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轉頭兇兇地瞪著他。

新婚第一天，江恕的求生也是相當強烈：“哪來的天仙下凡，這是素？素也太了吧？簡直浪費化妝品！江恕何德何能娶天仙？凝凝小仙真是人心善！”

第94章 外公

周家老爺子是從網上的新聞得知自家小外孫已經和江恕領證結婚的事。

早在溫凝當初全網黑通稿鋪天蓋地, 江恕周自衡親自下場維護之時，周家老爺子便從網上得知了和溫凝的這層關系。

周家兒過世得早，白發人送黑發人大概是周家老爺子這輩子最不能的傷痛。

當年他萬萬沒想過, 自家意外過世的小竟然留有尚在襁褓的兒，這麼多年，他除了每日聽著那二十多年前的磁帶度日，別無他法。

當初看到熱搜的時候，作息向來規律的老人家徹夜難眠, 一個人安安靜靜在兒曾經的房間里坐里一整夜，耳邊磁帶反復播放, 低低的聲音帶著年代久遠的沙沙聲, 老爺子手里端端正正拿著臺電腦, 里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溫凝的視頻片段。

一直到凌晨四五點鐘, 老爺子終于給周自衡打了個電話。

老人家話音里都帶著，可還是強忍下來，聽起來像只是來找他聊聊過往：“你姐姐走的那年，你才多大啊……字兒都還沒認全，老纏著你媽，說要去港城看姐姐，這一晃，都過去多了……”

周自衡靜默沒出聲，他知道父親消息靈通，這會兒應該是早就知道溫凝的存在了，這通電話打過來，意圖他很清楚。

周老爺子繼續說：“咱們周家的姑娘，怎麼都這麼命苦呢？自衡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爸爸的錯？當初你姐姐要是能在地在咱們寒城, 在我和你媽媽邊過，是不是都不用這些罪了……明明當初你姐夫都愿意放棄港城的所有，陪你姐姐過來了，我們怎麼就不同意呢……”

雖說當初周自衡年紀小，可這個中緣由，后來他私下查起溫凝世的時候，也都悉數探聽。

姐夫是港城名門，然而當年港城名門大多不干凈，家族龐大，里勾斗得兇，周家又是寒城顯貴，自然是強烈反對。

后來姐姐跟隨姐夫去了港城發展，幾首歌曲出來紅極一時，沒過兩年，兩人在寒城把婚事定了下來，很快便有了溫凝。

據說當初兩人在寒城遭遇車禍雙雙遇難，最初是因為姐夫心疼姐姐離家不被祝福，帶著姐姐回到故土休養生育，打算帶上新添的小兒回周家拜訪，可哪里知道自那之后便是永遠的離開。

兩人離開寒城多年，除了斷絕關系的家族，無親無友，溫凝也是夫妻倆臨死前撐著最后一口氣托付于人。

當時溫家爺爺在溫凝降生的醫院里打著零工干著后勤，對兩位從港城來的夫妻照顧有加。

江恕的病也是在那年，靠著剛出生的小溫凝治好的。

當初江爺爺作出主張定下婚約之時，就欣地盼著小溫凝在周家好好長大，哪里知道后來數不清多回，江爺爺帶著江恕登門拜訪，均探聽不到當初那對小夫妻和未婚孫媳婦的消息。

直到一年多前，溫爺爺重病難愈，再次回到當初那個醫院就診，一切才重新聯系了起來。

人生總是錯差。

網上關于世和遭遇的議論有很多，周老爺子看了不，心疼得不愿意相信。

周自衡卻斬釘截鐵告訴他，大多都是真的。

老爺子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傲骨，腔調卻帶著哽咽。

周老爺子總共就那麼一個兒，早早離了邊，再沒帶過小輩姑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溫凝解釋和相。

后來過周自衡，他也曾多次想要和溫凝見上一面。

然而老人家補償的心切，對失而復得二十年的小外孫自然是手筆揮霍過人，溫凝并不太知道其中緣由，只覺得從小沒有在邊長大，頂多是留著相同的，過得不好從不記恨，可也不是什麼圣人，只能限于不記恨，這種東西并不是財產與否便能彌補。

金錢若是對有用，當初江恕也不用費那麼大力氣，才堪堪將小姑娘哄騙回家。

或許一開始就沒有離婚這件事了，真算上家財，整個寒城又還能有哪家人能比得上江家。

周老爺子幾次見不到溫凝，除了嘆氣，也沒轍。

只是這回看到小外孫結婚的新聞，多有些傷，自己在緣上算得上溫凝最最親近的人，可到頭來，連小姑娘的終大事都不能親自把關經手。

就如同當初溫凝的母親那般，婚禮遠在港城，他們周家連臉都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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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周自衡電話的那天，周老爺子依舊抱著老式磁帶機放著自家兒當年的歌，聽到周自衡說溫凝和江恕要來周家同他商討婚事，周老爺子一把年紀，甚至連眼眶都潤了。

激得說不出話來。

到最后，只是一直哽咽得有些語無倫次：“好，好啊，你讓他們來，不，要不我派人過去接一下，還是接一下的好，我這就去，我去換裳去……”

這件事其實是江恕提的。

他的心思大抵和溫凝父親當年的心思相同，結婚是終大事，當初溫凝第一回 嫁到他們江家，在他眼里，便只是嫁給江家，與他并無太多關系，因此婚禮不出席，連最基本的面子都不給，沒把當妻子對待。