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微微抬起頭道:“以前不說,是因為蕭妃娘娘在宮中人微言輕,不敢妄言揣測宮裡的貴人們;更不敢妄自猜測是哪一位不希蕭妃誕下龍種。現在玉珠斗膽說出,是因為看出陛下一心護妻,定然能為蕭妃娘娘做主。”
玉珠這話說得的確不假。皇上在宮中,自然也是清楚那些個妃子們的鬥手段的狠厲,只是他先前了別人的調撥,真是誤以為蕭妃因為心舊人而不願懷自己的龍種,自己施了法子自墮胎去了。
這等自墮龍種的行為,若是真的追究出來,在宮中便是被打冷宮的難赦之罪,他一直強忍著不追究,便是給蕭妃改過的機會,讓漸漸收了心,安穩於宮的日子。可是他是個男人,更是九五之尊的男人,心不能不恨極了蕭妃。這子為何就捂不熱,這般的心狠不自?難免對愈發冷淡。
可是如今卻聽聞了玉珠之言,聖上心慢慢思慮前因後果,竟然是有茅塞頓開之。
當下竟是顧不得追究玉珠的而不報的罪過,一心湧出的是說不出的愧疚酸之,只想回到寢房裡好好抱一抱那個飽煎熬的可憐子。
可是宮中事,無小事,今日驚聞了玉珠吐實,當下,皇帝必須沉下心來,只一點點地細細盤問了當時的形。
玉珠毫無瞞,俱是如實代,更是輕描淡寫地說出那玉鐲乃是古法鑿刻,當世會此技藝的人不太多,大約是出自范青雲的手筆。
范賊罪惡難書!可是父親翻案缺鐵證,加之年代久遠,實在是難以抓住范青雲的手柄。但是這次龍胎落之案便大不相同!
當初便想到以後若有時機,可藉此案絆倒范青雲。而如今聖上明顯心懷二姐,一定會細細追究此事,而范青雲只要沾黏上了干係,這位庶民吏的仕途便可以止步了!
不過今夜皇上明顯是無心立刻審案。當聽聞寢室那一邊傳來蕭妃的靜時,年輕的聖上就立刻起前去探看了。
待得皇帝離開以後,太尉大人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面聚寒霜地瞪著玉珠道:“盡說說吧,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玉珠這一個清晨折騰得疲累不堪,於是也坐在了一旁,小聲道:“這些都是未與太尉婚前的事。”言下之意便是,沒有跟你說也是正常的。
太尉突然想起摯友廣俊王曾經說的一段話:“這人當真是個難以捉的,看著弱弱全是仙草一般,可是一不小心,你便發現,哪裡是仙草,個個都是能紮死人的鋼針!”
當時他聽了全不在意,因為世間的人在他眼裡都是狗尾草,沒放在過心上,也挨不到鋼針心的滋味。
可是現在,他覺得摯友此話甚是有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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