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說“至于他跟林婉說先前不曾婚配,最多也就是瞞了一些舊事,那些婆替人說親的時候,瞞的騙的還嗎?這算得了什麼?”
孫魏紫聞言,忽然覺得這錢氏真真是可惡。
為李玉泉生兒子養兒子被拋棄,若非遇上林婉這樣的良善之人,當初連林府都進不去,還不知會抱著兒子死在哪個街頭。
可這錢氏非但不知恩,在府里站穩了腳跟之后,就開始磋磨林婉,在公堂之上幫著李玉泉做偽證。
完全忘了自己曾被李玉泉拋棄。
如此不知恥,不記恩之人,可惡地令人發指。
小牡丹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踹李玉泉的那一腳還不夠重,早知道就應該直接踹掉他半條命。
這里氣的七竅生煙。
想起顧長安之前跟說,要治李玉泉的罪,‘停妻再娶’這一條可不夠。
小牡丹當時雖然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心里不以為然。
有罪就是有罪,一條要他跪,二條也要他跪。
哪知道這李玉泉狡猾如斯,竟然料到了林婉要告他一般,早早與錢氏商量好了應對之法,偽造了休書不說,竟然還特意做舊了。
讓人挑不出錯來。
這會兒,站在堂下抬眸看向顧長安,用眼神央他幫忙。
顧大人對上了小牡丹的視線,高坐堂上,依舊不慌不忙的。
這小姑娘做事就是沉不住氣。
讓慢慢來,等所有證據準備妥當,再對李玉泉發難,不聽。
看吧。
還得看他的。
顧長安心里這樣想著,給了孫魏紫一個“別慌,看我的”的眼神。
孫魏紫見狀,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跟林婉說“姐姐莫急,這事還沒完呢。”
顧大人安。
安林婉。
顧長安合上了折扇,用扇子把那封休書在了公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玉泉,忽然開口問道“李玉泉,錢氏本是你原配?”
李玉泉微愣,而后立馬回答道“回大人,是。”
顧長安面如常,又繼續問道“這休書是你親筆所寫?”
李玉泉恭聲道“是。”
顧大人這兩句話問的不痛不,堂上眾人都有點不明所以。
“你承認就好。”顧長安道“本這里有個人,要見你一見,來人,請沈姑娘上堂來。”
他這話一出,李玉泉有些莫名。
堂上眾人更加一頭霧水。
連田茂德都忍不住問“顧大人,這沈姑娘是……”
知縣大人心想這尚書大人真是年輕風流啊,上堂申個案,帶一個人還不夠,竟然還來一個!
但人家是尚書大人,又是代天巡狩的欽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一個小小的知縣哪里敢說什麼。
顧長安沒回答。
隨行的顧府小廝上門前來撥開人群,只見一白戴孝的年輕姑娘走進縣衙,上得公堂來。
這位沈姑娘二十出頭的模樣,素面朝天,相貌普通,似乎還哭了許久,眼眶紅腫如核桃一般,朝堂上兩位大人行禮,說話時嗓音都嘶啞的厲害,“民沈雨竹,見過大人!”
李玉泉明顯不認得這個姑娘,卻在聽見這個‘沈雨竹’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臉大變。
顧長安將李玉泉的反應盡收眼底,不不慢的拿起一支令箭砸在他上,“沈雨竹,你仔細看看此人,你可得認得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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