿。

蘇綿綿就是他們可能中的一個變數，但其實，蘇綿綿又何嘗不是天道選擇的變數？

山河社稷圖裡蘇綿綿的表現，就證明了這一點。蘇綿綿完全不是天道想的那個樣子，到時候……呵呵，也許天道也會後悔讓蘇綿綿出生吧。

焚天瞥了破天一眼。

要不是破天催著他手，他還想繼續看看，蘇綿綿在小世界裡還會做些什麼。至於那神識，應該是玄武幫忙滅掉的，小世界裡的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厲害。

山河社稷圖外，玄武把玩著手裡的煉妖壺，眼睛盯著山河社稷圖裡的一大一小。

在天魔說完自己可以無限復活以後，綿綿陷了長久的沉默。

無限復活，就代表把這個天魔殺死，等死了以後，還會有另外一個天魔出來。

“那復活了的那個你，還是現在的你嗎？”

天魔思考了一番，搖頭：“應該不是了，那些低等的傢伙們，死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之前的記憶。”

在魔界的時候，天魔訓練過ta的那些低等魔族從屬。在訓練出來了效過後，就把那隻魔族弄死了，讓其重生。

重生之後的魔族，早就忘記了之前ta訓練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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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ta如果再重生，估著也會不再擁有現在的想法。

“那我們停戰吧。”綿綿出小手指頭，“綿綿不殺你，你也不要去傷害其他人，我們停戰吧。”

天魔怔了下。

從蘇綿綿上傳來澎湃的，那種太複雜，卻並不是負面的那種。蘇綿綿沒辦法恨ta，也沒辦法完全地喜歡ta，在說話時，卻又還是帶上了對ta會不再是ta的擔心，以及害怕ta會再去殺人的恐懼。

天魔忍不住收回之前的想法！

ta之前覺得給蘇綿綿糖葫蘆時，嚐到的緒味道是最好的。但現在，從蘇綿綿上覺到的複雜，竟然比之前的滋味還要好。

負面緒裡，還有一種做貪婪。

天魔深呼吸了一瞬：“好，我不殺他們，也放過全天下的人，但你要一直這樣跟我在一塊兒。”

綿綿答應了。

幻境被解除，那些被天魔植了其他記憶的綿綿的親朋好友，也都清醒了。

綿綿把和天魔達的協議告訴了大家，凌霄皺眉：“可是天底下被殺死了那麼多人……”

的確，有很多人因爲天魔的命令被殺死了。

綿綿爲難時，姜瑤道：“那就讓外面那些大傢伙死就好了，手的也確實是他們不是嗎？”

作爲母親，姜瑤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支持兒做的任何選擇。哪怕兒是在犯錯，不是會有嚴重後果的錯誤，也應該讓兒自己經歷，再來判斷。

姜瑤都這麼說了，凌霄擡頭看看天，又看看天魔，即使還是滿臉不贊同，也沒有別的話好說。

他還能做什麼？強迫蘇綿綿跟天魔打一架？然後你死我活？ 他沒辦法讓蘇綿綿按照他的意志行，了寂大師犧牲了自己，也還是沒換來蘇綿綿堅定消滅天魔的心。

那就這樣吧，就看看蘇綿綿這樣選擇來選擇去，到底會得到什麼結果。

天魔變回了嫺貴妃時候的樣子，還是讓大家喊他阿天。

那些魔族了替死鬼，在沒死的妖怪和人類面前被決。

阿天對這些低等魔族沒什麼，畢竟他們是真的只會聽ta的指令行事，沒有指令時就是死。除了在殺人時，這些魔族會有波之外，阿天本無法跟他們流。

大家都以爲天魔已經死了，以後沒有別的問題，大家能繼續安居樂業，所以對綿綿恩戴德。

人皇死了，皇宮裡的宮太監也死了。

因爲沒人主持大局，那些員們考慮過後，竟然都推舉綿綿來當人族的皇帝。

綿綿不願意，他們就舉例子說國若無君，會變得混不堪，會有更多的傷亡。

而且，這些臣子只要綿綿當皇帝，換人還都不行。

綿綿沒辦法，只好同意。

當一個皇帝也是當，兩個皇帝也是當。

每天忙著理各種政務，沒時間和天魔流。

蘇森祁和姜瑤就負責帶天魔到去玩，別的知道真相的人看到天魔還是會覺得害怕，只有他們夫妻倆敢和天魔親近。

凌霄看到這一幕，覺得綿綿一家人都是瘋子。

他自己也快瘋了。

了寂大師圓寂過後，用舍利子控制魔族一天時間的效果過去，大家都好像忘記了了寂的犧牲一樣，都對綿綿恩戴德。

這世道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接不了現狀，凌霄每天都喝得爛醉。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在杏花村的時候的記憶他也有，那裡面他也是這樣每天都喝酒。

酒並不能將修行中人徹底麻痹，凌霄每天都在清醒沉淪中替。

心底的使命，讓他仍然每天跟著天魔，想看看天魔到底會不會改邪歸正。

天魔知道凌霄在跟著自己，對此ta並沒有什麼反應。

因爲蘇綿綿的爹孃，真的把ta當自己的小孩在親近。

他們帶著ta經歷了好多好多，在遇到一些事時，還會慨一句：“綿綿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哈哈。”

“阿天，你很不錯，學得很快哦。”

“啊，你這麼聰明，要是一直在我們家，說不定現在你能去考個功名回來，這樣咱們家還會多一個讀書人。”

多麼親切的父母啊！

ta一直好奇，一直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吧？

只是，爲什麼會覺得空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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