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為何特意你梳洗打扮?難道自覺母親對不住你,要給你尋一門富貴的姻緣?」
玉珠站起來,將挑剩的服逐一疊起遞給玨兒讓收起,語調依然溫溫道:「溫將軍何許人也?這等朝中的大員的妻子哪一個不是家清白?我不過是剛被休離回家的棄婦而已,只姐姐你願意高看我罷了,在外人面前可莫說這等無的笑話。」
經玉珠這般提醒,五姑娘也醒過腔來:是呀,六妹在夫家鬧的事實在是太不堪,若是溫將軍有心,只要打聽了一二,單是與族弟在書房裡不清不楚這一件事,也止了六妹的豪門之路。」
想到這,在替六妹惋惜之余,不由得有升騰起了幾分竊喜。當下也不遠在六妹的房裡耽擱,便要帶著丫鬟去宅院的花房暖室裡摘取些鮮花薰染去了。
昔日溫將軍雖然有職,卻並未如今日一半權傾朝野。出蕭府也不過是下馬扣環罷了。
可是如今他一路青雲直上,手握西北重兵,再不可與昔日小子同日而語,所以將軍的車馬未到,老祖宗已經親自拄著拐杖帶著府裡的一干眾人來到府門外迎接。而玉珠也隨著眾人出來,遠遠地站在了眾人之後。
蕭山從昨夜起一直不得與說話,如今看依舊是一簡素的服,並未見太多修飾,心不由的一寬,只轉過頭來,立在老祖宗的後,一心等將軍的車馬。
可是立在瑟瑟的寒風裡半響,卻始終未見有車馬的蹤影。命僕役去前方打探,好一會才見他一路飛奔地回來,扶著狗皮帽子著聲道:「來了!來了!好長的一隊車馬!」
聽了這話,凍得有些發僵的眾人不由得抖擻起神,著脖子往遠。
僕役之言不假,的確是威武雄壯的一隊車馬,一路拉得老長,在黃土路上掀起了煙塵滾滾。
西北的員不似京城裡的大員那般講究,就算品階再高,出巡時也是五輛高蓋馬車而已。
可是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車隊,卻是鎏金的蓋角,車雕刻有的圖紋,連車軾上也鑲嵌著鴿蛋大的寶石,就算是在略微混沌的下,也閃耀著別樣的彩。而車下的侍從們也都是著錦緞,臉上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傲慢氣息。這種迥異于平常的華貴奢靡的氣勢,再次震撼得蕭府的眾人發不出聲音來。
當車隊漸漸停歇下來時,蕭山才發現自己的好同窗並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在了前面。
他在蕭府眾人的面前停下,也沒有下馬,只是沖著蕭府老太太一抱拳道:「老祖宗別來無恙!」
老夫人連忙施禮,客氣地請將軍府歇一歇腳。
可是溫將軍在馬背上與蕭山客氣地寒暄幾句後,便客氣地說道:「幾日前就收到了簫兄盛邀的書信,原本是想叨擾幾日,奈何近日要陪伴貴客,今日只是路過,就不叨擾府上了?」
如今溫疾才是蕭府的救命稻草,誰知他竟然連馬都不肯下,這不僅讓蕭山開始有些發急,正待要說些什麼,最華貴的那輛馬車華蓋裡有人出聲了。
只是這聲音如刀切兵戈一般刺耳,帶著說不盡的翳:「商賈門前不宜久留,溫兄,你的污濁之氣沾染得太多了……」
這話裡簡直是對西北名家蕭家最無的奚落嘲諷,但又是事實,就算出了一位皇室的寵妃,蕭家始終是買賣玉的商賈之家。
只是不知車裡的是什麼人,竟然對西北的大將軍這般毫無掩飾地出言不遜。
溫疾才被車裡之人出言嘲諷,臉上也是一,只是抱歉地沖著蕭山握了握拳,便催馬鐙,引領著車隊繼續前行了。留給蕭府一干人等的,只是一時彌散不開的迷離黃土。
就算是養氣功夫了得的蕭家老爺,此時也是在自家府門前的石獅子上狠狠地磕打了幾下水煙煙斗道:「丟人啊!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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