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顧欒臉難看得不像話,“誰要聽你說這些破事?”
顧長安止聲,笑著看他發怒。
顧府門前排著隊要給顧欒送禮的眾人,一聽顧長安失勢,已經從顧尚書變了花子,轉頭就走。
車水馬龍,頃刻間便撤了大半。
“別走!別走啊你們!”顧長濟見狀連忙上前阻攔。
可這些人本就是沖著結顧尚書才來給顧欒
過壽的,知道顧家沒了這個出息的兒子,他們也沒必要再這耗著。
顧欒的妻妾兒和小廝婢們全都上陣去攔客,也沒攔住幾個人。
原本熱熱鬧鬧的顧府門前,貴客都做鳥散。
顧長安一直走在臺階上,看著他們跑前跑后。
小牡丹則一直看著他。
顧大人一直在笑。
可那笑,并無點歡喜之意。
只有嘲諷。
這些有頭有臉的客人眼看著是留不住了。
只有幾個想看熱鬧的,沒有立即離去。
顧欒氣的臉鐵青,轉過來沖著顧長安大發雷霆,“你好好的,跟晏相斗什麼?你有幾斤幾兩,你就敢跟人家斗?這下好了,職沒了,侯爵之位也沒了……”
顧長安不以為然,回了他一句,“我這不是還有命在麼?”
“長安啊,不是我要說你。”顧欒的繼室裴禾一臉嫌棄地看了顧長安一眼,“你自小就不讀書,又吃不了習武的哭,文不武不就的,好不容易燒對了香,跟在陛下左右做了大,這才多時日,你又丟了,哎……”
“此時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顧長安一臉煩惱得嘆了一口氣,“這些事先不提了,我得慌,先讓我進去吃點喝點,其他的事等會兒再說。”
顧欒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你還想進去?”
顧長安反問道“不是你說很想我,盼著我來的嗎?怎麼,還不讓進了?”
“我盼的是顧尚書,你是嗎?”顧欒見他這幅模樣,裝都不想再裝一下了。
裴禾看門前還有外人,連忙低聲與他耳語“老爺,還有外人在呢。”
顧欒一聽,頓時又冷靜下來。
顧長安知道顧欒看重臉面,當著外人的面八還要做做戲。
他看了小牡丹一眼,用眼神示意其可以開口了。
小牡丹會意,立馬就從臺階上跳了起來,“顧員外的意思是,顧長安不是尚書大人了,你就不盼著他來了不?”
顧欒惱火道“他不是尚書,我盼他來做什麼?得罪了那些大人,說不定還會給我家帶來災禍……”
他的妻妾兒們聽到這話,當即附和說“不能讓這麻煩進門”、“趕把他們趕走!”
小牡丹聽到這話,對其十分不恥,心下連‘呸’數聲,面上倒是委屈得,又道“那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里來,你們連門都不讓進,總要給口吃的吧?”
“吃的當然還是要給的。”裴禾聲說道,只是下一句就跟顧欒說“只是咱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犯了什麼大罪,才被陛下削職罷的,若是咱們接濟他被人知道了,會不會牽連?”
顧欒一聽,覺得甚有道理。
小牡丹氣死了,不知道顧長安小時候怎麼在這樣的‘家’里生活的,也不知道他十多歲的時候,究竟為什麼被趕出家門。
裴禾還在跟顧欒說“他們現在這幅模樣……就當花子磕頭討要好了,這樣咱們家給他們吃的,日后府問起來也能說只是施舍給花子一些吃食。”
“說的有理。”顧欒居高臨下得對著顧長安和小牡丹道“想要吃食,就磕頭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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