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朕錯了?」高宗皺眉問道。
殿上的氣氛一下凝重起來,除了趙瑯之外,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從古至今,誰敢說皇帝是錯的?哪怕事實證明他真是錯的,他也絕不會承認。
莫凌薇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坐在皇帝的邊,開口道:「殿下看看那邊堆積山的奏摺,都是彈劾顧行簡的。皇上做出廢相的決定,也是因為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您為他說話,可考慮過皇上的心?」
趙瑯抬頭看向高宗,緩緩地說道:「父皇,這麼多年,顧相為國殫竭慮,是您的左膀右臂,他提出的每一道政令,做出的每個決定,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難道您連自己的手臂都不相信了嗎?若這些人只是因為顧相支持兒臣便如此中傷他,兒臣願意放棄繼承皇位。國家可以沒有兒臣,但是不能沒有顧相。」
莫凌薇一下站了起來:「殿下,您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趙瑯,你放肆!」高宗越聽越氣,狠狠地拍了一下手邊的幾案,然後只覺得膛麻痺,用手捂著口,忽然仰頭倒在了榻上。
「皇上!」莫凌薇驚出聲,大殿頓時做一團。
趙瑯也有些愣怔,母妃不是說父皇的已經好多了嗎?直到莫凌薇侍將他強行請出去,他還如墜雲霧之中。
張賢妃趕到皇帝寢宮的時候,宮中早就已經戒嚴。今日當值的翰林醫幾乎盡數在此,一部分在前殿商議,一部分在後殿看診,氣氛十分抑張。
趙瑯跪在地上,神迷茫。
張賢妃道:「瑯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宮人說皇上是被你氣的?」
「兒臣只是為顧相說了兩句話,未有氣父皇之意。」趙瑯如實說道。
張賢妃低聲道:「我你這幾日謹言慎行,你為何不聽?他們就等著抓你的錯,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母妃,難道兒臣為了明哲保,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冤枉顧相嗎?他說不定直到此刻還在為利州路的百姓而忙碌奔走。若他被罷,那些百姓的希豈非落空?兒臣做不到袖手旁觀。」趙瑯目視前方說道。
張賢妃多知道他的子,現在怪他也沒有用,便轉而問殿上的一個醫:「皇上到底怎麼樣了?」
那醫搖了搖頭,面容沉重:「韋大人等幾位醫在,況我們也不知道。但恐怕不容樂觀。」
張賢妃在殿上焦急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向通往後寢殿的小門。那裡現在由軍守著,不許人出,希董昌能出來說句話。前日照顧皇上的時候,明明已經好了許多,都能下地行走了。怎麼被趙瑯三言兩語給激這樣?
「父皇!」外面傳來一聲,趙玖跌跌撞撞地進來了。他也顧不上向張賢妃行禮,焦急地向翰林醫詢問皇帝的況。得不到明確的答覆,他又走向跪在殿上的趙瑯,一把抓起他的襟:「是你把父皇氣這樣的!」
趙瑯沒有說話,趙玖近他道:「父皇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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