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我可以兩頭兼顧。」

馮司令眉一擰︰「輕重緩急你都分不清楚了嗎！？捉拿行多大風險的事？！就因為那個攝影師，因為兒長的事，人命都可以這麼拿來做賭注？」

陸舟面稍沉，背脊直，沉默一會，開口。

「馮指導，我們目前懷疑的對象和沈亦歡可能是認識的，兩邊我都需要瞭解。」

「什麼？」

馮司令愣了愣，「這個沈亦歡是什麼份？還和軍火販認識？」

「還不確定目標對象就是顧明輝，即便是他，沈亦歡也和走私軍火無關。」

「陸舟，你對這個攝影師是認真的？」

陸舟抿，最後嚴肅而認真道︰「是。」

「這樣大城市裡來的，我看著脾氣格也不算的好，陸司令能接？」馮司令說，「再者，如果真和走私軍火有關係，你的結婚報告上頭是不會批的。」

陸舟笑了一聲︰「您放心，到時結婚了請您喝酒。」

——

沈亦歡中午從食堂出來，待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習慣這裡食堂的伙食，可也不願意多說，久而久之，每天吃那麼點東西，倒也不覺得。

剛從食堂出來，就在門口遇到陸舟。

正在跟人說話，嚴肅的樣子。

沈亦歡便在旁邊等了會兒。

趙曷瞥見他後側的小姑娘︰「知道了陸隊，今天夜巡我們就會去監察。」

他又抬下︰「陸隊，沈攝影師是不是在等你？」

陸舟回頭看一眼，又轉回來︰「你去吃飯吧。」

說完就朝沈亦歡走去。

秋高氣爽的天氣，天空高高的，有兩道狹長的雲彩，又從雲間穿出亮，亮堂的灑下來。

偶爾有風，偏幹的。

「吃好了？」陸舟問。

「嗯。」沈亦歡點頭，「你吃過了嗎，我陪你再進去吃？」

陸舟不答，撈起的手，往另一邊的建築樓走去。

「你們最近是有什麼任務嗎？」沈亦歡問，剛從站在那，就聽到什麼「夜巡」、「監察」的字眼。

「在跟進一個走私販的行蹤。」

「走私什麼？」

「槍支。」

沈亦歡愣了愣，張著復述了遍︰「槍支？」

陸舟垂眸︰「怎麼？」

「那他們不是也有槍來對付你們嗎？」沈亦歡想起他上的槍傷，「你的那個疤，就是在追槍支走私販的時候弄傷的？」

其實他們面臨的所有敵人一般也都有槍，很多況下更是先進武。

陸舟︰「不是，那是捉拿一個逃到新疆來的通緝犯時的傷。」

沈亦歡覺得背後發涼，心臟揪著。

陸舟沒覺得自己是說了什麼令人擔心的話，只覺得邊的小姑娘一路過去安靜了不。

等門推開，沈亦歡才發現自己又被帶進了陸舟的寢室。

沈亦歡︰「……」

這麼節約時間？

記得他們的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正當滿腦子黃廢了滿天飛時，就看見陸舟不知道從哪變出了幾道菜，拿塑膠盒子裝著，顯然是外賣，還有瓶辣椒醬。

陸舟把菜放進微波爐，朝招手︰「過來。」

沈亦歡走過去。

陸舟調了溫水，拉著的手放在底下衝，低眸，黑睫攏住頭頂的，看不出神，只覺得認真。

「這還有外賣嗎？」沈亦歡有點吃驚。

洗完手，陸舟拿巾給乾︰「不是外賣，上次那個旅店店主，今天找我有事我順便讓他帶來的。」

「叮」一聲響，微波爐好了。

飯菜都上桌。

「可是我都吃好了呀。」

陸舟看一眼︰「吃飽了？」

沈亦歡了一下，搖頭。

陸舟看作，輕輕勾起角，把飯盒蓋子撕開，放到面前︰「吃吧。」

嘗了一口，果然是那天在新疆吃的第一頓飯的味道，竟然真突然開了胃口，沈亦歡不知不覺吃完了大半盒的飯，才滿足的呼出口氣，放了筷子。

那一盒飯的量特別大，放平時，沈亦歡一餐的胃口也不過是它的四分之一，再加上剛才在食堂也吃了點，對而已算是吃的非常多了。

可又突然想起陸舟對說的別浪費。

抬眼時正好看到陸舟正看著的飯盒。

沈亦歡還沒做出反應，陸舟已經面不改的把的飯盒拿過去，將剩下的飯一腦倒進自己的碗裡。

很快就吃完。

陸舟把桌子收拾好，挨著椅背出一支煙。

剛要點火就聽到沈亦歡的聲音︰「你這是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了是吧。」

口氣還衝。

陸舟點火的手一頓，把打火機放回去了，語氣有點無奈︰「我不。」

「你剛才就是想！」

於是陸舟把裡叼著的煙也放回去。

沒說話，但作很果斷，又聽話。

「這個給你。」陸舟長臂一撈，把袋子放桌上，是兩瓶辣椒醬。

沈亦歡眼前一亮，就是嫌食堂的飯菜缺點味道。

「也是那個店主送來的嗎？」

「上次去救援的時候買的。」陸舟說。

「那之前怎麼不給……」

話說一半，沈亦歡突然頓住了。

那不就是陸舟和顧明輝打了一架，還因為這個被罰負重跑幾十公里的時候嗎。

陸舟想著在這裡吃不慣特地為買了辣椒醬，回旅館去找時看到的卻是一聲不吭的消失，於是聯想到自己曾經就這麼被丟下。

沈亦歡忽然空握了下拳頭，連呼吸都泛著一下一下的酸的悶痛。

站起來，俯去抱陸舟，掌心沿著他後頸來回挲，頭髮剃的短短的，還有些扎手。

輕輕嘆了口氣︰「陸舟。」

「你相信我，我和顧明輝本不可能在一起，但他的確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我爸剛死的那段時間他和茹茹都幫了我很多。」

沈亦歡小心翼翼的，聲音放的很輕，怕myh到陸舟。

將人圈在自己懷裡，陸舟因為這一番話而收的力道。

偏過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可我隻喜歡你，我不會走了。」

又重復︰「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的，不管你是相信，還是永遠不相信。」

陸舟深吸了口氣，脖頸弧線落拓，緩慢的眨眼。

他不接話，隻垂著眉眼看沈亦歡的側臉，手指覆在手上，略微彎曲，又鬆鬆的收攏指尖。

沈亦歡鬆開他。

從提到顧明輝這個名字時，他的臉就不好，又從暴戾回歸到正常。

可他作卻又是與十指相扣。

……

不相信又如何，從八年前的第一次見，陸舟這一傲骨就注定隻向沈亦歡一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