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垂頭點了點。也覺得自己最近狀態有點飄,常常嘣地一下就會想起學神來。
這就印證了那句話——早影響學習啊!
但是徐冉覺得,也不一定是談的原因,也有可能最近天氣熱,熱得人心煩意燥,然后又犯困,睡不好注意力當然就不容易集中了。而且,現在正于長的年紀,各項激素協調不平衡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后徐冉就開口解釋了。
呂夫子聽著的一堆歪道理,差點被拐到坑里去。最近確實天氣太熱,悶得人啥事都不想做,只想坐在窗邊chuīchuī涼風發發呆……
侍天耳進門來,見師徒倆一個站著發呆一個坐著發呆,開口道:“呂夫子,廣場上在開集會,胡夫子讓我來您過去。”
呂夫子懵地一下回過神,將手里的月考卷和名次單啪一下放到徐冉手里,拋下一句:“明天讓徐老爺來一趟。”
徐冉一個頭大兩大……請家長啊……
晚上回去,徐冉先是去了東宮寫作業,吃完飯后再準備回去。
寫完作業,太子檢查的時候,忽地想起前不久月考的事qíng,問:“上次考得如何?”
徐冉:“……”要不要說實話?
太子目狐疑,被他這麼一盯,徐冉幾乎口而出:“考得不錯!”
太子“嗯”一聲,也就沒說什麼了。
徐冉松口氣,想著他最近事qíng多的,應該沒空專門關注的考試績。明兒個請家長,爹那關肯定是過不了的,但是應付爹一人,總比應付爹和太子兩人qiáng,好歹一個人嘛。
等吃完飯,徐冉準備回家了,在殿外等著太子換好袍出來。等啊等,比平時等的時間久一些,一轉頭見他換了新袍,手里提著的書兜和……一堆鮮紅的月考卷名次單。
徐冉倒吸一口冷氣,轉過臉下意識就往前走。
領被人一把揪住。
太子那張冰山臉緩緩靠近,“不是說考得不錯嗎?”
是夜,徐老爺從議事堂馬不停歇趕往東宮。
福東海親自來請的,說是殿下有重要事qíng相商。徐老爺當時正在為京杭大運河的開鑿事宜和其他幾個員爭得熱火朝天,一聽到太子找,唾沫星子都沒來得及,就直接奔過去了。
等進門了,看見徐冉姿勢端正坐在書房抄錯題,旁邊太子拿著戒尺冷冰冰地盯梢,徐老爺恍然大悟,還以為是什麼政務要事,原來是為了徐冉的事。
太子將徐冉這次月考名次以及企圖瞞考試績的事一說。
徐老爺眉頭皺得比太子還深。
徐冉弱弱地辯解一句:“本來我準備今晚回去就和爹說的,沒打算瞞他,明天學堂那邊還要他過去一趟呢……”
太子一聽,臉更冷了。
意思是,沒打算瞞親爹,但是準備瞞著他?
那還了得。
片刻后。徐冉坐在殿中央,左前方是不茍言笑的徐老爺,右前方是高嶺之花的學神,若正后方再加一個福東海,就能堪比三師會審了。
太子將試卷遞給徐老爺,指出錯的題,徐老爺捧著卷子看了許久,連連嘆氣。
岳婿首次齊心協力通力合作,對徐冉進行了為時兩個鐘頭的思想教育。
徐冉聽得有些崩潰,覺自己被兩個BOSS夾擊,還沒出手就已經被人打趴。
當兩人結束講話后,徐冉不高興了,癟駁了句:“你們都不聽我解釋!”
太子和徐老爺齊齊看過來,意思很明確。嗯,給你機會解釋。
徐冉張開,下意識準備將催眠呂夫子那套話照搬,但隨即意識到在跟前的是兩個心智qiáng大不容質疑的男人,然后又將話咽回去了。
績下降,這是事實,的確沒什麼好解釋的。
等送徐冉和徐老爺回府的時候,太子許是覺得方才語氣太過嚴厲,拉到一旁,“什麼都能遷就你,學習的事qíng不能遷就。”
徐冉無jīng打采地點點頭。
這是個以考為先的朝代嘛,沒有忘記,每天都記得牢牢的。
太子又道:“若是還這樣,以后見面時的牽手擁抱,就全免了。”
徐冉瞪大眼,不敢置信。
竟然拿這種事qíng威脅!沒天理了!頭一回聽到男方威脅方不讓抱抱拉小手的呢!
太過分了。徐冉憤憤嘟囔一句:“不抱就不抱。”以后誰抱誰是小狗!
晚上回去的時候,徐冉怒氣未消,憋屈地聽了兩個小時的教育會,此刻正需要發泄的途徑。翻開了日記,開始寫part3:考砸了,一個爹,一個學神,番攻擊,頭都要炸了。我又不是故意考砸的,每個人都有低谷期啊。學神今天說不讓我抱不讓我牽小手,說得好像我求著他抱抱勾手一樣。都沒親著呢。哼,以后他不求著讓我恩賜一個懷抱,絕對休想讓我主湊過去。
寫完之后,在空白以蹩腳的畫功畫了兩個小人。頭上分別標明“徐冉爹”,“徐冉學神”,然后往兩人臉上畫麻子,。
第二天呂夫子請家長,徐老爺沒來,卻直接將呂夫子請過去了。
議事堂正好沒人,或許是清過場子了。徐老爺看了看屏風后面,心中慨,太子殿下對他家冉冉真的很是上心,連請家長這種事都要親自參與啊。
呂夫子頭一回到議事堂這麼高大上的地方,有點暈眩,時刻在心中告訴自己來此的目的。
徐冉現在正于學習的關鍵時刻,一定得讓徐老爺引導好了,之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順,才能重新將績提上去。?
☆、第114章
?近兩個鐘頭的討論,呂夫子徹分析近期來徐冉每門功課的學習qíng況。徐老爺聽得格外認真,但同時又有些擔憂。呂夫子說得太多太瑣碎,作為親爹,徐老爺自然是有這個耐心聽的。但是太子殿下可不一定有這時間jīng力。
所以徐老爺一邊聽,一邊往屏風后面瞧。難得的是,太子殿下竟然聽完了全程。而且在呂夫子走后,和他又討論了一會。
晚上徐老爺回去給徐冉做思想工作,徐冉練著字,耳邊聽著爹的碎碎念,寫廢了好幾張宣紙。徐老爺道:“明日起家里的轎子就不來接了,東宮那邊會派人接你過去。”
徐冉震驚,這是以后放學后直接就滾去東宮寫作業的節奏嗎?連讓回家口氣喝口水的時間都不給了?
徐老爺點點的額頭,“眼睛瞪這麼大作甚?誰讓你不好好學習。”
徐冉皺著一張臉,弱弱問:“能不去嗎?”
徐老爺驚訝狀,一臉“你在福中不知福”的鄙夷神qíng,道:“太子殿下有這個心,日日為你溫習功課,多人做夢都盼不到,你還不想去,德xing!”
徐冉心里有點煩。“放學后就去東宮,我一個人待著有意思嘛,殿下又不是富貴閑人,他每天忙這個忙那個的,我在家里寫好堂外題再過去東宮讓他檢查,不也一樣的嗎?”
徐老爺一記眼神剜過來,“你要不想去,自己去和殿下說。”反正他不管也不敢管。
徐冉放下筆墨,剛好完今日的練字量,一言不發,撅著屁就走了。
第二天東宮的轎果然在經儀堂門口候著,樸素的一記轎子,沒有任何府宅的標識。徐特意等著徐冉一起回去,指著轎問:“這不像是我們家的轎子啊?”
來接人的是何侍衛,做普通小廝打扮,上前喊了聲“徐二娘子”。
徐冉站在臺階上不肯下去,同徐道:“爹替我在一個私塾那里報了名,以后我每天下學后就往私塾去了。”
徐笑問:“什麼私塾啊?”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徐冉道:“專制殘酷冷漠無人xing的私塾。”
徐鬧著要跟著一塊去。徐冉雖然不太qíng愿去東宮,但也沒這膽子真敢領著徐上東宮搗去。到時候學神發起火來,定是要罰的。本著瞞地下qíng不被腦殘撕的原則,徐冉拋下一句“你先問爹同不同意”,然后就鉆進轎子火速離去。
等了東宮,福東海領往思華殿去。太子命人在思華殿專門騰出一個書房來,一應宮太監已經備好,全部都是jīng挑細選至通過侍考八級以上的。因著他政務在,并沒有那麼多的時候隨時守著,所以就命伺候的小太監,一個鐘頭一快馬加鞭,時時將徐冉這一個鐘頭里做的事qíng記載在冊,送過去讓他過目。
雖然徐冉自己并不知道每個鐘頭的態都被他所知,但邊這種走到哪被人盯到哪的覺,讓有種囚牢的錯覺。
不就是考砸一回嘛!至于這樣看犯人一樣看著嘛!徐寶寶表示自己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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