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又要作什麼妖,段柏庭配合地閉上眼。
細細簌簌的一陣聲響過去后:“可以睜開了。”
待他睜開眼睛,看見宋婉月雙手被紅的緞帶綁著。
此刻遞到他面前:“可以拆你的禮啦。”
段柏庭沉默片刻,笑了下:“這個禮有什麼用?”
宋婉月笑容甜:“在圣誕節結束之前,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還特地劃上一個前提:“加班或者做家務不行。”
段柏庭無奈失笑,將那緞帶解開:“行了,去睡覺吧。”
宋婉月愣住,沒想到他居然會提這個要求。
這不是暴殄天嗎,自己可是考慮了好久才想到這個的。
“你不再多考慮考慮嗎?”
“時間不早了。”他手在眼下的黑眼圈了,“以前沒有。”
“最近是不是很累。”
前段時間熬夜長出來的,和最近沒什麼關系。
只是黑眼圈這玩意兒很難消,說也得半個月才能徹底看不見。
哪怕定期去容院,每天晚上用昂貴的眼霜涂抹。
但也不知出于什麼怪異的心理,宋婉月總是喜歡在他面前裝出弱勢來,讓他心疼。
“還好,就是睡眠不怎麼好。你每天那麼忙,都沒時間陪我,晚上我一個人睡,有點怕。”
順勢靠在他懷里,距離那麼近,他只穿了一件睡袍。
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
剛拆下的禮緞帶還纏繞在他的指間,段柏庭聞見上那獨特的茉莉花香。
說話的聲音輕輕,沒有像往日那樣在他懷里不安分。
段柏庭垂下眼睫,呼吸稍有幾分急促,眼神也意味深長許多。
哪怕平日里再坐懷不,可他到底不是真的柳下惠。
宋婉月被他單手放上后的中島臺上,掌心撐著冰涼的大理石臺面,微微驚了一瞬。
段柏庭垂眸看,氣音極度沙啞,和確認:“想做什麼都可以?”
宋婉月有賊心沒賊膽,自己說出去的話,這會反而生起退之意。
手指下意識的摳臺面邊
緣,低著頭,眼神閃躲:“段柏庭,你別......別這麼看著,我有點......怕。”
他當下的眼神完全就是捕獵者看待獵的那種占有。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獵生剝活吞了。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宋婉月上一涼,單薄的旗袍被剝離。
埋首在頸窩胡親吻的人沒了靜,宋婉月悄悄睜開眼睛。
見他垂首,視線落在上。
宋婉月想起來自己戴在里面的鏈。
好死不死。
剛想撿起被隨手扔在一旁的服去擋,手卻被他錮住,反剪在后。
這樣的姿勢,讓被迫擴肩。
段柏庭看了一會,低下頭。
宋婉月想起自己之前還在和靜香炫耀,說遲早要把他迷死。
有沒有迷死他不知道,反正自己差點死在這兒。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段柏庭吃夠了,暫時放過。
他手指勾著那一條條銀細鏈:“這是什麼?”
“裝飾品。”全靠他單手抱著,才不至于癱倒下去,“好看嗎?”
他倒是誠實:“好看。”
宋婉月滿意地笑了,還不忘強調:“是因為我好看,所以才襯得它好看。不是誰戴都好看的。”
他點頭,似乎認可了的話。
宋婉月更高興了,摟著他的肩膀,讓他抱自己去樓上。
段柏庭抱著,看了眼角落還亮著燈的圣誕樹:“這樹不管了?”
宋婉月說:“讓它亮著吧,圣誕節還沒過去。”
段柏庭輕嗯一聲,將抱回房。
他全程克制貪,很溫,宋婉月便專心沉浸在溫鄉中。
隨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震了震,微弱熒在夜晚亮起。
大約是不確定宋婉月有沒有睡下,不敢貿然打電話,怕驚擾的清夢。
消息也只發了一條。
宋婉月沒注意到,兩只手都攥著床單。
那點亮卻吸引了段柏庭的注意,他往旁看了眼。
宋婉月的手機從來不設碼,消息彈出來,占據半屏空間。
——阿姨讓我給你帶的山參剛才忘了給你,我放靜香那里了,你記得拿。
上方的備注,周溫。
段柏庭眼神暗下來,久遠但不算陌生的名字。
后之人短暫異常引起了宋婉月的注意,好奇回頭,還來不及問出口。
嚨里的聲音頃刻間支離破碎。
是他有的失控,一貫冷靜自持的理智沒有了。
“段柏庭......段柏庭......”
宋婉月的腳蹬來蹬去,最后腳背繃直。
用哀求的語氣拼命喊著他的名字。可并沒有起到毫作用。
第一次在那麼短的時間抵達。
纏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段柏庭似乎也恢復了理智。
他用被子將裹了裹,抱到沙發上去,倒了杯溫水讓補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然后親自把床單給換了。
從換床單到換床墊,都是他親歷親為。
宋婉月在旁邊看著,還有些失神。
不可否認的是,喜歡剛才的段柏庭。
大多數時候的他,緒都太淡了。
而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克制和理智好像通通消失。
變尊從本能的野。
-
宋婉月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看他在窗邊煙,室凈化和通風系統都開著,那點煙味微乎其微。
他很煙,據宋婉月對他的了解。
心不好,或是煩悶的時候才會。
當然,也有意外。
譬如事后。
頭發漉漉的,沒有吹干,一雙眼睛好像也浸染浴室的霧氣。
此時抬頭看
他,一臉好奇。
似乎也想來一口。
段柏庭手按著的腦袋,將手里的煙拿遠,撳滅。
“頭發怎麼不吹干。”
嘟囔著他小氣,又笑嘻嘻的回:“等你給我吹呀。”
他無奈搖頭,進盥洗室反復洗了好幾遍手,直到那煙味被洗干凈。
才拿著吹風筒過來。
宋婉月坐在椅子上,拿了瓶水在喝。
段柏庭則在后,屈尊紆貴地為吹著頭發。
明顯從未做過這種事,所以顯得作生疏。
椅子太高,宋婉月的腳不到地板,就這麼在空中晃悠。
他輕輕分開纏繞在一起的頭發,狀似無意般的問了句:“今天和誰一起吃飯。”
“靜香啊,你見過的。”
“只有?”
宋婉月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還有一個快兩年沒見的發小,和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他若有所思,笑一笑:“發小?”
宋婉月點頭:“好像沒和你提過。他周溫,改天讓你們見見。”
從口中聽見這個名字,手上作慢了下來。
“沒什麼好見的。”他懶得偽裝,也沒有再擺出一副溫和做派。
語氣過于淡漠,淡到宋婉月以為他在生氣。
“你吃醋了嗎?”
他并不遮掩,放下吹風筒,離稍遠些,方才點了一煙。
“不算吃醋,只是有些介意。”
“介意我和他?”宋婉月解釋,“我們就是一起長大的關系,僅此而已。而且很多年也沒聯系過了。”
句句不摻假。
段柏庭能一眼看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知道沒有撒謊。
可他還是用夾煙的那只手著的下,讓被迫仰頭,同自己對視。
他的眼底也不全是漠然。還有算計、傲慢,和來自上位者的天然審視。
可是此刻,只剩晦暗不明的緒。
須臾,他松開手,了的頭:“睡吧,兩點了。”
-
那天之后,宋婉月開始主和段柏庭報備自己的行程。
其名曰給足他安全。
——來公司了。
——踩點打卡,保住全勤,耶!
——點了杯咖啡,開始工作。
——咖啡喝多了,一早上跑了三趟廁所,但是仔細想想,帶薪上廁所,也還行。
——昨天擬好的合同被打回來了呢。
——聽經理說,是段總他老人家親自打回來的呢(*^_^*)
一早上消息不斷,開會時調了靜音給特助。
會議結束,特助一臉驚恐,說手機震了一個上午,也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
作為跟隨段柏庭多年的助理,他再清楚不過他的子。
一通電話若是沒接,對方繼續打來,只會讓他耐心徹底告罄。
這人卻連續不間斷的。
膽子實在是大。
段柏庭手接過手機,看了眼層層堆疊的未讀消息。
一句話沒說,推門進了辦公室。
助理在后都愣住了。
別人是新年換新,段總這是新年換了新脾氣?
段柏庭拖出椅子坐下,將的消息從頭到尾一條條看完。
看到最后兩條時,他的作稍有停頓。
今早秦書遞到他跟前的合同,他略看了一眼就直接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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