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顧長安看見笑，也不

由自主地跟著笑，“也不完全是。”

孫魏紫聞言，忍不住問道“怎麼個‘不完全是’法？”

這林府的園子甚是雅致，夜風徐來，樹蔭花影齊齊搖曳，有花香幽然，有月傾灑。

林府原來的仆從大多都被發落了，新招的又沒這麼快進府，臨時在這頂事大多都是顧府的人。

以至于兩人在林府閑庭散步，跟在自己家似的。

也沒個人來過問他兩怎麼半夜在這瞎逛。

“今日這案子錯綜復雜，馮子昂下了獄，罪名卻還沒定，田大人那聲退堂喊得忒快。”顧長安道“我還沒來得及問你，這案子審的，好是不好？”

他說話間，微微挑眉，桃花眼里華如許，分明就是在瘋狂暗示夸我！快夸我！

孫魏紫看他恨不得把這幾個字刻頭上，笑意越發飛揚，“好，出于意料的好！不曾想，顧大人不僅生財有道，審案也是個種好手。”

小牡丹在陛下邊久了，夸人的話不要錢一般往外說。

夸完了，又道“不過，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可否請顧大人為我解？”

顧長安被夸得心中大悅，當即道“哪里想不通直接問便是，別說什麼解不解這樣文縐縐的詞兒。”

孫魏紫道“當時你說是‘停妻再娶’這一條罪名不夠，要從別下手查，那你究竟是怎麼查出這個李玉泉是假冒的？”

當時想的是，林員外和林夫人相繼去世太巧，或許是被上門婿暗害的。

但顧長安竟然派人去晴州，找到了沈雨竹，揭開了馮子昂假冒李玉泉之事。

“這個嘛。”顧長安還想賣一下關子。

他從前跟秦灼和晏傾他們在一，不管遇著什麼事，那兩人的腦子都轉的跟風火一樣快，襯得他像個傻子似的，不管琢磨什麼事都比旁人慢一步。

好不容易遇到小牡丹這樣的正常人，他心里著實高興。

“顧大人、顧大人？”孫魏紫連喚了他好幾聲，拉住了他的袖子，放了嗓音道“你跟我說說嘛。”

“說話就說話，你突然撒做什麼？”顧長安被拉住了袖子，平日吵架吵習慣了，這會兒突然看見小牡丹撒，他都懵了。

小牡丹從前在家里的時候，在哥哥們面前若肯撒撒，那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方才顧著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把顧長安也當做家中哥哥那般，這會兒回過神來，臉上實在掛不住。

甩開顧長安的袖子，有些別扭地轉過頭去，背對著顧長安道“誰跟你撒了？不說就算了！”

“說說說……我什麼時候說不跟你說了？”顧長安見狀，連忙湊上前去，“今天在公堂上，你聽見錢氏說的兒子什麼名字沒有？”

孫魏紫仔細回想了片刻，抬眸道“玉、玉兒？”

“是了。”顧長安道“讀書人講究多，李玉泉名字里帶了個‘玉’字，給他取字‘玉兒’這事就奇怪地很，我順帶讓人查了一下他的戶籍，戶籍上并未記載他曾娶妻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