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年輕的帝王匆匆回京在早朝之後,便面凝重的去見了太后。
太后剛剛打完五禽戲, 便見皇帝沒有換下上朝時的龍袍來向請安。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於是便命早膳先緩一緩, 只坐在小客廳揮退了左右, 聽皇上有何急事尋。
皇上便神凝重地講了蕭妃兩次墮胎之事。
太后不聲地聽完了後,只慨道:“幸虧蕭妃有個頂事的妹妹, 不然哀家的孫子豈不又要遭毒手?”
皇帝甚是瞭解自己的母后, 加之這事, 讓他對宮裡的眾人都起了疑心, 見太后只慨卻並沒有太多的驚異之,稍微一猶豫後,便疑心道:“母后, 難道您早就知道此事?”
徐太后心知皇帝的猜忌, 卻並沒有面不悅之, 只是親自將一杯茶遞到了皇帝面前,拍了拍兒子的手說:“哀家哪裡會早知道, 若是真知道了,又豈會讓蕭妃那孩子白白失了兩個孩子?只是在這深宮裡, 出了這等子殘害龍種的事, 原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歷朝歷代的後宮裡,盤繞的氣冤魂遠比帝王的起居注裡要多得多,蕭妃又是個沒有依靠的商,失了你的寵,被人輕易作踐也實在不是什麼意料外的事。”
這話說得皇帝的臉微微一變,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從小在宮中長大,母親又是二婚改嫁給帝王的,對於宮中的冷暖只要稍微提起,自然能想像出個一二。
徐太后看了看皇帝難堪的臉,又接著道:“皇上不必為沒有照拂到蕭妃而難過。若不是聖上對蕭妃冷淡,只怕現在不是失了龍胎,命早就不保了。聖上若是因此而心生愧疚面對繼續寵下去的話,與誕下的孩兒也會平添幾多不可兇險啊!蕭妃的子綿,雖然是個聰慧的人,但是狠厲不夠……難啊!”
皇上聽了猛地抬頭道:“難道母后知道這幕後的黑手是何人?”
徐太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哀家若是聖上,一定會對此事高抬輕放,可以用此事震懾敲打一下宮人,但是卻萬萬不可一查到底。”
聽了這話,皇上一向笑的臉難免帶了難掩的怒:“母后,難道就任憑這惡毒的子依舊待在朕的邊?”
徐太后慢慢地抬頭看著兒子的眼,雖然心的保養,但宮的生活太過人煎熬,的眼角早就佈滿了細細的皺紋,可是卻毫沒有損減眼的。
“歷朝歷代,君臣都要講究平衡之道,而在我們大魏朝,此道更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皇族羸弱,全依靠世家們的扶持,而世家裡的平衡更是微妙而重要。哀家在先便警告過聖上,自袁氏一族隕落之後,堯漸漸有一家獨大之勢,若是掌握不好這平衡,對於皇家來說便是滅頂之災。關於這點,聖上你一向做得甚好,不聲地讓白氏一族填補了袁氏的空缺。這樣的平衡來之不易,聖上您捨得為了一個人而毀之殆盡嗎?”
年輕的帝王,住了眉頭道:“太后說得嚴重了。”
徐太后搖了搖頭:“哀家說得是不是嚴重了,其實聖上的心裡有數。蕭妃原本不過就是個商,但是現在因為二妹的緣故,的背後,站的已經是堯家的族長堯暮野!”你若讓這蕭妃繼續得寵,那麼後宮裡的平衡勢必被打破。堯家先前進了幾個秀,陛下你故意藉口極了一同宮的安家子,將冊封為妃,而僅僅召喚那堯家秀幾夜後,便將們賞了品階後,冷置一旁。不也是為了平衡嗎?堯家已經是太榮寵了,不必再增添彩。那蕭妃雖然姓蕭,卻算得是堯家的人啊!聖上……你以後給寵要能不能多啊!”
太后的一席話說得聖上面凝重,眼悲憤:“可是難道朕便這般無用,眼看著有人殘害自己的人……子嗣而袖手旁觀?”
徐太后看著兒子竟是真了氣難過了,也歎了一口氣,一如小時著他的臉道:“彼時,母后在宮裡境艱難,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不比現在的蕭妃好上哪裡去。那時你問父皇為何不管我們母子?哀家告訴你,這偌大的皇宮,其實就是皇家的獵場,我們都是弱的兔子,只有夠聰明,善忍耐藏匿的兔子才能逃過利箭的追擊。而那些看似兇猛的老虎,財狼們,最後其實也難逃被殺的命運,只有忍耐了,搖變了獵人,手裡握了利箭的時候。才可以肆意決定別人的生死!”
皇帝已經已經許久沒有聽母后談論起這個小時常講的故事。現在驟然聽起,竟然有些不適,英俊的臉上帶著一惆悵:“母后,難道朕現在坐在龍椅之上,還算不得獵人嗎?”
徐太后的面凝重道:“聖上,我們母子不過就是看似威風的老虎罷了,稍有不慎,便也是箭下的亡魂啊!”
皇上豈會不懂太后話裡的意思?他握住了拳頭,臉一時晴不定。
太后向來是知道兒子真正的喜好的,最後只淡淡地說:“此事關係甚大,聖上千萬要拿好分寸,只有蕭妃那只小兔兒,聖上便先給尋個安穩的窩兒藏著吧。如今在宮外,了許多的煩憂,經過此事後,倒是可以安心地等待生子了,若是可以,便將留在宮外吧……”
皇上那日從太后府裡出來後,便宣召了侍監的人,命他們徹查藥鐲之事。一時間宮人震,因為那藥鐲當初是從袁皇后的手裡轉到了蕭妃的手裡的。
皇后自然是難逃干係。可是皇后卻哭著說當時定了一批的玉鐲作為打賞給眾位妃嬪們,本不記得給蕭妃的哪一個是什麼模樣的了,若是有人故意以此陷害了,本是無跡可查。
最後因為皇后治理宮不嚴,被減了三個月的宮中月俸,又被聖上申斥了一番,便沒有再追查下去了。
可是玉鐲子的經手人卻不一樣了,范青雲在夜裡叩開了府門,請到刑部提審,可是范青雲卻說這玉鐲並不是他雕刻的,彼時他因為務繁忙,又不好推卻了皇后的差事,所以這事是由自己的徒胡萬籌主理的,那批玉鐲都是出自胡萬籌之手。
此事落到了胡萬籌的上,在刑部被提審的時候,他便直嚷嚷要見自己的師傅。也許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難逃死罪,在提審的第二夜,他便解了自己的帶,在監獄的鐵柵欄窗戶上打了個死結,上吊自盡了。
這場藥鐲風波,在雕琢藥鐲的玉匠畏罪自殺後,便戛然而止。倒是也沒有人再提起蕭妃回宮的事宜。
玉珠一直切地關注著這件案子的審理,當聽聞胡萬籌畏罪自殺時,輾轉了一夜都沒有睡好。
那藥鐲雕琢工藝的,非一般人能雕琢出來,胡萬籌雖然技巧純,但是遠遠沒有到能雕琢出這玉鐲的地步。而且未曾大堂過審,只提升了兩個小堂便畏罪自盡?這裡必定是有蹊蹺,若是沒有猜錯,胡萬籌便是范青雲的替罪羊!
而在范青雲的背後,又是藏匿著怎樣不可說的主子呢?玉珠一時想得不,但是范青雲又逃過了一次嚴懲真是心煎熬!
從來沒有跟堯暮野提起父親的冤案,在京城裡待得越久,越能到朝堂政局的微妙。
堯家在高,每一步都牽涉朝堂社稷。父親當年的冤案若是經由堯暮野之手來查的話,固然水到渠,可是若是有心人以此為契機而重翻當年舊案便可以掀起軒然大波。
尤其是袁家現在漸漸又抬頭之勢,又與白氏一族走得甚近,玉珠權衡了很久,在一夜煎熬後,到底還是沒有對堯暮野開口。
不過堯暮野並不知玉珠的煎熬,因為這兩日他都不在府中。
堯暮野這兩日軍營安排調防,在與北人的一場惡戰之後,許多年輕的將領嶄頭角,每年全國各地重新安排調防的時候,也是許多年輕將領們的升遷之時。是以堯暮野也是要與自己的的親信們逐一探討一番,調整著將帥們的駐地。所以這兩天便住在了軍營裡。
雖然北方戰事方歇,但是東海的海寇之患未除。東線的調防也是重中之重。
這幾天他與尉遲老將軍了面,決定在七月中安排一次水兵排演,為大魏水軍選拔新的帥將之才。
在休息的間歇,他與老將軍倒是閒話了一下家常。老將軍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了堯暮野的妹妹上,只說自己的弟弟不才,年齡倒是跟堯家的小姐正般配。
堯暮野聽出了話頭,但是面上卻不聲,只是一打岔,便將話題引到了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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