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怒不可遏地站起,四下一看,指著冰冰就要開罵。
誰料,冰冰比更快:“云瑤!不要仗著自己是皇上的嫡親妹妹就如此苛待后宮妃嬪!李妃是太子生母也好,不是太子生母也罷,都是你皇兄的人,是你大嫂!你不非打即罵,何統?”
這、這、這臭人!明明是使壞,到頭來卻反咬一口!三公主氣得鼻子冒煙:“我怎麼對我皇兄的人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妃嬪又怎樣?不過是個妾!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討厭!哼!等我見了皇兄,定要他休了你們!”
啪!
卻是冰冰毫不留地扇了三公主一耳,三公主瞠目結舌,長這麼大,頭一回有人掌摑……
冰冰的眸子瞇了瞇,聲若寒潭道:“瞧你這冒冒失失的子,像吃了火藥似的,真放你去探母后和皇上,你肯定要把他們氣得頭暈目眩!你現在給本宮速回郭府!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踏出郭府一步!”
三公主怒發沖冠:“水、冰、冰!你我?!我要告訴我皇兄,砍了你腦袋!”
李妃在宮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笑著勸道:“算了,皇后姐姐,三公主是關心則,我相信不是故意傷到我的,等見到太后老人家和皇上,就會明白我們其實都是清白的。”
咬重了“我們”二字,三公主的臉又是一沉!
“來人!”冰冰一聲令下,周圍的太監宮們卻低頭不,冰冰握了握拳,看向李妃道,“李妃也不想落個考慮不周結果刺激了太后和皇上的罪名吧?還不趕派人送三公主回府?”
李妃的角勾了勾,淡道:“你們送三公主回郭府,就依……”頓了頓,看向冰冰似笑非笑道,“就依皇后娘娘吩咐,三公主的足。”
三公主暴喝:“水冰冰!”
冰冰撇過臉!
兩名太監快步行至三公主旁,探出手要押人,卻忽聞一聲驚天悶吼,嚇得齊齊跪在了地上。
“我看你們誰敢!”
郭焱雙手負于后,神冰冷地走來。
三公主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撲進郭焱懷里,哽咽道:“郭焱,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收拾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人!我要見皇兄!我要見母后!”
郭焱看著三公主臉上的指痕,眸子里遽然閃過一道冷:“誰打的?”
三公主指向冰冰,哼道:“不就是咯!”
郭焱卻是復雜地看了冰冰一眼,語氣如常道:“被打這樣不怕母后和皇上擔心嗎?本來就病了,又要替你心,鐵打的子也熬不住,聽話,等你臉消腫了,我陪你宮探他們。”
“郭焱!我……”三公主不依,郭焱卻不給任何反駁的余地,拉著手離開了現場。
李妃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眼底浮現起寒意。
三王爺興兵造反,京城流寇作,各家各戶都閉門窗,連王府都是人人自危,在這種大環境下,跑了一個姨娘的事兒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大家反而更關注上茜。
那日,諸葛流云親自前往將軍府接上茜,上茜直言相拒,并于第二日追隨諸葛鈺而去,眾人得知消息后都不有些唏噓。
老太君談起這事兒便垂淚:“……陪陪兒子也好,在世上最放不下的只剩這個虧欠最多的兒子了。”
相對來講,諸葛汐小時候是幸福的,出生在父母恩、舉案齊眉的時期,了諸葛流云和上茜全心全意的呵護,上茜走時,八歲,已經比較獨立,且原本就更依賴諸葛流云。
甄氏看了看泫然泣的老太君,又看了看淡漠清冷的冷幽茹,不敢隨意接話,老太君同心泛濫,王妃卻沒忘切之痛,關于上茜,公眾場合還是保持中立的好。
冷幽茹靜靜地喝了一口溫水,著隆起的肚子,輕聲道:“我人拾掇了一個院子,在小汐的清雅院旁邊,等小鈺他們凱旋……就住進去吧。”
沒指明誰住進去,可大家伙兒聽懂了。
甄氏和喬慧目瞪口呆,王妃……沒吃錯藥吧?竟然同意上茜府?
老太君慈地看向冷幽茹:“你子沉,別再勞了,都給玲瓏辦吧。”
冷幽茹答道:“嗯,知道了,娘。”
水玲瓏問向喬慧:“小慧,你二哥是太醫,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說的是喬英。
喬慧搖了搖頭,有一分擔憂之:“沒呢,李妃下旨讓他住在華龍宮的偏殿,以便隨時看顧皇上的龍。”
這是連喬英也一并了,看來李妃本不允許皇宮外通傳消息,云禮和太后病得太蹊蹺了!
甄氏揚了揚手里的帕子,狀似隨口說道:“李靖是你妹夫,你都不知道宮里的消息,誰會知道?”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了!
甄氏撇了撇,支支吾吾道:“我……我沒別的意思,就事論事。”
水玲瓏沒功夫與甄氏逞口舌之快,但水玲瓏不得不承認,甄氏雖然毒舌,有時候卻能歪打正著。
夜時分,郭焱找到了水玲瓏,郭焱把冰冰悄悄塞進他袖口的書遞到了水玲瓏手上。水玲瓏看著干涸的跡,眸微微一,猜到冰冰是被監了,可沒想到竟是連紙筆都無法坦然使用,估計這是冰冰借著出恭的由頭,躲在恭房咬破了手指寫的。
郭焱眉頭皺:“真沒料到李妃竟歹毒到了如斯地步,用皇上和小公主的命來威脅皇后。”
水玲瓏又氣惱又心疼,當初姐兒被貴太妃劫持,妃和李妃好巧不巧地出現在花園,便覺著其中有貓膩,必是一人與貴太妃合謀,要演一出生死大戲,最先懷疑過妃,但一想到太上皇的明勁兒,又覺得太上皇不會把一顆定時炸彈埋在兒子邊。那麼,便只剩李妃了。
郭焱又把三公主被冰冰足的事兒闡述了一遍,水玲瓏聽完出一欣之:“這回冰冰總算沒有做錯。三公主若是真進了華龍宮或太和宮,絕對會和喬英一樣被扣在里頭,屆時李妃便要利用三公主來要挾你和郭家了。”
郭焱掌管京城三萬軍,若是郭焱倒戈,后果不堪設想。
郭焱點了點頭,又道:“奇怪了,照時局來看,三王爺謀反,李妃監國,怎麼……都像是串通好的,三王爺又是怎麼和李妃勾搭上的?”
水玲瓏輕笑,淡淡自嘲:“那得問荀楓了。”
郭焱一怔:“你的意思是,李妃是荀楓的人,然后,其實,荀楓投靠了三王爺,助他謀朝篡位?他們兩個是死敵好不好?當初就是三王爺一力將荀家拉下馬,害得平南王府變平南侯府了。”
水玲瓏一針見道:“可荀楓,不是平南侯府的一份子了。再說了,利益當前,那些糾葛算什麼?”不僅如此,怕是連水沉香也重新歸荀楓的陣營了,這個男人籠絡人心的本事,真不是吹出來的。
郭焱若有所思地坐回了椅子上:“終究還是恢復記憶了。”
水玲瓏起走到書桌旁,拉開屜開始尋找冊子,郭焱看向,又問:“對了,家軍為何一直沒靜?皇上在發病前接連頒發兩道詔書,命我死守京城,又命諸葛鈺前往昆山調兵遣將,他怎麼不家京勤王?”
“若我猜的沒錯,皇上不是沒,是可惜送信的人沒活著離開京城。”水玲瓏將冊子遞給郭焱,“這是諸葛鈺從荀楓那兒來的賬冊,你多排幾人保護他們,荀楓控制不了便會想要殺掉。”
郭焱接過,水玲瓏又道,“對了,你幫我聯系一個人。”
十一月,國戰事吃,諸葛鈺和三王爺打打殺殺,從京城殺到了南部,三王爺在江南占地為王,打著反李妃、救云禮的旗號,沿途組織了一批又一批的義勇軍,考慮到其中多為遭了欺哄的百姓,諸葛鈺沒有對其進行腥屠殺,多為智取。而最令將士們不解的是,他們一路遭遇的怪異天氣簡直是超出尋常認知了:暴風雪、冰雹、霧靄、晴天雷電……
不文人客將其編寫話本和戲劇,傳唱民間,漸漸地,關于諸葛鈺的傳奇越來越多,甚至不老人提到他的言辭中都含了一傳奇的彩。當然,這是后話了。
南邊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之際,京城的時局也愈演愈烈,哪怕冰冰出面證實了李妃的地位,可隨著云禮和太后不面的時日越拖越長,朝堂上質疑李妃的呼聲再起,李妃以鐵手腕決了兩名肱骨之臣,這才暫時震懾了大家。
這一日,水玲瓏拿著第一繡樓好的冬去往了清幽院:“有母妃您的,皓哥兒的,孩子們的,還有四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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