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周姨娘求見！”

……

水玲月最終幸免于難，沒被趕出尚書府，卻被關進了北苑最僻靜的佛堂，這還是看在周姨娘懷孕的面子上。

這麼一來，有孕的周姨娘被推上風口浪尖了，不僅秦芳儀，就連蘭姨娘都有點兒懷疑這個姐姐的居心叵測。

周姨娘的境地開始變得無比艱難，三爺的死哪怕過去多年仍歷歷在目，想要在秦芳儀眼皮子底下生養孩子簡直比登天還難。可宅子里的幾座大山能依靠誰呢？思前想后覺得只能依靠子有了好轉的老夫人，但一個小妾本不得老夫人的眼，那麼，只能先結備老夫人垂青的大小姐了。

可一想起今天大小姐對水玲月做的事，又有些咬牙切齒。甚至懷疑過，大小姐反擊四小姐是順便，著曝有孕的消息，為大夫人的眼中釘才是目的，可轉念一想，有孕的消息瞞得死，大小姐必定不知，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

水玲月回了玲香院，柴房，杜媽媽被捆得結結實實，里還塞了塊抹布，門被打開，線投而的霎那，杜媽媽像見了救星似的撲了過去：“唔唔……唔唔……”

葉茂和枝繁架住，不讓沖撞了水玲瓏。水玲瓏早吩咐枝繁盯杜媽媽的向，所以才能在杜媽媽藏毒藥時逮住。

水玲瓏背著，容在暗，令一雙幽靜深邃的眼眸像豹子一般發出明銳利的兇，偏日灑在周圍，又勾勒出了一圈和曲線，這人，立刻有了一種琢磨不的詭異。

“四妹被關進佛堂了，是主子，所以能活，可你是奴才，唯有一死。”的聲音不大，卻莫名地，能讓人驚恐。

杜媽媽嚇得渾抖，拼命磕頭。葉茂拿掉里的布，忙聲哭求：“大小姐，奴婢保證以后再不做對不起您的事了，是四小姐說做了世子妃就讓奴婢做的媽媽進王府，奴婢一時貪心便應了，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水玲瓏冷冷地看著：“反正對我來說，殺不殺你無所謂，但對你來說，生存的機會只有一次！”

……

吩咐了阿如和阿春好生看顧杜媽媽，水玲瓏帶著葉茂和枝繁回了自己的臥房。

午膳時分，周姨娘邊的丫鬟銀杏送來一盒上等的香膏，算作賠禮。

水玲瓏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送回去。”

枝繁有些納悶，大小姐的目的不就是著周姨娘投誠，好聯合周姨娘整垮大夫人嗎？確定自己沒會錯大小姐的意，可大小姐為什麼要拒絕周姨娘呢？

這時，葉茂打了簾子進來：“大小姐，三小姐派人送了一個胭脂配方來了。”

水玲瓏的眼瞼忽而上抬，思付片刻后笑了笑：“收下吧，給回一匹淺綠蜀錦緞子和一匹暗青云紋緞子。”

淺綠是給水玲語的，暗青卻是給馮姨娘的，沒有馮姨娘，也拿不到秦芳儀暖房里的花葉萬年青，但和馮姨娘的合作不能太多，再多些馮姨娘就危險了。對于一個用恩的心襄助的人，沒必要扯著對方上刀山下火海。

用過午膳，水玲瓏換了一件鵝黃對襟短襖、白曳地長，頭挽一個單螺髻，用一白玉簪子固定，的容貌不算出挑，再花哨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從氣質上著手。m.166xs.cc

在府門口等了一會兒，老夫人在王媽媽和翡翠的攙扶下緩步而來，水玲瓏恭敬地行了一禮：“祖母。”

老夫人看向的著和發髻，出一個贊許的眼神，不濃妝艷抹、不花枝招展，料未必上乘，卻生生穿出了一子清新典雅的貴氣，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你娘把你教得很好。”

老夫人說的是“娘”，不是名字或“姨娘”。

水玲瓏心中微喜，面卻不見毫驕躁：“多謝祖母夸贊，我娘在天之靈一定甚欣。”

上車后，老夫人耐心與講解了許多宮里的規矩，前世做過皇后，對皇宮的了解程度不亞于老夫人，但老夫人愿意與說，便洗耳恭聽。

“……反正啊，你跟著我就行，我做什麼你做什麼，進關雎殿后就不用張了，玉妃娘娘極為和善，你又這般聰穎，娘娘啊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聰穎？水玲瓏眨了眨眼，流去眼角一線。

馬車一停，便有機靈的小太監上前打了個千兒，笑呵呵地道：“奴才小德子給老夫人請安！給大小姐請安！老夫人您的氣看著可比去年好了許多，奴才就知道您福澤深厚，要長命百歲的！您瞧，老天爺還派了個如花似玉的孫兒承歡您膝下，您往后啊，大把的福要呢！”

老夫人被說得心花怒放，嗔了他一句，但也給了一錠銀子：“你這張貧倒是越發伶俐了。”

小德子深鞠躬：“謝老夫人賞！”

小德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模樣生得很是俊俏，尤其氣神兒特好，人道看奴才猜主子境況，玉妃在宮里過得必然不差。

小德子領著二人及其奴仆走宮門往關雎殿而去。

再次踏這個埋葬了一世幸福的地方，水玲瓏骨子里的都因憤怒和悲愴急速沸騰了起來，同樣的路，同樣的天氣，荀楓的誓言仿若還在耳畔回旋，他牽著的手，一步步走向金鑾殿，完登基大典，以及他們遲來了數年的大婚。禮過后，他牽著的手說：“玲瓏，我來這里幾十年，這一刻才真正覺得我屬于這里了。”

當時，以為他是因和夫妻圓滿才如此高興，而今想來，他卻是慨自己做了皇帝。

都過去了，不會再嫁給他，也不會再失去一雙兒。

突然，北面傳來一陣喧嘩。

“七殿下！奴婢求您了，您趕下來吧！太危險了！”

“不危險，很近的，我馬上就能夠著那枚果子了。你別吵我，一邊兒呆著去！”說著，七皇子踮起腳尖，繼續朝湖面上的垂下的枝椏出雙手。

水玲瓏循聲去，卻是面如冠玉、眼若明星、得像個陶瓷娃娃的七皇子，站在太池邊要去摘掛在枝椏上的一枚果子，而他周圍除了一名膽小如鼠的宮再無旁人。水玲瓏自問良心還沒泯滅到對一個孩子見死不救的地步，給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快速行至他旁，強行把他抱到了一丈開外。

落地后，七皇子惡狠狠地瞪著，發現模樣面生，打扮又不似宮，“你是哪宮的新妃？居然敢對本殿下無禮！當心本殿下誅你九族！”

這臭脾氣怎麼跟諸葛鈺一樣一樣的？水玲瓏了他的腦袋，他子一仰，避過，紅著臉道：“男人頭，人腰，只能看不能撈，你沒聽過嗎？”

哦，親的殿下，您才剛滿九歲。

水玲瓏笑出了聲，好一會兒才回歸正題：“殿下您是要摘那里的果子嗎？”

“是又怎樣？”

“殿下，以您的高和手臂的長度摘不到哦。”

“胡說！本殿下看它近的！怎麼會摘不到？本殿下摘給你看！”

水玲瓏攔住了他：“殿下，在您摘果子之前，先幫我解一道題，好不好？我可是聽說所有皇子里面，屬您最聰明了。”

小孩子都經不起夸，七皇子驕傲一笑：“我當然聰明了，什麼題，說來聽聽？”

“一對夫婦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兒子，請問另一個也是兒子的可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