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怎麼更?”雖然小牡丹覺得自己臉皮也厚了的。
但當眾更什麼的,實在不妥。
“看我的。”顧長安抬了抬手,示意隨從婢上前來。
十幾個隨從婢,各司其職,有展開屏風,將小牡丹隔絕在的,有奉上綾羅、朱釵玉環的。
有端水來的。
有端銅鏡的。
有伺候梳洗的。
小牡丹在四面屏風里更,婢們伺候著梳洗,替
挽發。
婢們都是手腳利落的。
小牡丹都還沒反應過來,臉和手都洗干凈了,衫換好了,連發髻也梳好,帶上了朱釵玉環。
銅鏡一照,好一個高門貴府的大小姐。
婢們做完這一切,悄然退開。
隨從把屏風撤去。
邊上的那座屏風也剛剛撤去。
出了著紫袍,帶帽,風流俊的顧大人。
破爛衫遮住富貴。
小牡丹這些天看花子顧長安看多了。
猛一下看見他貴氣人的模樣,還有點晃神。
顧大人長得……是真好看啊。
有些發愣。
風流俊的顧大人看了一眼,才轉走到顧欒等人面前,“頭是要磕的,只不過是你們磕我。”
小牡丹聽到這話,跟著走上前直了腰板看顧欒等人,滿臉都寫著你們剛才狗眼看人低!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欒還沒從‘顧長安怎麼忽然又從花子變了顧大人’之中反應過來,“你不是你丟了嗎?你不是……”
顧長安笑意淡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與晏相不和,斗來斗去丟了,怎奈陛下重,又予我代天巡狩之權,讓我出京來。”
這一句‘怎奈陛下重’聽得韋刺史等人牙酸。
顧欒的臉變了又變。
小牡丹看顧大人這瞎話還沒扯完,就開口替他接了下去,“路上出了些事,就做了幾天花子,原本顧大人接到了家書,家書上說顧員外十分想念他,盼之一見,難得順路就想到顧員外府上歇歇腳,誰知連門都進不去。肚子了想要些吃的,竟還有磕頭才能得到一些施舍……”
說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與顧大人在此賣藝,沒得一個銅板的賞錢不說,還險些被人綁了。韋刺史。”
小牡丹喊了韋刺史一聲。
韋刺史早就接到了顧大人的信,自是知道這姑娘來頭不小,客客氣氣地回了一聲,“下在。”
“你們景中城這麼不給花子活路的麼?”小牡丹好奇道“要口吃的這麼難?”
“這……”韋刺史哪里能看不出來這位孫大小姐是在說顧欒和顧家人故意辱,他連忙說“不是景中城風氣如此,而且顧欒這一家是近兩年才搬開的!”
其他幾個下屬聞言,連連附和。
“老爺、老爺咱們被騙了!”裴禾見眾人如此,心知今日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連忙拉著顧欒小聲說道“長安怕是故意裝花子來騙咱們,如今他出息了,定然會拿份咱們,你快想想辦法……”
顧欒也想到了這一點,心想此時不能低頭,若跟這不孝子低了頭,以后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顧欒梗著脖子,朝顧長安道“你方才說什麼?要我跪你?要做父親的的跪兒子?天底下還有這樣規矩?”
顧長安譏笑道“你我父子親緣早就斷了,哪來的父與子?”
他把顧欒方才說的話,原樣奉還。
“本奉旨出京,代行天子令。”顧大人正道“途徑景中城,遇逃顧欒,我大興律法森嚴,豈容你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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