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葉舒秋徹底失去了所有自由。
甚至連別墅的門都出不去。
這種強製囚的生活,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年。
期間葉舒秋哭鬧過,絕過,崩潰過。
而厲懷琛,隻是沉著眼靜靜看著鬧。
在疲力盡時,用力將摟在懷裏。
他抱著很很。
仿佛,是他最不可失去的人。
每當這個時候,每當這種荒唐又可笑的念頭湧上心頭時,葉舒秋都覺得異常的可笑。
真不愧是豪門中的貴公子,為了一個玩,為了一個‘用慣了的人’,不惜偽裝飾太平。
在厲懷琛囚葉舒秋的第三個月,葉舒秋查出了孕。
對於這個新生命的到來,葉舒秋沒有任何喜悅之,甚至覺得厭惡。
安靜的臥室中。
葉舒秋背對著厲懷琛側躺在床上。
床前的男人眉眼深深,一向漠然的臉龐上,此刻是顯而易見的高興。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剛想手抱一抱。
還不等他手落在上,就猛地被甩開。
厲懷琛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
他下顎線繃,執拗地著床上的子。
在坐起,冰冷看向他時,厲懷琛正開口,卻先一步聽到冷到極致的質問:
“你換了我的藥,是嗎?”
厲懷琛眉眼所有的緒盡數散去。
住心口的悶疼,他看著眼睛承認:
“是,我換了避孕藥。”
他握住的手,在掙紮之前,用力攥住手腕。
盯著眼睛,一字一句,冷如冰霜:
“就這麽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嗎?”
葉舒秋角抿,“不想”兩個字,還沒口,厲懷琛仿佛已經猜到的答案。
“葉舒秋,不管你想不想,孩子已經有了,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們結婚。”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有些慢。
話音微不可察的停頓剎那。
而葉舒秋聽著這話,卻忍不住諷刺笑了。
“結婚?”嘲諷抬眸,“厲總為了留下這個孩子,還真是煞費苦心,這樣的謊言都能編出來。”
厲懷琛心口又疼又。
驟然間發現,他們好像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子,在什麽時候,厭惡他到如此地步了?
他想告訴,他說的結婚,不是哄騙的玩笑,他是真的打算跟結婚。
他也一直在和厲氏家族抗爭。
雖然葉舒秋履曆優秀,學曆高,也好,但厲懷琛的母親向來看重門當戶對。
厲母不同意、也不允許一個普通人家的兒進門。
厲母心目中的兒媳人選,是真正的世家名媛,份上足以和厲懷琛匹敵的子。
這件事,葉舒秋並非不知。
在和厲懷琛在一起一年後,有一次去厲氏老宅,就發現了厲母對的態度。
隻不過那個時候,全心全意著厲懷琛,願意為了他,忍厲母層出不窮的刁難和嘲諷。
……
厲懷琛和葉舒秋的這個孩子,哪怕厲懷琛小心應對,也終究是沒保住。
孩子兩個月大的時候,厲氏公司票呈現斷崖式下跌。
為了穩住公司形式,厲懷琛不得不離開別墅。
就在他去了公司後,厲母帶著心目中的好兒媳人選,利用厲夫人的份,強行支走別墅外的保鏢,對葉舒秋冷言辱。
現在的葉舒秋對厲懷琛沒有半分,對待他的母親,自然也不會向從前那樣逆來順。
骨子裏教養讓不和一個中年人對罵,隻全程無視厲母的話,更是看都不看旁那位趾高氣揚的千金名媛。
兩分鍾後,葉舒秋煩了這種潑婦罵街的場麵,起往樓上走。
見敢無視,厲母心裏竄起一肚子火。
在葉舒秋踏上了四五階臺階後,厲母沉著臉,快步走到樓梯口,攥住手腕,是將用力拽了下來。
葉舒秋反應不及,再加上被拽的重心不穩。
在厲母往下拉的力道下,小腹直接狠狠撞上了樓梯口的護欄拐角。
霎時間,劇烈的疼痛從小腹散開。
溫熱的順著雙緩緩流下。
由於正值夏天,葉舒秋穿的是子,白皙雙間的紅異常明顯。
厲母驀地怔住。
不可置信地看向臉頃刻間煞白的葉舒秋。
旁邊的那位名媛也嚇得一愣。
就在厲母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慌的聲音。
“秋秋!”
接到保鏢的電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別墅的厲懷琛,剛一進門,見到的,便是快要暈過去的葉舒秋。
顧不上旁邊急的厲母,他推開擋路的兩人,大步來到葉舒秋邊,快速將抱進懷裏,命人開車去醫院。
厲母回過神,在後麵急迫地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可厲懷琛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
樓梯扶手拐角那裏雖然並沒有明顯的棱角,但它質地堅,再加上厲母那一下用的力氣大,葉舒秋本來不及防備直直撞了上去,
這種況下,孩子自然保不住。
……
一天後。
葉舒秋臉蒼白地醒來。
病房中,厲懷琛坐在床邊,眉眼中,愧疚明顯。
不等他開口,葉舒秋便扯了扯角,聽不出是傷心還是高興,問了句:
“孩子沒有了,是嗎?”
厲懷琛牙關咬,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葉舒秋全程沒有看他,短暫的沉默後,了平坦的小腹,嗤笑評價:
“不該來的孩子,強留怎麽會留住。”
厲懷琛下顎繃更。
他死死攥拳,心口痛的快要將他淹沒。
“秋秋。”他聲音很輕,帶著明顯的啞,“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等你好了,我們——”
“不會了。”葉舒秋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
轉過頭,醒來後,第一次目落在他上。
“厲懷琛,你應該早就能覺到,我不你了,現在孩子都走了,放我離開吧。我真的沒有多餘的力陪你耗下去了。”
話中的疲倦和厭棄,聽得厲懷琛心口發慌。
他下意識抱住,生怕一鬆手,便如那個沒有來到世上的孩子一樣,徹底離開。
“秋秋,別丟下我……”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
葉舒秋在醫院中休養了快兩個周。
出院後,厲懷琛再次將關在了那棟別墅中,
這一次,任何人都沒辦法再進來,包括厲母。
葉舒秋的生活中,除了一個厲懷琛,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一連好幾個月,從未呼吸過一口外麵的新鮮空氣,也從沒有見過,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葉舒秋開始變得厭世、抑鬱。
甚至嚴重的時候,出現了好幾次自殺傾向。
但哪怕如此,厲懷琛也不肯放離開半步。
一個又一個的深夜中,他總是不厭其煩地摟住汗的,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強調:
他不會放走。
哪怕死,他都不會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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